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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他一眼,末了勾出抹意味不明的笑:“祝你好运。”

裴樊离开以后,竖起耳朵听他俩交谈的同学忙凑上来,又想从沈渊嘴里撬点有用的信息:“沈渊,你和裴樊到底怎么认识的呀?”

抱了卷子铺膝上刷题的阮裘闻言,也停下了笔。

学校就这么大,他俩偶尔会在食堂遇见裴樊,坐一桌吃饭。

人都有多面性,裴樊也不例外。

他看得出裴樊和沈渊的关系很好,因为在外永远温柔的裴樊,对待沈渊的态度很不一样,虽然表面苦大仇深,说话咄咄逼人,但实则是十分亲密的朋友。

他也很好奇性格、家世两极分化的二人,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不过沈渊没有主动说,他也不会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去窥探他人隐私而主动问。

沈渊不喜欢麻烦的解释,所以很喜欢满嘴跑火车,借此打消别人的念头。

他余光瞥到手边的空水瓶,随口道:“小时候捡瓶子认识的。”

期待八卦的众同学表情微妙,面面相觑。

“捡瓶子?”

“对啊。”沈渊表情认真,说的煞有其事,“废品站卖瓶子遇到的,我当时卖完瓶子差两毛钱买雪糕,他分了我几个。”

于是不消半日,关于裴樊从小便关爱同学、爱护环境的流言四起,添油加醋在学校传的绘声绘色,又给裴樊吸了不少粉,第二天检查人数的时候,背后黏了一群小迷妹。

裴樊手拿操行评分表,一面保持无瑕的微笑,一面目露凶光,紧盯坐台阶上笑眯眯的沈渊,临走前无声留下五个字,看口型应是:「给老子等着」。吃肉﹕群〃二三 灵ˇ六﹑九<二三九ˇ六

三千米长跑是运动会最后一个项目,本来这个项目又长又无聊,平常鲜少有人观看,场边最多几个拿水陪跑的后勤。

可这天下午,操场一反常态,周边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甚至夸张地拉起了横幅和应援灯,热闹的和追星似的。

沈渊瞄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就乐的不行,揶揄地碰了下面无表情的裴樊:“他们是要送你出道啊。”

裴樊斜睨他,语气不善:“滚。”

“好嘞。”

原世界的沈渊患有心脏病,自幼就花了家里不少钱,家里经济不是很好,供养他和妹妹特别吃力。

药钱和手术费是塌下来的天,父亲日夜奔波,白天上班,夜里开车,母亲白天在酒店做保洁,夜里卖水果。

沈渊小时候躲在房间的门后,悄悄看客厅的父母愁容满面直叹气,也亲眼见证父母才三十多岁就生出白发,腰背佝偻。

他不想成为父母的负担,自责且愧疚,但他必须表现的很阳光,积极配合治疗,不能让父母和妹妹看见他消极的一面,不想他们更担心。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从不参加各类体育活动,每逢体育课,他就坐在树荫下,撑着脸看其他人在太阳下肆意活动。

——但他一点也不羡慕。

因此被福利院收养、病好以后,他也不爱参加这种累死人的活动,更愿意当摸鱼的观众。

跑道的参赛人员蓄势待发,枪声一响,便如一根根离弦之箭,飞速蹬出。

沈渊没有争抢的意识,慢悠悠跟在后面,很快被甩在队尾,与第一的裴樊遥遥隔了半个操场,甚至有闲心目光跟随裴樊热闹的陪跑团,在裴樊第一次经过他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裴樊见沈渊这副闲散的样子就来气,盯紧沈渊的狭飞凤眸危险半眯,但他自幼看重名次,察觉旁边有人加速超越自己,只来得及瞪沈渊一眼,便加快速度赶超那人。

沈渊跑完一圈干脆走了起来,阮裘买水过来,就见一圈人滑稽地追着裴樊跑,而沈渊像散步的大爷,绕着跑道悠悠哉哉地走。

阮裘跟在他身边,好奇地问:“这样也可以吗?”

沈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总被规矩束缚的太老实啦,难道他们还想奢求我为班上取得什么名次吗。”

班级确实不奢求他能取得名次,着急下班的裁判老师倒是心急如焚。

暮色渐合,其他人已经完成比赛,气喘吁吁地倒在终点,唯独沈渊这个吊车尾还在散步,急得老师滴滴吹口哨,一嗓子震响天幕:“那边那同学!别磨叽了!快点儿跑完最后一圈!”

沈渊只好加速跑起来,一冲过终点,老师就着急忙慌的拿着成绩单交去主席台。

等待领奖的空档,裴樊冷眼道:“你怎么不干脆睡这儿。”

沈渊食指抵着下颌,佯装思考,眯眼一笑:“夏天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学校对于参加长跑的学生有不同等级的奖品,就算摆烂如沈渊,也得到了积极参与奖。

运动会期间学校不开晚自习,所以阮裘这几晚都去校内的图书馆复习,他俩吃完饭,回宿舍拿了书就朝图书馆的方向走。

图书馆前有一个人造湖,湖边圈了一片地,拉网养了几只兔子和大白鹅。

大鹅经常会从小木屋里钻出来游进湖中,路过的学生也经常拿来蔬菜投喂兔子。

他们经过的时候正巧碰见几个女生隔着网,耐心地拿着胡萝卜喂里边的兔子,双眸雪亮,小声与同伴激动地讨论好可爱好可爱。

今夜有星河,夜空明亮动人,熠熠星光洒在女孩子喜悦的笑容上,分外亮眼。

她们围在一块儿看了会喂兔子的照片,发现没有一张三人的合影,于是抬头张望一眼,拉住了恰好走来的两人,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同学,能帮忙拍张照吗?”

阮裘自是不会拒绝的,他一愣,接过女生挂满珠链的手机,小声应了句好。

阮裘给人拍照的时候,沈渊便立在柳树边等他。

不知为何,今晚月色格外好,晚风轻轻吹拂岸边尚未盛开的鸢尾,幽静迷人。

阮裘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就算给路人拍照,也不是敷衍了事。

盈盈月光降在他身上,仿若轻纱,透着引人入胜的浅芒。

沈渊看着看着,异样的情绪再次浮现,扩至胸腔。

他微微拧眉,强行摁下这股不在认知范围内、无法掌控的未知情绪。

阮裘正好给她们拍完照,女生们围过来看,非常满意,兴奋地向他道谢,倒令阮裘十分不好意思。

女生们走后,他转过头想叫沈渊,却见沈渊眉头微蹙,表情略有迷茫,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他试探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他才回神抬头:“……啊、好了?”

“嗯。”

沈渊恢复成平常的神态,向前一步:“那走……”

他话没说完,心脏毫无预警地扑通一声,蓦地收缩,震动耳膜。

沈渊忽然顿在原地,我靠一声,一股极为熟悉的不妙感没有预兆地袭上大脑,全身神经猛地遭受一锤重击,痛的他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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