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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才烦躁地说:“……哥,大晚上的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不要睡觉的啊?”
“我这边不顺利,想跟你要点消息。”乔森说,“你知道S·T的瑞克的女人吗?”
“啊……你说乔安娜?”
“嗯,她有没有什么固定的、每天都会做的事?”
乌鸦笑起来:“……一千五。”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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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狐狸与蟒#04*长腿04老啊姨04
嫖妓
幸运是一时的,不幸是长久的;但幸运的时候也会捎带点不幸,就像不幸的时候多了,也能从中找出点幸运。
乔森回到妓女的房间时,就是这么感觉的。
妓女没挪动过,而克里斯乖乖睡在床榻,蜷着身体,呼吸均匀。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各种可能——最坏的打算是放弃克里斯,自己只身回去修道院——可克里斯没惹任何事,这就是不幸中的幸运。他脱下外套,扔在克里斯身上,转头去桌上拿水壶,对着壶嘴仰头喝了大半,才慢条斯理地去解开妓女身上的绳。
“今晚上就在这儿,哪儿也不要去。”他说着,掏出卷成圆筒的钞票,塞进妓女的乳沟,“这是你的报酬。”
妓女大约在他走后折腾了许久,脸上疲态尽显,只点了点头,没敢多说一个字。
做完这一切,乔森熄了油灯,在狭小的单人沙发上坐着睡觉。
一夜无话。
克里斯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耳边奇奇怪怪的动静,将他从光怪陆离的梦里抓回了现实。
那是女人隐忍的喘息,细软急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性。
克里斯掀开眼皮,立刻迎上一双陌生的眼睛——发红的,湿润的,楚楚可怜的。他尚且处在宿醉后的头昏脑涨里,好像灵魂也抽离在外,正平静地审视着身旁的一切。
女人被布条或者衣服塞着嘴,喘息声仍往外溢;有男人的手,摁着她的头,致使她半张脸陷在皱了的床单里。女人不停地耸动着,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她神情微妙地看着克里斯,克里斯判断不出她是痛快还是痛苦。
“醒了?”男人察觉到他睁眼,微微喘着气道,“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晚上。”
他倏地坐起身,目光呆滞地打量了眼前的空间,始终想不起这里是哪里,他又是怎么到的这里。他身边躺着陌生女人,而乔森正从后面操她。他试图把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串联起来,一边思索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烟。这种情况很像是去年和狗在西南去泡酒吧,第二天他也是这样头昏脑涨地在垃圾堆里醒来,身上连打火机都被顺走了。
但这次还好,烟还在,打火机也在。
克里斯沉沉想着,在女人低闷的叫床声中,抽出一根衔进嘴里点着。
“咳、咳咳……”湿透又干掉的烟草一股怪味,激得克里斯直咳嗽,“这是哪儿……阿嚏!”
克里斯吸吸鼻子,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正浑身发冷。
“下城区的妓院。”乔森掐着女人的腰,抽送得更加用力,“昨晚的事记得吗?”
将就着那根烟,克里斯抓起床上不知什么东西往身上裹,把自己裹得像块牛角面包。他打量着旁边的现场演出,女人衣衫凌乱,柔软的胸脯被挤压得变形;乔森却穿戴整齐,只敞着裤头。
克里斯没回话,乔森便专心致志地继续。
以克里斯的眼光来看,乔森大多时候都呈现出一种“普通”的味道。普通的长相,普通的高大,普通的打扮。作为狮鹫的杀手,作为经常需要料理脏事的人,这种“普通”反而是夸奖。男人就连体味性快感时也很淡然,好像性交对于他而言是雄性生物的必要任务,而非其他。
但跟随床铺的颤动,克里斯莫名觉得那只是粗陋的伪装。
他斜眼看向乔森的脸,对方微微抿着嘴,冷淡的眼藏在阴影之下。他就像第一次注意到蚂蚁搬家的小鬼,毫不避讳地观察男人的表情。
忽地,乔森突兀瞥向他。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克里斯确信自己抓到了某些证据。他嗤笑出声,看向别处,又扬着下巴看回乔森;而男人看着他,重重挺进女人的深处停下,再愉快地吐息。
克里斯这才道:“……昨晚的事记得个大概,失败了对吧。”
男人退出来,扯掉避孕套,不紧不慢抽了纸巾出来擦干净下身,接着道:“我问过修道院的意思了,神父让我们回去。”
“哦……”
“那是我的外套。”男人朝他伸出手。
“……”克里斯只好不情不愿地把风衣还回乔森手里,“哦。”
他想不起烟为什么湿的,脑子里只有混乱的、模糊的画面。但这烟真的很难抽。克里斯将就到一半,又觉得将就不了了,索性在床单上摁灭了烟,再连着烟盒一起扔地上。这期间女人赶忙进了房间内的洗手间,关上门洗澡。水声哗啦啦的,刺激着克里斯的神经;他摇摇晃晃终于下床,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找什么?”
“烟,有没有烟?”
克里斯刚说完,什么东西就砸在了他的后肩上。他回过头,一盒女士烟落在他脚边,男人若无其事地站在桌子前仰头喝水。
“呼——”克里斯抽到了今天的第一口正常烟,舒服地半眯起眼。
过了会儿,乔森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就离开上原。我会开车过来,你就在这里等我。”
克里斯叼着烟,坐到角落里的沙发上。
他习惯性地撩起腿,架在沙发扶手,背靠着另一边,头几乎倒转过来,看着乔森:“你有什么事?”
乔森突兀地笑了。
跟乔森这一路上,他几乎没感受到过对方有情绪。哪怕是聊起神父家那点淫秽故事,乔森的笑也是收敛的、有些虚假的……总之不是真的想笑。但这一刻是真的,即便克里斯看不真切他的眼睛,仍然能感觉到。
“你笑什么……”他问。
“没什么,”乔森说着,笑意又消失,仿佛刚才只是克里斯的错觉,“你可以洗个澡。”
男人说着就往门边走。
“你还没说你去干什么?”
“买点礼物带回去。”
“…………”克里斯看着他关上门,迟了会儿才小声骂道,“神经病。”
但乔森说得没错,他是该洗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凉意。等那根烟烧完,妓女洗完澡出来,克里斯管她要了干净毛巾,走进浴室。挂着水痕的镜面照出他的脸,克里斯不经意一瞥——他头发乱糟糟的,嘴唇煞白,眼睛里也没什么光彩,一副嗑药嗑过头了的颓废模样。这并非重点,重点是他脖子,那里明晃晃有一圈被谁掐过的淤痕。
惨白的浴室。
水。呕吐。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