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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唇间，随着他的动作调皮地摆。

那三个歹徒，最后被乔森割了喉，还没死透就扔进了挖好的土坑里埋了。其中光头还被克里斯硬生生拔了四颗臼齿。女人死去的家属被好好安葬到了另一个山包，碑来不及刻，只能做几个木牌，暂且立上。做完这些天也彻底亮了，乔森回了那杂物间休息；克里斯和小年轻就在客厅打地铺，草草睡了几个小时。

等到他们俩醒来，乔森还在睡。

这一路上克里斯和乔森几乎都没好好休息过——尤其是乔森，克里斯至少因为发烧，好说歹说睡了几个小时。

小年轻叫艾伯特，看起来十六七，实际上已经二十一了。

“你们要去下原做什么呀，我是说你们看起来也不像下原人。”隔了会儿，艾伯特说。

“嗯？”克里斯掀开眼皮，“为什么不像。”

“口音？”艾伯特道，“你的口音像上原的，乔森大哥听不出来，不过肯定不是内陆人。”

“我有口音吗？没有吧？”克里斯说，“我不觉得啊，我跟你说话不是差不多吗？”

“对，差不多，”艾伯特笑了笑，嘴角边的小梨涡显露出来，“因为我就是上原人。”

“……”克里斯又闭上眼，终于舍得动手拿那小半截烟，随手在瓦片上摁了几下，“我跟S……我跟乔森口音也没什么区别啊。”

“有的……就是很微妙，不是本地人听不出来的。”

“可能吧，反正我听不出来。”克里斯说，“但你猜错了，我们都是西南的。”

“是嘛。”

“你是上原人，那你怎么从下原来？”

艾伯特喝光了米酒，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我服役去啦，刚满三年，从中立区回来的。”

“退伍军官不是该跟部队行军车一起回来吗，你怎么一个人骑马。”

“因为我还有别的任务，去西原逗留了一段时间。”艾伯特说，“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任务。”

克里斯随口应声：“哦？什么任务。”

“给上原的大人物跑腿送信。”

“哦，那真是不怎么要紧。”克里斯说，“服役的时候没立什么军功吗？”

“有哇，三个个人二等功，一个个人一等功，还有个集体一等功。”艾伯特骄傲道，“我可是第七师最年轻的少校。”

“那是什么军衔，很厉害吗……”

就在这时候，房檐边上冒出女人的头。她刚从下面爬梯子上来，洗干净了脸，梳整齐了头发，看起来还有几分漂亮：“……午饭做好了，快来吃吧。”

“好耶。”克里斯倏地坐起来，“午饭吃什么？”

“牛肉咖喱，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埋尸之后，乔森问过女人，之后打算怎么办——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经营农庄难上加难，更别说在这郊外，像昨晚那样的灾厄，时时都有可能再发生。女人说她在另一个村子还有亲人，等安排完家人的后事，她就把农庄卖了，带着孩子回去村里去生活。

女人也根本不叫艾玛，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伊莲娜。

伊莲娜把热腾腾的咖喱端上桌，克里斯迫不及待地坐好：“我不要肉，多来点土豆。”

“不用叫那位吗……”伊莲娜望了眼杂物间的方向。

“还有谁吗？”克里斯嗅着咖喱的香味直流口水，“没人了，就我们三个，快点，我饿了……”

他话音未落，男人就从侧门里走出来。

克里斯嘴歪了歪：“啧。”

“乔森大哥，”艾伯特热情地举了举勺，“你起来得刚刚好，伊莲娜做了午饭。”

乔森点点头，在克里斯旁边坐下。

四个人围着餐桌吃饭，艾伯特和克里斯聊着下原好吃的特色菜，熟络得像多年至交。乔森很沉默，专心致志吃着咖喱，吃完后主动把碗勺收去了水槽。

“味道很好，”乔森冲女人点点头，“谢谢。”

伊莲娜有些害怕他——能轻巧得像吃饭喝水那样杀掉三个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善良之辈——但却有种莫名的笃定，笃定乔森并不会伤害她。她一边喂孩子吃米羹，一边怯懦地说：“你们是要……去下原，是吗？”

“对，”克里斯说，“还有吗，我没吃饱。”“有，我帮你盛……”“不用，我自己来。”

乔森淡淡接话：“下原怎么了吗？”

“不是，就是……”伊莲娜说，“挺远的，从这里到下原，还有一百多公里……走路的话，可能要两天……”

“嗯，确实。”乔森点头。

“我们家，还有一辆自行车……不知道帮不帮得上忙……”

“有用，”乔森说，“至少比走路好点。”

“还好我有马，”艾伯特笑嘻嘻道，“骑自行车跟走路也没什么差别了。”

吃过午饭，伊莲娜去后面的仓库里替他们找自行车，艾伯特先他们一步就要启程。

“我就先出发了，”三个男人站在农庄门口，艾伯特说，“这次真的多亏有你们，不然我就被那几个家伙大卸八块了；不过我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只能说下次，下次你们如果再来上原，可以找我，我到时候好好感谢感谢你们。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到上原一定打给我。”

他说着，递给克里斯一张名片，随后翻身上了马：“后会有期，朋友们！”

“哦，一路顺风。”克里斯道。

乔森什么也没说，只微微颔首。

艾伯特骑马的姿势还挺帅，看得出来骑术很厉害，转眼间就过了那块立牌，几次呼吸过后，就已经踏上了乔森和克里斯来时的那条道。两个人在门口继续等伊莲娜的自行车，克里斯低头看名片，忽地问道：“少校到底是什么官衔，很厉害吗？”

“他是少校吗？”乔森问，“二十一岁的少校，算是厉害的。……给我看看。”

“喏。”

那名片的背景就是联邦的军徽，上面写着烫金的名字：艾伯特·史密斯，少校，联邦军第七师三十六团一营营长。

乔森眼神一暗：“他有没有和你说，他去上原做什么？”

“送信，”克里斯摸出烟盒，想点一根，烟盒却已经空了，“好像是从西原带信给上原的什么大人物。有什么问题吗？”

他看向乔森，乔森也看向他。

碧色的眼睛满是不解，漆黑的眸子有隐隐怒气。

“为什么不跟我说。”男人声音低哑。

克里斯说：“你也没问我。”

“……他就是给史密斯送信的人。”

“什么信？”克里斯疑惑到拧起眉头，“信不是在S·T的人手里？”

“S·T根本没让告密信从自己人手里过，而是派人直接交到史密斯手里。”

视线在交锋，这瞬间克里斯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