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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谁的肚子里，但他觉得他的父母里至少有一个是杀人魔。

他本能地挤到中间，到最靠近小女孩的那列人中，顺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

在小女孩踏上上台的第一层阶梯时，小石子像子弹般射出去，打在女孩的小腿肚子内侧。与此同时，里恩的右手摸到后腰，那里插着凯希送他的手枪。

没有任何意外的，小女孩往前栽倒，下一秒就要磕在台阶上。

这个小鬼的死活，史密斯并不在乎——就算台下这些贱民突然之间全都暴毙了，他也只会在乎他们临死之前选票有没有勾上他的名字，并投递进街道的邮箱。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记者的镜头之下，史密斯必须在乎。

毫无意外的，史密斯迅速往前跨出一步，伸手俯身去接小女孩。

“喔！还好有议员先生！”

小女孩抱着花，铺到在史密斯怀里，周围的人发出赞叹。

年轻军官反应极快，一挥手，他带来的几个士兵立马健步上来，防备四周围有可能到来的袭击。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史密斯慈爱地问。

“没，没事……”小女孩牢记着自己的任务，口齿不清道，“这，这是我，我想送给……”

里恩就在这时候抽出枪，眼神平静如死水，下一秒他的枪口就会对准史密斯的眉心。

但有人比他更快。

一声闷闷的枪响，从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民众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那点声音，里恩却捕捉到了。他拔枪的动作顿了顿，台上年轻军官显然跟他一样，察觉到了细微的声响，猛地扑向史密斯：“小心！”

紧接着，凌厉的子弹飞过来，擦着年轻军官的手臂，狠狠打进的英雄广场的地面。

“有人刺杀！”

“什么？！”

“是枪声！有枪声！”

不知道谁开了头，现场倏地沸反盈天。凑热闹的民众像鸟兽般散开，训练有素的士兵化身肉盾，将史密斯围在中间。

里恩眼睛一亮，逆着人流往高台方向挤。

“你们几个，马上护送议员上车，”年轻军官有条不紊地指挥道，“其他人待命。”

台上这些议员走狗在做什么，里恩全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那个弹孔。弹痕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例如子弹从多远的地方过来，又是从什么方向过来的。里恩只瞥了一眼，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接着暗杀不暗杀的他也无所谓了，扭头就重新混进人群中，往正东方向快步离开。

艾伯特·史密斯目送着议员走到撤离的巷子里，才敢去确认弹痕。

大口径狙击子弹，看弹痕深度和角度，狙击手应该在四五百米以外的正东方向。他抬眼往东边看了看，那处刚好耸立着一座高层旅馆。

“马上通知警察局，封锁街道，”他说，“检查身份证件。二小队跟我来。”

“是。”

议员史密斯是他的亲叔叔，他们一家不是从军就是从政，就连女性也在政坛里扎根。而艾伯特在其中，也算是最年轻有为的一个——二十一岁的少校，这在整个联邦都找不出第二个。临近大选的最后阶段，叔叔不得不到处演说，给自己拉票；他早提醒过安全问题，可叔叔不以为意。

“艾伯特，有你在，安全我根本就不担心。”叔叔只这么回答他。

果不其然，狙击手早就埋伏好了，若不是他早有预料，那颗子弹就会嵌进叔叔的脑髓里。

他带着人火速赶往东面的高层旅馆，英雄广场的骚乱并没影响到这边，旅馆大厅和平时一样安静，有几个坐在休息区的旅客，还有几人进出。

“把前后门都封住，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进出这间旅馆。”

前台小姐不明所以起身，刚想询问，艾伯特就亮出了嵌着银色军章的证件：“执行公务。”他脚步飞快，说话时也没有任何停顿，就这么从服务台经过。

军章，和这些人笔挺的军装，已经足够把前台小姐的询问吓回肚子里。她什么也没敢说，看着艾伯特带人进了走廊，接着又分成三队，一队往电梯走，一队往楼梯间走，另一队直奔后门。等到电梯的门打开又关上，她才慌慌张张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这栋楼够高，但也不够高，若要从这里狙击英雄广场，不是在楼顶外，就是在顶层的客房里。

电梯“叮”地打开门，艾伯特和八名士兵浩浩荡荡走出来，走楼梯那队人几乎同时抵达，他们依然保持着两队，一队人将朝东方向的客房守住，另一队人粗暴地拍开每个房间的门。

“开门！军方检查！”

“开门！！”

朝西那列一共九间房，其中七间房都有客人。房客们抱怨着开门，在看见外面一水的军装后都悻悻闭上了嘴。士兵们查身份、搜房，表情冷峻，速度飞快。剩下的两间，一间在最深处，一间在正中，也在艾伯特的授意下被暴力打开。

“少校！这间有问题！”

中间那间房传出士兵的扬声汇报，艾伯特大步流星进去，房间里阳台的玻璃门敞着，冷风正往里灌，吹得窗帘晃动。这房间第一眼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可艾伯特有种直觉——那个狙击手就是从这里开枪的。

床和浴室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桌子上原本摆放的烟灰缸和杂志都被扔在了单人沙发上。艾伯特沉默着走到阳台边，门槛附近有踩灭的烟头；他再往外瞥，阳台的地砖上同样有烟头，不远处的弹壳坐实了他的猜想。他蹲下身，捡起两根烟头看了看，随即扔掉，转头就往外走：“事情处理完之前，这层楼不许任何人走动。”

“是！”

狙击手应该只有一人，两根烟头的滤嘴都有咬过的痕迹，像是同一个人抽的。马歇尔几天前死在返回上原的火车上，对方大概是那时候就得到了史密斯的行程表，再选中这间旅馆作为狙击点。从弹壳和现场的弹痕来看，是重型狙击枪，这种狙击枪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很难驾驭，单单后坐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应付的。

他带着两个随行士兵回到楼下，旅馆胖胖的老板已经到了，正紧张兮兮地和前台小姐问着什么。

见到艾伯特到来，老板点头哈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军官，我这边一定全力配合检查……”

艾伯特笑了笑，看起来很和善：“没什么事，只是打听点消息。”

他看向前台小姐：“顶楼1009房间是什么人入住的？你应该有登记吧？”

“有的有的，我们这儿都有登记的，绝对合法合规……”老板急忙道，“快点，快把登记资料给这位军官看看……”

“可，可……”

前台小姐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今天下午，也有一个年轻的军官，说，说来执行任务……”

“哦？”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