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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配出现,又或许是害怕他与安无咎见面。

三人进去后,杨明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安无咎的身上,自然也就发现了他和沈惕之间的手铐。

“你们怎么回事?”杨明语气不善。

沈惕扬起和安无咎相连的手,态度随意地坦白道:“我昨晚去他房间了。”

杨明皱眉,“你去他的房间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沈惕笑了笑,拉着安无咎坐到剩下的空位上,手直接光明正大摆在桌子上,“这个邪·教徒的事儿吧,我是越想越害怕,就想找个人陪我睡觉。”

“我7号房,昨晚只能去安无咎的5号房或者你的1号房。我想了想,去你的房间,你肯定觉得我是邪教徒要来杀你了,不好,我还是去安无咎那儿吧。”

他说的话极度不正经,杨明半个字也不相信。

但安无咎开了口,“是我要求的。”

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奇怪,像个十足的恶人,但既然已经给其他人造成了不好惹的印象,再礼貌回来好像只会加重自己身上的怀疑。

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不得不继续下去了。

于是安无咎努力装出自己之前的样子,怕结巴,只能把语速放慢,反倒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错觉。

“我也不知道沈惕为什么突然跑到我的房间,估计是对我有疑心,怕我夜里有什么动静,索性我就兑换了一副手铐。他不放心,就拷在了一起。但是这个系统太不厚道,钥匙得单独兑换还断货,我们就只能这样绑在一起了。”

“就是这么简单。”

他装完,沈惕直接扭头盯他。

这么快就往坏了学啊。

但安无咎没有看他,一脸淡定看向杨明。

杨明将信将疑。

没人说话,吴悠主动说起昨晚的经过,“我昨晚一直盯着刘成伟,后半夜才眯了一会儿,催眠气体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闭眼,一直在挣扎,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催眠气体对他没有用。要不现在去看看?应该还能看到沙发上挣扎出来的痕迹。”

“不必了。”杨明沉声道。

上野小声说:“对了……我们是不是要看一下沈惕和安无咎的血条。”

安无咎没多说话,直接将默认收起的血条从面板中点开,头顶很快出现一根。他没有掉血。

沈惕也是一样。

钟益柔见了,挑了挑眉往椅子背上一靠,“这是不是能说明咱们昨晚的战术有效啊,没人掉血,刘成伟还真的是邪·教徒。”

杨明沉默着,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刘成伟的暗恋对象是钟益柔,是他杨明的诅咒对象,为了这整整七分,刘成伟背叛自己,一点也不奇怪。

就算刘成伟是他的红线,也只有区区两分而已。

而安无咎此刻正打量着杨明的脸。

杨明不会这么快认定,这一点他很清楚。

像他这样常年自卑又一朝得势的人,逆反心理很强,对旁人强加的观点嗤之以鼻,只有自己的想法才奉为圭臬。

“那可不一定。”

安无咎开口,右手的手指装模做样在桌子上敲打,努力装出之前的样子,缓缓道,“也有可能是邪·教徒看见大家把刀口对准了刘成伟,就索性将计就计,嫁祸到他身上也不一定呢?”

老于想到那天,自己亲眼看见安无咎塞了什么给刘成伟,不禁皱了皱眉,“为了嫁祸,放弃一次可以杀人的机会?”

“那怎么了?”安无咎表情十分冷静,和之前不同,却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我是邪·教徒,我甚至可能选择在第一天自杀。杀人机会不算什么,只要能搅乱场上的人,让大家自相残杀,还需要邪·教徒自己动手吗?”

此话一出,圆桌上的人不由自主看向杨明。

“你什么意思?”杨明眼神阴狠,“为了帮刘成伟开脱,你都敢直接把脏水往我这个唯一受害者身上泼了?”

那张废弃字条上的内容,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举个例子而已别这么紧张。”

大概是因为安无咎装不出之前自己那种疯狂的样子,只能用无表情的脸说出这些话,反而像个极端冷静的疯子。

杨明不想陷入安无咎的文字陷阱之中,他对着其他人说,“没有一个只有两条命的人会选择自杀,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们应该都知道。”

言毕,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那张被丢弃的废纸,扔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安无咎拼命洗脱刘成伟罪名的原因,大家看看吧。”

就知道。

安无咎早有准备,或者说杨明对纸条的公开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好在杨明没有把刘成伟带出来,否则还有点小麻烦。

钟益柔瞥了一眼,又看向沈惕,“你的意思是,这是安无咎写的?”

安无咎没有笑,只是淡淡说:“怎么证明这就是我?凭一张纸条?你自己恐怕就能写出几十张来。”

“除了你,这里还会有谁用左手写字?”杨明冷笑道。

“行。”

感觉到杨明对刘成伟的怀疑已经深信不疑,安无咎适可而止,一双深黑的眼睛盯着杨明,说出看似自我放弃的结论,“随便你。”

适时表现出来的无法反驳,会让对方更加深信自己的观点。

反正谁都没办法和自己决斗。

安无咎用“愤然离席”表示对杨明的不满,还顺带扯走了正在看纸条的沈惕。

一路往前走,安无咎一路回想自己的每一步计划。

有些偏差,但基本完成了。

想做的,不想做的,最后都做了。

直到沈惕拽住他。

“你还要去哪儿?”他伸长脖子歪着头,够着去看他们附近的一个房间,是琴室,“休息会儿,我没睡好,累死了。”

他推开琴室的门,扯着安无咎进去。

面对沈惕,安无咎没有再伪装出另一副模样,直白得有些可爱。

“为什么没睡好?不是强制睡眠吗?”

“心里有事儿,醒得太早了。你倒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他还叫了安无咎两声,也没反应,额头全是汗,沈惕还以为他不舒服,想着要是他真的生病卧床,自己岂不是要陪床一整天。

沈惕走到钢琴边,自由活动的手掀开积了灰的琴盖,手指在黑色琴键上点了一下。钢琴发出沉郁悦耳的声音。

看着钢琴,安无咎也伸手摸了摸,最后忍不住坐在琴凳上。

见他似乎有意弹琴,沈惕也坐下,与他并肩。

“你不相信有邪·教徒。”安无咎将受伤的右手放在琴键上,弹了几个音,“但你也不能明确杨明掉血的原因,只好从我这个最可疑的嫌犯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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