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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沈惕是个怪人,但安无咎想想,如自己乘顺风车走,似乎对他说不太公平。

他往前望望,这条路这么。

自己一个人走会不会遇到不的事?

“我还是跟他一起吧。”安无咎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起格外乖巧,把钟益柔得一愣。

“不会吧。”钟益柔用一奇怪的眼神打量一下眼前的人,“你们不会真的……那个吧。”

“那个?”安无咎还在迷茫之中,沈惕直接伸手送客,“快走吧妹妹,路上开车小心,见到电子狗记得躲哦。”

钟益柔一脸担忧跨步上车,戴上头盔。

“那什么,别的我管不着,你们就……记得做措施哈,安全第一。”

安无咎不明白,“措施?”

“哦对。”钟益柔想到什么似的,打开自己的面板,几下,然后才发摩托车。

“我给你传送我的址,记得找我给你治一下受伤的伤。”她转个头,单手扶住把手,另一手高高扬起,对身后的人挥挥。

“一会儿见!”

安无咎打开面板的消息栏,然有一条显示址和图的位置分享。

在分享的下面,还有一个加友的消息,是钟益柔。

“别加她。”沈惕抢先说,“一就不喜欢我们男的。”

这话得莫名其妙。但安无咎又有些奇。

他故意接受,然后问沈惕,“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沈惕强调道,“摩托车带给我的直觉。”

这个理由毫无道理。

安无咎自己朝前面走,空旷公路侧的黄沙荒格外苍凉,像是一片核爆过后的无人区。

他想到记忆中,许多人寻死会喜欢这样的方。

极端天气的时候,沙尘暴和龙卷风齐齐赶替他们收尸,仿佛死得也很壮阔。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沈惕在游戏的最后说的话。

“为什么你说,没想过活着通过上一关?”

他的问题问完,一直玩世不恭的家伙突然沉默。

安无咎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直接,戳中他的伤心事。他的心头很快涌起一股愧疚,于是脱口而出。

“抱歉。”/“很简单啊,就是不想活。”

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被荒野的风吹散。

安无咎停下脚步,向他,一番思索之后,还是选择直白提问。

“为什么?”

难道他参加这样残酷的厮杀游戏,就是为自杀吗?

“没什么抱歉的。”沈惕率先回应安无咎的话。

他的头发被风吹乱,嘴角挂着微笑,这张脸上平白多出些少年气。

“他们都说,这个游戏很残酷,第一关可能就会死。于是我就参加,我想道,死亡是什么感觉……”

说完他转过头,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睛望着安无咎,眼中是一难以言喻的脆弱感。

“我的父亲是一个酗酒成性的家伙,他打我,打我妈妈,把我妈妈杀,挖肾脏黑市换1000块,买一大堆的酒和药,在家里醉生梦死。醒就打我。”

说着,他见安无咎那双乌黑的眼里闪出泪光。

仿佛下一刻,这个在游戏里兵不血刃的家伙就要为他的悲惨经历而感,那多到要涌出的同情心甚至会让他哭泣。

沈惕忽然笑出,甚至笑得捂住自己的肚子,“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够像吗?”

突如其的转变令安无咎有些迷茫,“像什么?”

“像真的啊。”沈惕伸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做出十分无所谓的表情,“不像的话我再说一。”

他很直接告诉安无咎,他在骗人,刚刚说的每个字都是假话。

不仅如此,沈惕还引以为傲,笑容张扬。

“我可以给你编出一百套不重样的。”

“还想听吗?”

第23章 现实世界 十二点更下一章

天气不差, 浅金色阳光照下来,将安无咎精致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地堡中看不细小绒毛, 还有窄而细长重睑褶皱,都显露沈惕前。

风吹起了安无咎头发,他抬手, 将脸颊边头发挽耳后。

“现不想。”安无咎说。

沈惕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现还不想说。”安无咎抿了抿嘴唇,望向沈惕神清澈得要命,像这片荒野之中唯一一汪湖水。

“你想说了, 自然说。”

因安无咎认真态度,他们之间气氛从说笑转向严肃。

沈惕不再玩笑, 与他肩向前走去。

这对于两人来说, 都是一种奇妙体验。

参加过这么多轮游戏,沈惕从未有过同伴。原因很简单,他不需要也没兴趣。这样一起回现实, 还是他第一次。

而对失忆安无咎而言为陌生。

“你说让我收留你……”他侧头,“你家呢?”

沈惕笑了笑,“我没家。也没有可以去地方。”

“那你上一次从圣坛回归现实之后, 是哪儿落脚?”安无咎眉头轻微地皱起,看起来有种令人怜惜美感,但他本人说话直接,像审讯警官。

沈惕做出思考状, 顿了顿,又露出终于想起来表情, “地下俱乐部。我买了一杯合剂特调鸡尾酒,名字叫piano man。”

听他聊起地下俱乐部和酒,安无咎心中冒出一点点好奇。

“好喝吗?”

“一般, 全是化学合剂味道。不过劲儿很大,喝完我倒头睡了。”

安无咎一直偏着头望着他,“睡哪儿?”

“club卡座啊,窝那儿睡,早上起来浑身疼。”

安无咎印象当中,地下俱乐部是很乱地方,通常也不是合法,只是目前政府管束力有限,手已经很难伸别处。那些俱乐部背后往往是资本主义大财团,看似是供人娱乐地方,实则背后窝藏着众多犯罪据点。

毒·品、人口.交易、色.情产业、虚拟币非法流通,数不清罪恶。

“你竟然敢那种地方躺一整晚。”安无咎慢吞吞说,“听说很多人都是地下俱乐部被迷晕。资质好一点被强迫性为性偶,差一点作为器官供给者。”

这词听起来十分冠冕堂皇,事实上是任人摘取器官,提供给高价购买且适配人使。如今环境污染之严重,每十人,有六人换上需要移植器官疾病。

可安无咎没想,沈惕听完他话,第一反应竟然这么偏。

“那你觉得,我是属于资质好那一类,还是资质差?”

原本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听这问题,安无咎脚步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对着沈惕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尤是那双睛。

这人连睫毛都是棕色,大太阳下变得半透明。

通常来说,被一人细细打量产生或多或少不适感,总觉得自己外表被人所凝视。但很奇怪,被安无咎盯着看,沈惕竟然觉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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