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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放下来。

老人含混不清地低语,那声音像是从喉管里发出来的咕噜声,安无咎只依稀辨认出几个单词,但不断地重复着,一直重复。

安无咎勉强将这些串联成一句话。

“神要降临了,跟随我,你们将见证世界主宰的复活……”

干枯的手里攥着一本蒙尘的厚书,试图将塞到安无咎的手中。这太古怪,安无咎下意识地抵抗,沈惕伸手搡了一把那诡异的老人,书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那本书的封面是褐绿色,绒面,正中间有一道被利爪抓破的痕迹,看上去是画出来的。

书掉了,老人抬头,不小心对上沈惕的双眼,竟像是受到惊吓一样,不住地后退,背都靠到电梯门上,毫无征兆地发出尖叫。

13楼忽然到了。

电梯门打开,老人差一摔倒,颤颤巍巍地倒退出去,嘴里含糊的声音变得尖锐而高亢,大喊着逃离,像疯子一样。

“你会看到的!你们会亲眼看到的!”

这话在电梯间和廊间回荡,有如幽灵一般。电梯门即将合上,安无咎突然间按下开门按钮。

“有奇怪,我出去看看。”

沈惕也追了出去。

但奇怪的是,就这么一会,人已经消失不见。

“那人应该也是个邪.教徒。”

安无咎头,人没有追到,那本书们也没有拿。怕让杨尔慈等,两人决定先过去。回到电梯里的时候,书已经没有了,大约是被别人捡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记忆恢复的事,安无咎越发变得多疑,总觉这人来的并非偶然,就这样,一路沉跟着沈惕来到杨尔慈的住所。

不多时,公寓的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诺亚。她对安无咎和沈惕道了,说“尔慈姐姐和益柔姐姐在修主机。”

“修主机?”安无咎和沈惕对视一眼,进到屋子里来,跟着诺亚一起来到工作室,见两人果然都猫在工作台跟前。

沈惕见钟益柔坐在杨尔慈的椅子把手上,挨得很近,故意咳嗽两声。

“怎么了这是?”

钟益柔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起来。

“你们来了。”杨尔慈也回头,言简意赅道,“坐。”

安无咎朝主机望过去,视线不小心落到杨尔慈手边的桌面,浑身僵直。

怎么会……

那本被们落在电梯里的书竟然出在杨尔慈的工作台上!

沈惕也看到了,颇为冷静地问:“这是哪来的书?”

杨尔慈瞥了一眼,“哦,刚刚诺亚拿进来的,说是有个人敲了门非塞到她手里。”

安无咎转头去看诺亚,诺亚了头,描述了一下那个人的长相。

“我开门前还以为是无咎哥哥你到了,结果是一个银头发的老头,神神叨叨的,穿得破破烂烂,把这本书塞给我就了。”

她说完,两手往后面的椅子上一撑,坐到上面。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

安无咎过去将书拿起来,打算翻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但翻不开。

不止是,在场除了沈惕外的所有人都试了一遍,没有一个人翻开了哪怕一页。

“我试试?”

一连串的事都魔幻无比,沈惕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离开了圣坛,接过书,试图翻开封面。

但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阻止着的动作,但沈惕本就是个执拗的人,就算是觉到了,也偏要翻开。

没到还真给翻开了一页,但也翻不动了。

这一页似乎是扉页,纸张发黄,着许多看不懂的文字,本就是陌生语言,还使用了古老的花体,加难以辨认。

安无咎虽看不懂上面了什么,但觉得熟悉。

在的记忆中,也有这样一本书,但封面的颜色似乎并不同。

努力地回忆,隐隐约约起是红色的。

血一样的红。

沈惕将书平摊放在沙发上,揽着安无咎坐下,觉的手有些凉,沈惕将的手抓过来,用自己的手掌包起来。

杨尔慈转着转椅,揉了揉太阳穴,“我的主机像中病毒了,昨晚还是的,在没办法投屏给你们看了。”

“病毒?”安无咎问,“是什么样的?”

“很奇怪,在变成一片绿色了。”杨尔慈还是试着给们投出来,的确如她所说,只剩下一片粘稠的绿,令人不适。

“我只是在检查邮件,突然出了一封新的,发件人是陌生人,我就没有开,没到关闭邮箱的时候中招了,先是冒出一段视频,就像怪物风格的恐怖游戏预告一样,放完之后就成了这样。”

安无咎看着全息的一片绿,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游戏预告,也是和信仰有关吗?”

杨尔慈回忆了一下,“算吧,但是不是常规的西信仰,没那么美。”

她所做的噩梦像是预告一样,这些恶心诡异的东西在她梦中先出了一遍。

安无咎侧过头看那本书,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

“先不说这个了。”

杨尔慈的主机受到损坏,但在她有先见之明,将昨晚整理出来的资料通通复制发给了钟益柔。

钟益柔应她的要求把这些一展示给安无咎,杨尔慈在一旁说着她的猜。

她有些意外,安无咎听到这些,脸上竟然毫无表情,仿佛一也不到惊讶,或是意不到。

等她们说完了,安无咎才开口。

“我知道了。”声音很轻,这些猜疑其实都过了,和加布里尔说的话也不谋而合。

“你猜的应该是对的。”

杨尔慈心中早有几分把握,可听到安无咎的肯定,也高兴不起来。她忽然对眼前这个看起来百战百胜的人产生出一同情,尽管这并非安无咎需要。

多给出一天的休息时间,安无咎反而有些无措,在圣坛呆久了,像已经忘了实生活应该怎么过。

沈惕看坐在落地窗外发呆,夜晚城市泛滥的光打在安无咎身上,光怪陆离。空白的像一张投屏布,空虚地接受着这个世界赐予的一切。

“不睡?”坐到安无咎的身边,将手里的热牛奶递给。

安无咎轻声道谢,接过牛奶喝了一口,麻痹的五脏六腑都仿佛都得到了短暂而熨帖的安慰。

“完全看不到星星。”沈惕望着窗外,“一颗都没有。”

“是啊。”安无咎赞同地说着,也看向夜空。

飞行器在空中如幽魂般飞来飞去,游荡不停。安无咎忽然间到加布里尔的话,说科技越是发达,人类就越空虚。

越空虚,就越要有个寄托,譬如信仰。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问沈惕。

沈惕仰着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不信。”

“这么确定吗?”安无咎转头看。

沈惕凑过去,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的,笑得像个孩子,“当然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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