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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马不停蹄的非得把造纸术给推广开来。

苏檀就看着素来雷厉风行、心机深沉的政爹,整个表情都凝滞了一瞬,紧接着薄唇抿成一条线,在他以为不会给他留纸,并且会揍他一顿的时候,对方剥开一沓留下了。

李斯也惊了一瞬,但是看着幼崽水润的眼神,他不由得摇头失笑,方才还说他老成持重,片刻间又露出小儿心性。

但这是纸!

秦王还挺宠着大公子的,他神色犹豫一瞬,却还是随着秦王离开。

随着二人离去,苏檀摸摸粗硬的纸,心想再硬能比竹片硬,他是不信的。拿在手里,拼命的揉,揉软了才放在一旁代用。

人都走了,他就自己滚进被窝里,抱着被子昏昏欲睡。结果想想自己课业还未完成,赶紧爬起来练字,大篆真的好难写。

等楚姬来时,就见她满脸红晕,喜气洋洋道:“你做了什么事,哄着你父王高兴,赏了阿母一匣子的珠宝。”

苏檀看着她高兴,也跟着笑,乐呵呵道:“一点子小事,既然父王有赏,您收着便是。”

先前楚姬愁眉不展,嫪毐叛乱,令楚系去反叛,而她楚姬也是楚国皇室女,若楚系被打压,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膝下的扶苏,亦是如此。甚至担心扶苏也被挂在楚系的范围内。

好在这局被扶苏自己破了。

“真是个好孩子。”她神情温柔的要命,捧着奶碗,要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喝。

“扶苏长大了。”苏檀表示自己能行。

他抱着奶碗一口气吨吨吨,呲着小米牙对楚姬笑的很甜。

楚姬仔细的打量着他,放下几个金项圈,这才转身离开。

室内只剩下扶苏一人,他挥手示意寺人出去候着,这才从怀里掏出琉璃珠,来回打量,他已经将白棉纸给试验出来了,也不知道琉璃珠会不会有变化。

谁知——

指尖微烫,那琉璃珠散发出莹莹白光来,看着还挺华丽。

在苏檀认真想要看还有没有其他视频时,琉璃珠烫的更加厉害,在他指尖烫出一点红痕,跟一颗小红痣一样,琉璃球却不见了。

苏檀:?

不是他已经做梦自己会靠着小视频有个英雄的未来,结果琉璃球没了。

但是没关系,他以前的时间,满满当当都是少年宫和图书馆,随便拿出来一样,就足够了。

苏檀还是有些遗憾的,除了那些中二的英雄梦,他也想为大秦黔首做些什么,那些勤劳淳朴的老祖宗们,理应过的更好些。

他就想帮一帮,吃饱穿暖,生活添些便利。

也不枉他穿越这一遭。

刚开始总是有些漫无目的,行为中带着混沌迷茫,可这些日子过去,他回不到现代了。

他还记得嬴政点漆般锐利的眼神,记得吕不韦年迈野心的眼睛,记得李斯凛冽如剑,却又含蓄内敛的神情。

既然回不去,总要做点什么。

正思索间,指尖泛起莹莹白光,和琉璃珠的色泽一样,他心里泛起一丝猜测。

面前属于蔡伦造纸术的视频仍在播放,下面有进度条显示才10%,他就猜测要真正把白棉纸做出来,才会跳到下一个视频。

*

咸阳城中,王翦和李斯相对而坐,面前陶碗中盛着醇厚的小酒,看着酒楼外面的行人,一边絮絮说着话。

“嫪毐带着三千食客,倒也和昌平君打的难舍难分。”

王翦声音低沉,他都想上场了。

李斯却在想今日见到的公子扶苏,他沉吟片刻,这才低声道:“大将军觉得公子如何?”

他做几日老师,应当有了解。

“甚是聪慧。”王翦赞不绝口,不提他背蒹葭那么快,那本就是他提出的,许是先前学过。

倒学蒹葭二字,是他看着从不会到会,他的聪慧敏锐,到令他心惊的地步。

“三岁半,能把话听明白就已经是聪慧,但公子扶苏能把话说明白。”李斯端起酒碗轻饮。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

“公子扶苏近来做神梦一则,根据神梦造出一样好东西。有此为基础,斯担心楚系……”

李斯眸中带着思索,紧紧地盯着王翦,大王私下承诺给他丞相之位,但是楚系不死,这丞相之位便很有可能是阳泉君的。

第7章

夜晚的章台宫亦漆黑一片,扶苏端正坐着,静静地看向窗外的月亮。

清冷的月辉撒下,庭院中影影绰绰也能看清楚些东西。

刚穿越时浑浑噩噩,意识不大清醒,一切都依着孩童本能行事,经过这些时日,那些庞杂的思绪业已理清。

苏檀摩挲着指尖的红痣,心想秦始皇千古一帝,作为帝王无可置疑,而穿越前的他,平平无奇一少年学子罢了。

——若说有奇才,也不过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罢了。

他在想,自己在老祖宗跟前,到底摆个什么位置。是与之争强的储君,还是他先前所想的最强辅助。

苏檀掐着手指,他无雄韬伟略,还得是政爹自己来。

又觉得他政爹始皇心胸宽阔似海,不至于真要弄死他。

小孩趴在窗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静静地勾起唇角,为秦始皇这迷人的老祖宗,为天下黔首,他就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睡觉。”

他抱着被子,团成一团,小腿一夹就睡着了。

第二日,睡的正香,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紧接着就是有人扶着他,有人给他绑小揪揪,照看着穿好衣裳。

苏檀试图从睡梦中挣扎出来,但片刻后,被温暖的怀抱抱着上马车,摇摇晃晃的马车让他睡的更舒服了。

快到大将军府时,一旁有温柔的声音唤醒他,苏檀一睁眼睛,就有温热的巾帕覆在脸上给他擦拭,面前就是粘好粗盐粒的柳枝供他刷牙。

等洗漱过,面前又摆着蛋羹,木质的小勺在他张嘴时,恰到好处的伸过来。

从洗漱到喂食,动作行云流水,到大将军府门前时,苏檀已经精神奕奕地端坐在马车中。

被赶来迎接的王贲抱下马车,他便一板一眼的作揖行礼。两人一道进了大将军府,王翦已经在庭中候着,互相见礼过,这才开始检查课业。

见竹简上密密麻麻写着蒹葭二字,王翦不由得捋着胡子笑了。

“若世间学子都跟公子一般,老臣便不用愁了。”王翦主要愁王贲,他一学这史籀篇就睁不开眼,困得恨不能原地睡着。

好在学兵书不错,练体也不错,要不然这儿子真是要砸手里了。

坐在扶苏身侧的王贲不用抬头也知道他被内涵了,他头也不抬,只要不对上眼神,说的就不是他。

苏檀就抿着唇笑。

一上午的教授结束后,他瞬间不困了也不蔫了,捂着咕咕叫的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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