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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没有死心,正在计划发动总扑。人类成败在此一举。】
【你的游戏是最终战场。】
尚惊雁皱了皱眉,追问:“你是指我的《群星之王》吗?它们会在游戏里精神攻击?……那如果我不做这个游戏了,可以避免吗?”
洇湿的纸页上凭空多出了内容,先是在【你的游戏是最终战场】下划了一条线,然后另起一行:
【这是最优解。】
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幽灵,正在执笔书写。但尚惊雁没有感受到任何东西的存在感,只是空气。
她喃喃:“明白了。如果在我的游戏里,那我们还算是抓到了一点已知优势。如果完全未知、任由对方行动,情况大概率会变得更糟,对吗?”
字迹没有否认。
上一次梦中,尚惊雁根本没来得及和尚淞好好对话,而这一次她来见她是大战爆发之前。
忽而,笔记本上又慢慢多出了一行字。
【你很优秀,远超出我的想象,我为你骄傲。也很抱歉。】
尚惊雁心头猛然微涩,尚淞一直在看着她,知道她在现实世界里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是为她身为长辈的失职,是为她无法亲自见证。
这个世界上,不管女儿多大,都总是会为母亲的一句肯定而高兴的。
“我还想问个问题。”
尚惊雁仰头,“你究竟在哪里?你……还会回来吗?”
四下安静许久,起了一阵风,飞沙走石,大雁惊飞,尚惊雁下意识挡住了脸。
失重感传来,她知道这是要被传送出梦境了。
手里的笔记本被狂风强硬卷走,半湿的纸页疯狂翻动,尚惊雁努力睁开眼睛,凝神去看——
那字迹写道:
【我无所不在,无家可归。】
眼前骤然黑暗,尚惊雁跌落出梦境。
……
日光煌煌。
尚惊雁翻身坐起,第一时间就去摸睡衣的口袋。
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一张照片。
那里果然是梦境,是精神世界,里面的东西带不回现实。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觉眼尾有点湿痕。
无所不在,无家可归啊……
尚惊雁罕见地早起后情绪消沉了。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拉开窗帘。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一个青年站在楼下,手里提着食盒。
第129章 采访
楼下的青年是裴意, 蓝河月正值暮春,人们已经换上单衣,他的及肩发半扎, 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正用胳膊遮着阳光抬眼去看, 似乎在寻找尚惊雁的楼层。
这处住所是尚惊雁新买的,他还没来过。尚惊雁心情忽而明亮了一瞬, 打开窗招呼道:“裴店长!在这。”
和她对上视线的一刹那,青年浅色的双眼也被点亮了,哪怕隔了这么远也能看出里面漾起的笑意。
利用空隙, 尚惊雁飞速洗漱, 待裴意进门, 她就闻到了蛋糕的甜香味,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尚惊雁头发也懒得梳了, 顶着乱翘的银毛蹲在茶几边, 窸窸窣窣地把袋子拆开, 颇为幸福地做了个拥抱糕点的姿势:“终于又吃到裴店长的手艺了!”
裴意不是第一次看到尚惊雁居家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见她有类似的幼稚一面, 不由顿在原地, 心里冒出一句话:……好可爱。
和外界眼中雷厉风行、气场强大的尚导完全不同,这反差就显得更可爱了。
人会在信任的人面前逐渐卸下心防, 所以,尚惊雁这算是慢慢接纳他了吗?
裴意准备了好几种口味的小蛋糕和一袋子烘焙莓果饼干,食盒最下层甚至有半成品的饭菜,连带包揽了尚惊雁今天这一天的正餐及甜点。
“你这得很早就起来准备了吧?”尚惊雁感慨, “也太辛苦了。”
裴意做吃食都是纯手工制作,顶多让机器人做前置环节和清洁工作。
“我家离这儿也近, 不用很早,我还睡了个自然醒呢。”裴意一本正经道,实则有点心虚——由于想到要再见尚惊雁,他天没亮就醒了,辗转睡不着,只好起来做饭,不知不觉就弄了一大盒出来。
尚惊雁打开投屏,抱着小饼干袋子仰倒在沙发上,和正襟危坐的裴意形成鲜明对比。
“联赛昨天就开始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正好和你一起。”她懒散地说,“现在前三天还在海选阶段,你想看哪个组的?”
她的胳膊挨到了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衫传导过来,裴意耳垂染上了一丝薄红,说:“啊……嗯?看主星系组的吧。”
海选以地区分组,尚惊雁有点好奇流放星系和主星系目前恐怖风的水平对比,就多调了一块投屏出来。
她的地位是本次联赛的“发起人”,倒不怎么好对参赛作品们发出公开评价,连联赛邀请她做评委她也拒绝了——尚惊雁希望最后她的合作者是纯粹由观众们选出来的。
可毕竟专业相关,她看的时候不自觉就带上了审视评价的目光。
主星系排行前几的,赫然是几个熟悉的名字:季连星,阎珂,甚至还有苏书东。
她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成熟风格,进行恐怖创作时融合出了奇特的效果。可惜海选阶段都是短片,底下评论都纷纷说看不够。
而流放星系一侧,前排是花非甜、骆知玉等人,作品质量和主星系难分高下。
两边的共同特征是前排都以年轻新生代筑梦师为主,中后排开始出现不同,流放星系参赛者年龄层覆盖范围极广,题材也更为丰富,主星星则稍稍逊色些。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流放星系的筑梦师这么厉害?一头扎进去都出不来了!】
【这个大赛真是我们恐怖爱好者的福音,我愿称之为脑虫不快乐赛(狗头)。】
【现在恐怖风发展真挺成熟了,观众们的阈值也变高了,想出头比之前难喽。】
评论热火朝天,目前的恐怖作品足有几万之数,良莠不齐,尚惊雁快速筛选过一轮表情都没什么波动,裴意的目光渐渐从看光屏变成了偷偷看她。
尚惊雁认真专注的神情会显得有些冷淡,仿佛领导者自上而下俯视,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裴意曾看过一些业内八卦,那些合作者说尚导在片场算不得“暴君”,但却也是绝对的君王,这一刻他忽然理解这句评价了。
哪怕她身上还穿着松松垮垮的居家服,手里捏着小饼干,也不妨碍她摄人的光芒。
也就是因为这样仔细去看了,他注意到了尚惊雁眼圈有一点泛红,像是不久前哭过,刚刚还微烫的脸一下子冷却下来,脱口便问:“……怎么了?”
尚惊雁微怔,感知到对方视线所在,摸了摸自己的眼尾。
按照习惯,她本来应该打个哈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