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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个儿就开始胆战心惊了。
沈鱼作出一副犹豫的模样,吭吭哧哧道:“不、不好吧,说出去对人家女同学不好……”
“嗨呀,这有什么!你是救人的,有啥不好说的,还是说,你们两个,真有点儿啥?”肖老太两眼发亮,嗓门大得快顶穿屋顶了。
其实她心里还真有点儿嫌弃那倒霉的女同学,这么大一姑娘了,让沈余个半大小子又搂又抱的,说出去多不好听啊,丢人!
但那又不是她家的女娃子,丢人也丢不到自己家头上,沈余怎么地也救了人,那姑娘家要是懂事,就该好好谢谢沈余,给点儿报酬什么的。
至于最后那句话,纯粹是为了激沈余,她觉得没有哪个眼瞎的女同学能看上沈余这样的。
沈鱼像是被吓到了,惊得差点儿跳起来,慌忙摆手:“不、不是,没有的,我们、我们就是普通同学,那个女同学她有喜欢……不是,她不喜欢我的。”
肖老太两眼亮得像半夜起来捉老鼠的老猫,心里充满了听到八卦的激动:“她喜欢谁?是不是在学校跟人处对象了?”
这些小姑娘家,一个个的,都不检点,才多大啊,就想男人了,他们家家辉家耀以后可不能要这样的媳妇。
“没、没有,我不知道……”这回沈鱼是怎么都不肯说了,肖老太追问半天都没问出来。
梁凤霞在一边,听得都快断气儿了,她记得她没跟沈鱼说过,她在嫁给沈安民之前,还谈了个对象的!
“行了,问这些有的没的干啥,那是人家女同学的私事。”肖老爷子到这会儿才开了尊口。
肖老太图报酬,他想要的却是好名声,自家养的孩子舍身救人,这是他肖家教养的好啊!说出去多好听。
肖老太不甘地撇了撇嘴,没敢挑战当家人的威严:“到底是谁家姑娘?”
沈鱼迟疑目光投向梁凤霞,梁凤霞一个激灵,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你妈认识?”肖老太倒没多想。
“就……妈她们厂那个云副厂长家的……”
“云白雅!”老太太嗓门又飙出一个新高度,又惊又喜:“是那个女娃子呀……”话音到最后,带上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转折。
肖老爷子心里也一阵阵高兴,尔后又有些后悔,早知道是云厂长家的,就不该让老婆子大声嚷嚷,这么大声音,邻居们肯定都听见了。
他们要是瞒得严实点儿,云厂长家里头,肯定会更感谢他们的。
不过好歹沈余是救了云家的女孩儿,算是个机会。
肖老爷子心里盘算起来,他自个儿就是太老实,所以在家具厂一辈子也没混出个名堂,没能当上干部。
儿子和儿媳都是服装厂的工人,儿媳妇在车间,儿子当初为了不让他下乡,提前顶了老婆子的职。
他一个男娃子,不能跟车间里的女工厮混,最后只能去干后勤,真正有油水的轮不到他,现在还在看仓库。
有了这么个机遇,往后就能跟云厂长搭上线,走走人情,说不定能让自家儿子的职位动一动。
肖老爷子心里头盘算得很美,连带着看沈鱼也顺眼许多:“沈余啊,是你奶考虑的不周全,这事你就闷在心里头,别拿出去说,尤其是学校里,免得坏了人家女同学的名声。”
沈鱼打小一个人摸爬滚打看人脸色过活,老爷子那点儿小心思,他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面上不露声色很是受教,老老实实点头应下,转头就跟梁凤霞说:“妈,我昨天下水救人,晚上发烧,现在还有点儿头疼,我想去医院看看……”
第7章
梁凤霞掏钱的时候十分不情愿,她刚刚都摸过沈鱼的额头了,已经退烧了,怎么还要拿钱看病。
但公公在一边盯着,发话让她给沈鱼拿钱,她不敢不拿。
梁凤霞掏了半天,摸出来两块钱,还想塞回去换一块的,被沈余眼疾手快接过去了:“谢谢妈。”
他们厂区有医院,职工家属看病,只要给点儿药费就行了。
肖老太太张了张嘴,最后败在老爷子的眼神警告下,只好安慰自己,反正是梁凤霞出钱,不给沈余,也不会给她花。
肖老爷子今天对沈鱼堪称慈爱,笑眯眯道:“好好看病,医生说的话要记在脑子里,药也别不舍得买,钱不够回来说,要不让你奶陪你去?”
“不用了,离得不远,我自己能行,奶还有别的事忙呢。”沈鱼连忙拒绝了,所幸肖老爷子也就是这么一说,不是真心的,就没再说多余的话。
“要不我骑车送你,顺路。”肖建设也难得开口,他是跟肖老爷子想到一起去了。
沈鱼算是看出这父子俩对他救了厂长闺女这件事有多重视了,心下一琢磨,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于是沈鱼腼腆地跟肖建设道谢,之后又一脸为难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身上脏,衣服也不干净,别把叔叔自行车弄脏了,让人看见也不太好。”
他不说,这个家里就没人关心他穿的是什么。
现在沈鱼提起来,其他人一看,可不是,真有些埋汰。
沈余吃得不好营养不够长的慢,明明跟肖家辉同岁小月份,却比肖家辉矮大半个头,身形也瘦弱,一直穿得都是肖家辉的旧衣服。
肖建设和梁凤霞都在服装厂上班,按理说家里人应该不缺衣服穿。
实际上呢?肖建设看仓库,顶多昧点儿碎布头,特别碎的那种,稍微大一点儿的都轮不到他。
梁凤霞能从厂里便宜拿些瑕疵品或者瑕疵布,但便宜也便宜不了太多,还是要花钱的。她大面上不敢苛刻肖家辉和肖佳欣,但要让她全心全意为两个继子继女打算,那也是不可能的。
肖老太节俭得很,肖老爷子和肖建设两个大男人心也不够细,看孩子吃的饱穿的暖,就不会想那么多,因而肖家辉衣服并不多。
就那么几套衣服来回穿,等轮到沈余身上,手肘膝盖这些地方都快磨破了。
沈余在肖家地位低,平时要干很多家务活,他一个男孩子没人教,对自己的卫生就不怎么注意,衣服洗的不够干净。
没钱,头发好长时间没剪过了,盖着半张脸。
昨夜在水里泡过,扑腾着弄得河泥到处都是,河水不干净,现在头发干了一缕一缕的结在头上,沈鱼都没勇气去摸自己的头发。
现在十月中下旬,天气说热不热,早晚又很冷,沈余昨晚发烧,迷迷糊糊把能套的衣服都穿自己身上了,一层长一层短的,看着真像个小要饭的。
肖建设当即变了脸,没好意思直接说不想带他了,不满地对梁凤霞道:“你怎么当妈的。”
梁凤霞觉得自己太冤了,这么大的男孩子了,还要当妈的给洗澡洗头吗?
“小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