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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秦鹊忽然间想起他们十七岁那年的夏天,补课开始之前的日子,冻柠七咕咕咕地在玻璃杯里冒着气泡,知了在花园的树上不停地叫,他们也是在这里,趴在茶几上写卷子,她写错了一道特别简单的题,他就笑话她是个傻子。
那时大笑的少年,好像和今天别无二致,当时并不记得的小事,今天却在回忆里变成了清晰的片段。
她突然间有些出神,有点怔怔的,没什么表情。
被他们的动静吸引出来的姚菲走过来问了句:“你们俩在玩什么呢?”
问完就看见秦鹊那些美甲装备,听谈星桥说是他在帮秦鹊涂指甲油,便哟了声,“星桥出息了呀,这都会做,不错。”
“阿鸾教的好。”他笑眯眯地应声,又瞥她一眼。
姚菲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就又上楼回她卧室去了,谈星桥这时才挪过去,小声地哄她:“阿鸾,别生气,我不笑话你了。”
原来他以为刚才她的出神是在生气。
秦鹊也没有解释,只哼哼了两声,“……你才僵尸!”
谈星桥听了就笑,直笑到她再次瞪过来才停。
等把指甲油都烤干了,秦鹊才把手收回来,然后指挥谈星桥帮忙收拾东西,她则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平板,打开工作邮箱。
谈星桥把美甲灯放回盒子里,看到有几个小盒子里装着水钻一类的东西,问道:“你不用贴水钻这些吗?”
秦鹊头也不抬地划着屏幕,“不贴,太麻烦了。”
她现在不太喜欢往指甲上贴东西了,总觉得有点不方便,倒不像以前一味爱美。
谈星桥哦了声,把盒子盖上。
然后坐回沙发上,往她那边一歪,“在看什么?”
话音刚落,就看见她平板的屏幕上一张服装设计图,宽袍大袖的长衫,竖领右衽,饰以龙纹,便问道:“这不是女装么,怎么能绣龙?”
“这是蟒好吗,只有四趾!”秦鹊无语地看他一眼,又解释道,“这件是一比一复原自孔子博物馆的明代香色芝麻纱绣过肩蟒女长衫,是一件礼服,《朝代生活秀》第二季讲的是明代,这件跟另一件也是复原自孔子博物馆藏品的花鸟裙……”
说着她指尖往左一划,谈星桥看见一件白色的裙子,“就是这件,都是要送去拍节目的,拍完节目之后,我们会限量发售一百件这两款复原款新品,而且不会复刻哦,买到就是赚到。”
谈星桥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套话跟我说没用,我不会买的。”
秦鹊得意地哼哼两声,吐槽他:“不识货!”
谈星桥眉头挑了一下,又问道:“价格大概多少?”
“每一件都过万。”秦鹊老实道,“两件都买,起码要花掉两万以上,所以这个价格就注定了,这两款必须是限量,做多了也卖不完,到时候砸手里了,会血亏的。”
听到她的报价,谈星桥震惊极了,“……就一件衣服,怎么这么贵?”
“这是物有所值!”秦鹊一听就不同意,拽着他仔细解释起来,“首先这个颜色是香色,香色就是茶褐色,这个颜色一度是贵族才能用的,庶民禁用。”
“其次就是这布料,我们是要用正经桑蚕丝花罗的,布料价格就不便宜了,一件长衫要用那么多布料呢,还有这绣花那么大片,虽然只是手推绣,但又薄又透,报废率很高的,成本当然就不便宜咯。”
“这件白罗花鸟裙,还是京市电视台那边出面去谈,乔磬她们才能进到博物馆里,拿着尺子去量尺寸,这才做到一比一还原,裙子上这些花纹,没有循环的,一片过去,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图案,现在的机绣都是一个版多少针多少钱来算的,这样有利于控制成本,没有循环图案而且还是手推绣,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成本更高。”
说到最后她总结道:“反正就是一分钱一分货,我敢卖一万多,那肯定有我卖一万多的道理,就跟你们给病人开药,为什么同样的药有进口版和国产版,而且进口版的还贵,是一个道理嘛。”
她这么一解释,谈星桥就懂了,点头道:“那倒是适合拿来收藏。”
秦鹊连连点头,嘿嘿笑道:“到时候我要收藏第一件成品!”
谈星桥又嗤一下乐起来,觉得这人做服装简直就是为了满足她的收藏癖。
他刚把这话说出来,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阵犬吠。
“汪——汪——汪汪汪——”
秦鹊听见立刻就说:“听听,肉肉都不同意你的说法。”
谈星桥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外头又没有人,它怎么叫起来了,你还以为它真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啊,别是有什么事吧?”
说着起身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但不知道是不是坐着的时间长了,他腿有点麻,刚走了两步就一趔趄,往旁边一歪。
秦鹊都没来得及去扶他,就被他压住了,哎哟一声。
谈星桥没想到会闹这种笑话,倒也没觉得哪里丢人,还试图要去亲她。
结果刚凑到她面前,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下来,秦鹊立刻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压着不动弹。
“喂!快起来!我妈下来了!”她低声催促道,神情紧张极了。
谈星桥故意想让她着急,数着姚菲的脚步声,在她马上就要下到能看清客厅里的人时,才飞快地啄了一口她的脸,然后被她用力一掀,这就放开了她。
姚菲下来,看见秦鹊手忙脚乱地在扶人,愣了一下,“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打架啦?”
“……怎、怎么可能!”秦鹊心虚地应了句,又瞪一眼这个不要脸的人。
谈星桥笑了一声,接话道:“没有打架,就是……”
他在这里停了下来,秦鹊的心霎时间又高高提起,连呼吸都顿住了。
妈耶,这个狗东西不会说是被她推的吧?
他要是敢这么说,立马就分手!都等不到明天早上的那种!
她眯着眼,暗戳戳地在心里吐槽,谈星桥瞥见她这副神态,心里好笑,脸上却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来,“我坐太久了,起来觉得腿麻,不小心摔了一跤。”
姚菲闻言呀了声,关切道:“没摔坏吧?”
扭头又说秦鹊:“阿鸾也是,不赶紧扶一下,等下摔坏了,上班都不能去。”
秦鹊听了还能怎么说,只能颇为尴尬地干笑着应道:“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然后又立刻转移话题:“妈你怎么现在下来了,还没到吃午饭时间呢吧?”
姚菲又哦了声,解释道:“外面水管好像爆了,我下来看看。”
秦鹊一面心里松口气,幸好没露馅,一面又惊讶,“水管爆啦?难怪肉肉刚才叫那么响。”
说完又伸手去拉谈星桥,“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接着两个人就往外跑了,姚菲在后面叫都叫不回来。
姚菲说爆了的水管,就在他们两家对面的草坪上,也算不上是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