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一下一下转着,望着窗外发呆。
手机“嗡”地一颤,一条短信进来。
——以南,最近都不容易看到你了,是在躲我吗?
江以南面无表情地把信息删掉,转过头继续望着窗外。
他现在确实除了上课基本不出门了,尽可能地躲着这个人。
实在不行,课也可以先不上了。
江以南的手放在肚子上,肚皮在一动一动地翻滚着,小家伙在动个不停。
心慌。
江以南心跳很快,手有些不自然地颤抖。
门响了,项坤陪着奶奶去买菜,这会儿俩人正说着话进了门。
江以南迅速一手扶腰一手撑着床挪下去,快步走出卧室。
项坤抬头看见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走过来:“怎么了?一个人在家等着急了?”
江以南没吭声,顿了顿,又淡淡地“嗯”了一声。
项坤心里一软,亲亲他的脑门儿:“等我洗个手过来陪你。”
江以南双手插在衣兜里,把肚子裹了裹,跟着他晃到洗手间门口。
项坤手伸在水龙头底下冲着,回头看看他。
江以南不愿意与他对视,就只盯着他的手,盯得紧紧的。
江以南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已经到了视线不离项坤左右的地步,项坤走到哪,他就会时不时地张望一下,看到他在,才松一口气。
项坤几乎住在了江家,因为他发觉一到了晚上准备要走的时间,江以南就会开始焦虑,脸色很臭,心情很不好,于是项坤就抱抱他说不走了。
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不是办法。
项坤喜欢江以南依赖他,但不是这种状态的依赖。
有好几次,项坤恳切地想跟江以南谈谈,他考虑了很多原因,但是没有头绪,他已经竭尽所能地去做到尽善尽美,在生活中每一个细节上照顾好江以南,但江以南似乎并没有在意过那些。
项坤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再三确定江以南并不是在跟他生气,他的不安来源于别处,而且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江以南的低落焦虑会更严重。
项坤太揪心了,每次去医院检查他都跟得紧紧的,盯着医生看每一张单子,讲解每一个数值,每句话他都听得很仔细,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他甚至私下去找了江以南的辅导员打听他在学校的状况。
没有状况。
一切都很正常。
那就只能是心里有事儿了。
他想谈谈,想问问到底怎么了,可江以南不想谈,他有些不耐烦,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项坤问得多了,他就红着眼圈说:“你回去吧。”
项坤立马哑炮。
——
江以南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徐明轶的恐惧,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总不能报警。
他也不想报警。
自始至终他都不愿意把徐明轶归类到坏人那一栏里。
江以南一个人磕磕绊绊那么多年,真正交心的朋友也就项坤和徐明轶了,项坤是个没心没肺的傻逼,他曾经给项坤操的心比项坤为他做的要多得多。而真正让他能完全信赖,能感受到对方掏心掏肺对他好的,只有徐明轶。
江以南心里,现如今所能接受的两个人之间最坏的结果,就是从此陌路,不相往来。
他做不到把对方逼上绝路。
也揪着心希望徐明轶不要把事情推上极端。
他一边害怕,一边抱着能相安无事的期待,每天都活在焦虑中。
也许事情没那么严重,他想。
他现在只想躲着,只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生下小孩。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
我回来啦
第19章 19
那个号码打电话过来时正课间休息,江以南掏出一个苹果正在啃着。
他看了一眼手机,嚼着苹果的动作猛然停住。
身边的同学正三三两两有说有笑聊着天,没人注意到他。
江以南起身走出教室,接通电话。
“以南?”徐明轶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让江以南恍然间有种错觉,就好像昨天还勾肩搭背在一起一样。
很熟悉,很温和。
“明轶。”
徐明轶笑了一下,对旁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对手机说:“以南,奶奶跟你说话。”
江以南脑子里 “嗡”地一声。
江奶奶在电话那头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听清。
“奶奶,你怎么跟徐明轶在一起?”
奶奶笑着:“今天在小区门口碰见了,明轶都好久没来了,今天说带我出来转转给你买点东西。”
“奶奶你快回家,别在外面。”
“没事儿,我俩再转转,我还想让明轶去家里吃饭呢,他非说今天还有事儿……”
徐明轶拿过电话:“以南,我想见你,你过来找我。”
“你在哪儿。”江以南靠在教室走廊的围栏上,用力地平复呼吸。
终于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打车去这个地址,我跟奶奶等你。”
“你一个人来,我不想看见项坤。”
“别怕我,以南,我不会伤害你,不要怕我。”
江以南回到教室抓起包,跟旁边的同学说回家一趟,让人帮忙给请个假就走了。
他出了校门拦了个车,跟司机报了地址,就靠在车窗上抱着书包发愣。
也不知道项坤在做什么,江以南想了想,还是没打这个电话。
没法说。
挺蠢的吧,他想,自己就这么一个人去见徐明轶。
项坤知道肯定得疯。
所以不能让他知道。
那是奶奶,是奶奶啊。
徐明轶把奶奶带走了。
鼻子有点堵,眼眶有点酸,江以南用手背抵着,使劲吸了两下鼻子,过了两秒又堵了上来。
地址倒是不偏,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杀人越货之地。
出租车停在市区一个半拆迁的城中村村口。
江以南下了车,捧着肚子沿着水泥路往里走。
破败的村子里看不到人,偶尔一两只流浪狗从废墟里钻出来,又匆匆消失。
江以南走了一会儿,有些心慌气短。
还有些生气。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儿。
他在路边一个花坛上坐了下来。
电话响了,徐明轶问他到哪儿了。
江以南说:“我要跟奶奶说话。”
徐明轶笑了一声:“怎么弄得要听人质声音似的。”
江以南有点喘:“我要跟奶奶说话!”
徐明轶好像在走路,电话里有脚步声。
“奶奶回去了。”他说。
“真的?”江以南薅着旁边一根草棍儿的手动作一顿。
“我什么时候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