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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转着,望着窗外发呆。

手机“嗡”地一颤,一条短信进来。

——以南,最近都不容易看到你了,是在躲我吗?

江以南面无表情地把信息删掉,转过头继续望着窗外。

他现在确实除了上课基本不出门了,尽可能地躲着这个人。

实在不行,课也可以先不上了。

江以南的手放在肚子上,肚皮在一动一动地翻滚着,小家伙在动个不停。

心慌。

江以南心跳很快,手有些不自然地颤抖。

门响了,项坤陪着奶奶去买菜,这会儿俩人正说着话进了门。

江以南迅速一手扶腰一手撑着床挪下去,快步走出卧室。

项坤抬头看见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走过来:“怎么了?一个人在家等着急了?”

江以南没吭声,顿了顿,又淡淡地“嗯”了一声。

项坤心里一软,亲亲他的脑门儿:“等我洗个手过来陪你。”

江以南双手插在衣兜里,把肚子裹了裹,跟着他晃到洗手间门口。

项坤手伸在水龙头底下冲着,回头看看他。

江以南不愿意与他对视,就只盯着他的手,盯得紧紧的。

江以南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已经到了视线不离项坤左右的地步,项坤走到哪,他就会时不时地张望一下,看到他在,才松一口气。

项坤几乎住在了江家,因为他发觉一到了晚上准备要走的时间,江以南就会开始焦虑,脸色很臭,心情很不好,于是项坤就抱抱他说不走了。

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不是办法。

项坤喜欢江以南依赖他,但不是这种状态的依赖。

有好几次,项坤恳切地想跟江以南谈谈,他考虑了很多原因,但是没有头绪,他已经竭尽所能地去做到尽善尽美,在生活中每一个细节上照顾好江以南,但江以南似乎并没有在意过那些。

项坤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再三确定江以南并不是在跟他生气,他的不安来源于别处,而且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江以南的低落焦虑会更严重。

项坤太揪心了,每次去医院检查他都跟得紧紧的,盯着医生看每一张单子,讲解每一个数值,每句话他都听得很仔细,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他甚至私下去找了江以南的辅导员打听他在学校的状况。

没有状况。

一切都很正常。

那就只能是心里有事儿了。

他想谈谈,想问问到底怎么了,可江以南不想谈,他有些不耐烦,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项坤问得多了,他就红着眼圈说:“你回去吧。”

项坤立马哑炮。

——

江以南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徐明轶的恐惧,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总不能报警。

他也不想报警。

自始至终他都不愿意把徐明轶归类到坏人那一栏里。

江以南一个人磕磕绊绊那么多年,真正交心的朋友也就项坤和徐明轶了,项坤是个没心没肺的傻逼,他曾经给项坤操的心比项坤为他做的要多得多。而真正让他能完全信赖,能感受到对方掏心掏肺对他好的,只有徐明轶。

江以南心里,现如今所能接受的两个人之间最坏的结果,就是从此陌路,不相往来。

他做不到把对方逼上绝路。

也揪着心希望徐明轶不要把事情推上极端。

他一边害怕,一边抱着能相安无事的期待,每天都活在焦虑中。

也许事情没那么严重,他想。

他现在只想躲着,只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生下小孩。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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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

第19章 19

那个号码打电话过来时正课间休息,江以南掏出一个苹果正在啃着。

他看了一眼手机,嚼着苹果的动作猛然停住。

身边的同学正三三两两有说有笑聊着天,没人注意到他。

江以南起身走出教室,接通电话。

“以南?”徐明轶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让江以南恍然间有种错觉,就好像昨天还勾肩搭背在一起一样。

很熟悉,很温和。

“明轶。”

徐明轶笑了一下,对旁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对手机说:“以南,奶奶跟你说话。”

江以南脑子里 “嗡”地一声。

江奶奶在电话那头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听清。

“奶奶,你怎么跟徐明轶在一起?”

奶奶笑着:“今天在小区门口碰见了,明轶都好久没来了,今天说带我出来转转给你买点东西。”

“奶奶你快回家,别在外面。”

“没事儿,我俩再转转,我还想让明轶去家里吃饭呢,他非说今天还有事儿……”

徐明轶拿过电话:“以南,我想见你,你过来找我。”

“你在哪儿。”江以南靠在教室走廊的围栏上,用力地平复呼吸。

终于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打车去这个地址,我跟奶奶等你。”

“你一个人来,我不想看见项坤。”

“别怕我,以南,我不会伤害你,不要怕我。”

江以南回到教室抓起包,跟旁边的同学说回家一趟,让人帮忙给请个假就走了。

他出了校门拦了个车,跟司机报了地址,就靠在车窗上抱着书包发愣。

也不知道项坤在做什么,江以南想了想,还是没打这个电话。

没法说。

挺蠢的吧,他想,自己就这么一个人去见徐明轶。

项坤知道肯定得疯。

所以不能让他知道。

那是奶奶,是奶奶啊。

徐明轶把奶奶带走了。

鼻子有点堵,眼眶有点酸,江以南用手背抵着,使劲吸了两下鼻子,过了两秒又堵了上来。

地址倒是不偏,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杀人越货之地。

出租车停在市区一个半拆迁的城中村村口。

江以南下了车,捧着肚子沿着水泥路往里走。

破败的村子里看不到人,偶尔一两只流浪狗从废墟里钻出来,又匆匆消失。

江以南走了一会儿,有些心慌气短。

还有些生气。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儿。

他在路边一个花坛上坐了下来。

电话响了,徐明轶问他到哪儿了。

江以南说:“我要跟奶奶说话。”

徐明轶笑了一声:“怎么弄得要听人质声音似的。”

江以南有点喘:“我要跟奶奶说话!”

徐明轶好像在走路,电话里有脚步声。

“奶奶回去了。”他说。

“真的?”江以南薅着旁边一根草棍儿的手动作一顿。

“我什么时候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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