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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可以打开船？！这怎么可能？！”

随着祂的暴怒，血色洪水暴涨，巨浪又一次吞没了数不清的精灵，雷文化作的魔树更加高大粗壮，藤蔓接连刺出，对左淮围追堵截。

李未然痛苦不堪地捂着胸口，支撑不住地跪倒。韩小乙大惊失色，连忙去扶他，这才想起他和左淮的伤病死生捆绑在一起——左淮刚才可是在50倍伤害下，被无数根藤蔓贯穿了胸膛！

她手忙脚乱把李未然安置好，又去船舷放下救生圈打捞洛希方十一等人。

方十一十分抗拒，大骂道：“如果我有罪请罚我修bug，而不是把我抓回副本，更不是让我再上一次‘忒修斯号’！”

洛希：“放心！这上面没有修利安！”

“别他妈矫情了！”韩小乙又焦又恼道，“快上来救人，李未然快不行了！”

方十一上了船看到李未然的情况，才摇头道：“不行，我的外挂一次只能暂停一个人的时间。刚才用在左淮身上了。”

洛希闻言暴哭：“然哥你卖的劣质外挂终究是害了你自己！”

方十一对韩小乙道：“你的外挂呢？”

韩小乙摊开了她的蓝标剧本，只见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剧情，但是全都被划了红杠：“如果有用的话，我早就把那个邪神扔进海棠文里酱酱酿酿了。”蓝标剧本终究是比不过金标剧本。

白塔学士道：“然哥你卖的劣质外挂终究是害了你自己！”

躺在甲板上的李未然微微睁开眼，拿眼角瞄了瞄白塔学士。后者立刻腿软：“对不起大佬，我嘴贱！我再也不口嗨了！造谣的事是我不对，求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韩小乙神色冷冽道：“你想多了。我觉得在他眼里，你就是个行走的三亿积分。”

如她所料，李未然垂死病中，竟然提起全部的力气问道：“买挂吗老板？”

白塔学士目光闪了闪，看起来有些心动，他支支吾吾问了句让李未然吐血的话：“我可以……买盲盒吗？”

李未然虚弱地咳了两声，气若游丝道：“我李未然，行商多年，从不强买强卖。”

*

左淮并不知道李未然此时此刻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和雷文的战斗已经进入最胶着的阶段。

不祥之神引来洪水布下血池，淹没了王都九成的陆地。那洪水仿佛对精灵具有剧毒，精灵们遇水即死。雷文从中扎根，吸收了死去精灵的怨气，藤蔓结成的魔树益发壮大。

祂每挥舞一下藤蔓，力道足以将岩石拍得粉碎，砸进水里能拍出五米高的水花来，但一个个新长出来的藤蔓都被左淮割草一样斩断。

“审判之镰”顶端的数字已经达到了27713。也就是说，此时左淮造成的伤害，以及左淮受到的伤害，都是277倍。

左淮得到了方十一的外挂加成，个体时间停滞，就算被打飞脑袋也死不了，相当于得到了锁血挂。但到了这个地步，他自己也已经遍体鳞伤，后心被刺的伤口让他的衬衣被血浸透，连裤脚都滴滴答答淌着血。

藤树过于粗壮，藤蔓铺天盖地的阻挠下，他很难将树一击斩断。这样的局面下，谁也无法将对方杀死。

雷文低哑着声道：“0001，我并不想与你作对。你帮我杀了李，我可以向监察会隐瞒你今天的背叛行为。”

这话在无形之间暴露了祂的力不从心。

“背叛？”左淮嗤笑了一声，瞳孔益发黑沉，“我只忠于自己，邪神阁下。”

“你……你不怕监察会投票抹除你的存在吗？！”

“你忘了？我现在是玩家身份，除了副本没有人能抹除我的存在。难道不是你们亲手把我派进游戏的吗？”

雷文咬牙切齿。

当初因为忌惮1号的权限，又找不到理由抹除他，监察会自作聪明，把他派去卧底玩家，查封bug。本以为他会死在副本里，谁知道他一举碾压所有副本，短短一年内升到了积分榜第一。这招不但没把1号送走，还给了他一张免死金牌。

雷文冷笑一声，讥讽他道：“我看榜一玩家也不过如此，还不是着了榜二的道。如果你们拆穿他的诬陷，或者早点赶到祭坛，那个人族王后也就不会被烧死……呵，多少玩家抽丝剥茧，才查到她的邪术就急功近利地将她献祭，愚蠢至极。0001，你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左淮站在血池的水面上，虽浑身是血，却姿态从容，闻言只是哼笑一声：“你只顾着看你漂亮的玩物，没看到我和榜二的交易。”

雷文张牙舞抓的藤蔓一时僵在原处。

进入副本第一晚，所有玩家强制入睡遭遇梦魇，只有叶臻和左淮彻夜未眠，一个因为心怀执念，一个因为失眠——两人在李未然沉眠的卧室里，下了一夜的棋。

叶臻输了就被在脸上贴一张魔法纸条，24小时内不会脱落。左淮则承诺，输了就挨他一刀不还手。那晚叶臻被贴满了纸条，而左淮也并不是没有败绩，他输了一次，因为李未然忽然睡得不安稳，像是噩梦，他过去查看，被调换了棋子。

左淮佯作不知，只问叶臻道：“现在来吗？”

叶臻捏着下巴，碧绿的眼里满是狡黠：“先欠着。”

左淮眼里浮起淡淡笑意：“你的能力是切换地图，只要任务结束或失败，你随时可以离开。”照明的萤光蝶在他眼镜上映出冰蓝的冷光，“如果我是你，我会破坏任务，捣毁副本，然后什么都不用管，拂袖而去。剩下的玩家，能有多少概率生还呢？”

叶臻可能不知道这个数据，但左淮清楚，任务失败，副本会变成逃生模式，生还率只有0.1%。

满腔龌龊心思就这么被人拆穿了，叶臻眼角一抽。但他很快按下一切容易被看透的面部表情，冷淡地扬起下巴：“狗挂逼，心真脏。”

棋盘对面，左淮食指关节轻托下巴，一贯的优雅自信。叶臻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视为宿敌的榜一玩家，仰仗的可不光只有武力。

“不如这样，”左淮道，“我愿意留在逃生副本里，只当挨你一刀不还手了。至于能不能破坏任务，就看你的能力了。”

“你也太小瞧我了，狗挂逼！区区A级任务。”

……

“祢得以降临副本，是因为我的选择。祢就没有想过，我的目的吗？”

大开杀戒无人能挡的不祥之神登时愣住，心中涌起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左淮提示道：“这是你我第一次在副本里交流吧，雷文·那个什么？”

在副本里，众生平等，没有什么游戏管理员与检查会，只有玩家和boss，身死魂消。

这话使雷文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左淮将错就错任由雷文降临副本，是为了在这里，将他抹杀！

左淮再开口时，语气略带惋惜：“我想知道，你更后悔的是哪件事？是把我派去卧底玩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