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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妹妹交代的东西没买。于是让谢云暄在下面等着道:
“有东西漏买了,我再进去一下。”
谢云暄皱着眉头:“我和你...”
“东西不好再带上去。”展禹宁出声打断,将购物袋放在他脚边:
“你就在这等着吧。”
“行...”谢云暄不知道从哪摸了根烟,咬在嘴里动作娴熟地点燃,烟雾徐徐袅袅喷在展禹宁脸上。他开着玩笑说:“在我变成走失儿童前回来啊,老师。”
当着老师的面抽烟,跟挑衅一样。
展禹宁明白地愣了一下,甚至不知道他会抽烟。眼前他有掐灭烟头的选项,或者驳斥谢云暄的幼稚玩笑,但展禹宁静了几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头又钻进了超市。
谢云暄抽了半根,觉得自己傻站着有点蠢,于是提着东西先一步往车的方向走去,只是等他准备把东西放进后备箱,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辆车是谢伯生配给他的,虽然司机是谢云暄自己找的,但就像他们能无声无息地摸进自己家一样,只要想,终归到底也绕不过谢家的掌控。谢云暄只是后退一步,车门就已经率先打开,那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人直直地暴露在眼前——
谢云暄轻声开口:
“...谢昀晞。”
男人穿着夸张的花衬衫,看着就像是刚度假回来似的,但举手投足都是从小养尊处优来的优越。他将墨镜推了上去,相似的面孔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只一下子就将提着塑料袋的谢云暄衬得上不了台面。
“你活的很好嘛,冒牌货。”
兴许是有人在外面等着,展禹宁动作里带上了一点不易觉察的焦急,只是等他匆匆从超市里赶出来时,出口处已经空无一人。
垃圾箱上的灭烟盒里还有半根在冒着气的烟。
展禹宁走向停车的方向,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下意识拿手机拨电话,第一通电话是被掐断的,第二通电话直接关了机。
“谢云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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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意见征集。以及这是我用来发文相关的微博,发文时间确实有点不确定,如有变动会在此处通知……应该没什么读者,但如感兴趣可自取。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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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一望无际的葱茏,全是叫不出的名字的茂密植被。有些高过他的头顶,有些蹭到他的下巴,而那些更矮的,会用锯齿状的叶片钻进他的短裤管。为了报复他这个不速之客的肆意破坏,潜伏在叶片下的蜗牛涂抹下粘液,在指尖拨弄后留下恶心的触感。
无法顾及。关越带着擦破的膝盖不知疼痛地向前奔跑,世界好像与他背道而驰,无论怎样都抵达不了终点。然而他必须不停地向前,就像跳入了红皇后的陷阱。
他必须往前跑。
“就玩...捉人的游戏,我是鬼,所以你不能被抓住了。”
他不断地扒开那些长着剌手绒毛的杆茎朝外走,然而一丛之外永远是另一丛,浓郁的草木气息和焦急的汗水热气钻进他的鼻腔,蒸得脸颊发烧。他猫着腰,重重叠叠的叶片好像张开的密齿,他愈是深入,愈是被吞噬进肚。
“一旦我抓住你的话...”
高高悬挂在夜空的月亮皎洁而静谧,仿佛某个幽深而遥远的秘密,对着他小小的挣扎笑而不语。
远处一阵沙沙的异响,如影随形的不知是风声还是身后的追逐。关越回首,草叶摇动,张牙舞爪着要将他抓回去,喉咙发紧,这种步步紧逼的感觉仿佛是心站上刀尖,让每一次鼓动伴随着难言的钝痛。
即使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今晚的一切就像一场没有存档的冒险。他磨断绳子,从日落等到天黑,拎起板凳打破窗户,屏息藏在门背后装作逃跑的样子,等到看守的人追随痕迹而去才跑出房门,又为了躲开夹击的抓捕跳进水缸,直到全身湿透发冷,才顶着跳出嗓子眼的心跳打开插销逃跑。
错一步就万劫不复的事情,他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步一步颤抖而缜密地出逃。其实走了多远,要跑向哪里,他也不清楚。未知的恐惧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以曾经最难忘的恐惧作为丈量,而不幸的是关越遭遇过太多意外,他过早地被裹挟着成熟,虽然深知利害不会坐以待毙,却也被时刻紧逼无法天真安心。所以他没有办法像等待求援般待下去,没办法信任能外界看到希望。
他不敢走光秃的小路,于是一头扎进吃人的绒草之中。
唰啦——
究竟为什么哥哥会出现在那里。
他拨开杆茎——
究竟为什么母亲今天会心血来潮说去接他。
他明白,但是已经走到这步,关越不敢再去多想挫自己的锐气。于是他用尽自己贫瘠的想象力,在晦暗的心底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普通的意外故事:
这只是一场随机绑架。
是他失约多跑了一条街。毫不知情的关楚说不定还在等着的自己,她鲜少与自己约定,他要尽快回去,不能让妈妈失望。
不能让妈妈失望。他知道妈妈过得很辛苦,站在那个不可违抗的男人身边的妈妈又瘦又小,宽大洁白的裙子腰带一系,像要飞走了般弱不禁风。所以他也比同龄人矮上一些,据说是妈妈怀他的时候营养不好,身体也差,所以吃了很多苦。
他这么想,却还是委屈地掉了一颗眼泪,允许自己有一颗眼泪划过脸庞那么短暂的软弱:
可是妈妈,上一场谋杀才一个月都没有到。
既然要吃这么多苦,还这么不喜欢,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热量耗尽,周身已经开始发冷。他忍气吞声,将这些低落的自言自语统统咽进肚子。在月光的清辉下,关越好像终于看到了朦胧的边界。当他喘着粗气从陡峭的边缘慢慢爬上去,又霎时间瞳孔皱缩。
漆黑的洞口抵在自己额前。
就像长镜头的对焦,关越将视线往后放,看到照片上的哥哥,他笑着,举着一把模型玩具枪对准自己,随后幼稚地抖了一下枪管说道:
“梆——”
钝铁的触感触碰到自己的额头,浸湿的衣服吸饱了他的冷汗,水滴爬过膝盖的伤口,疼痛细密而冰凉。
“我抓到你了啊。”
关越摇摇头,滚下坡转身就想跑,自有两个高大的男人跳进草堆,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摁在地上。
“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