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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质疑我。”他轻声道。

像是黑暗中潜伏的巨狼,嗓子中发出低吼,下一刻,就会将猎物瞬毙在利齿之下。

“不是,不,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温郁突然感到恐慌,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他既不想惹父亲生气,又亟需一个安抚的答案。

“过来,跪下。”

他的语气越是平静,温郁越是害怕。敌人的枪瞄准他的太阳穴时,他都没有害怕过,现在居然被对方的气场压得膝盖都在颤抖。

他毫不挣扎地,扑通一下跪在基米尔面前。

基米尔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皮质鞭,手柄刻着繁复精致的金色纹路,被他的大手覆盖,紧紧握在手中。

温郁看着基米尔向自己走过来,哑黑的军靴从黑暗中踏入灯光的范围,坚硬的靴底与柔软的地毯碰撞,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别,父亲,阿郁错了,阿郁不敢质疑您……”温郁低着头,双瞳无助地颤抖,他强大的意志力在基米尔面前不堪一击。

“不敢。”基米尔轻轻重复了这两个字,像是要从中咂摸出一点不一样的意味。

“不是的……啊!”温郁尚未说完,鞭子裹挟着罡风狠狠抽在他的背上,他被打得尖叫一声,双目大睁,直接前扑倒在地上。

基米尔是可以拎着加特林扫射的人,他的力气,可想而知。

身上紧实的战斗背心瞬间被抽得裂开,白皙的后背上鼓起一条黑紫的鞭痕,像一条毒蛇钻入皮下,啃食他的血肉。

温郁疼得眼前一白,冷汗瞬间流下,耳边嗡鸣。他急喘了几口气,刚从剧痛中回过一点神来,又一鞭迅速挥下,背上又多了一条黑红的鞭痕,和上一条伤痕交叠,像一道狰狞的十字架,深深烙在他的脊骨上。血珠迸出,滑落在皎白的地毯上,仿若一朵朵血色蔷薇绽放在纯洁云间。

“不,好疼,父亲,求求您,别打了……”眼泪夺眶而出,温郁挣扎着,半撑起身体,膝行到基米尔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口齿不清地哀求,“好疼,好疼啊,阿郁受不了……”

基米尔一脚踹在温郁肩头。

后背重重地撞在地上,鞭伤迸裂。军靴底极硬,裸露的肩膀上已经印上了靴底的形状,火辣辣得疼。

“啊!哈……疼,爸爸,爸爸,求您,求您放过阿郁吧,阿郁不该质疑您啊……”

然而他的哭叫求饶,没能换来一点点柔情。

鞭子毫不留情地甩下,他只能哭叫着躲避,护住自己的腹部,把血淋淋的后背交给基米尔鞭笞。他甚至想要爬过去亲吻父亲的军靴,可对方连让他近身的机会都不给。实在是太疼了,他脑子发懵,不住打滚,鞭子便落在他的胳膊上、大腿上。

深夜的NIC大楼静谧冷清,谁也不知道部长基米尔的房间,正在上演一场私刑。

不知过了多久,温郁已经昏沉了,放弃了挣扎,瘫在地上,痴痴地想:

父亲又难受了,这不怪他。如果能让他好受一点的话,那就让他打吧。

基米尔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数迫击炮在他耳边炸开,把他理智轰得稀巴烂。战友的哀嚎和平民的哭叫像魔鬼一样缠绕在他身边,柳文杨血淋淋的半身爬上他的身子,披风一样挂在他身后,两只眼睛是红黑的血洞,哀怨道:

“基米尔,我们被人卖啦——”

恍惚中,他好像踹中了谁的肩膀,然后挥动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那人身上。那人好像吐了血,还在不停地求饶,说着“我错了,父亲,对不起,阿郁知错了。”

猫叫似的。

血珠在月球灯下飞溅,被皎洁微黄的光照得剔透。

NIC大楼外的钟楼响了,沉郁低回。雄浑的钟声回荡在房间中,震醒了基米尔的神志。

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少年瘫在地上,上半身还在灯光的范围内,双腿隐藏在黑暗中。身上的战斗背心早已被抽烂,覆着流畅肌肉的白皙身子已经沾满了血,鞭伤交叠处,皮肉外翻,血流不止。连裤子都撕成了破烂的布条,丰满肥润的臀尖暴露在光下,红红的鞭痕印在臀瓣上,看着便知道那处现在又烫又痛。

羊毛地毯吸饱了血,越发厚重。

温郁已经失去了意识,眼睛却没有完全阖上,那双银灰色的眸子无神地看着前方。口角还有涎水流下,和着血被地毯吸走。

基米尔发现,自己居然勃起了不知多久。

钟声持续而渺远地响着,一共十二声,第二天了。他恍然想起,到了温郁十八岁的生日。

他在他成年的第一天,送了他一颗错杀的子弹,和一场痛彻的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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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回归现实线

第24章 二十一、亲吻

艾喻青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一种感受。他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想要的东西从来都能牢牢握在手中,即便一时得不到,也有人前赴后继地给他送来。渐渐地,所有的东西在他心中都失去了真正的价值,他很难再有什么真正喜欢或者想要的。

直到温郁出现,又即将离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凡人,神想要离开的时候,凭他如何祷告都不可能留下对方。

他只能安慰自己,艾柏山与他有深仇大恨,温郁留在自己身边太过危险,让他的养父带走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人一看就手握大权,杀伐决断,能提供给温郁最好的保护。他艾喻青能干什么呢?这段时间给温郁的庇护,也不过是他借了艾家的势罢了。

他帮温郁收拾好了东西,在温郁和他道谢时,假装出替他开心的语气,好在对方看不见,他不用装出笑容,他也实在装不出。

一晃神的功夫,那人就已经被带走了。一同离开的,还有他所有的生活痕迹,就连那只憨狗,也跟着一起走了,这段时间的一切都像不曾发生过。

最该滚的人反而还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欣赏着艾喻青的失魂落魄。

艾柏山笑道:“这么舍不得?实在不行,小叔帮你把他抢回来。”

艾喻青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艾柏山也不恼,低声说了一句:

“放心,我让他很快就回来找你。”

艾喻青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艾柏山伸了个懒腰,起身,“戏看完了,我回去了,议会还有一堆事需要我处理呢。”

*

温郁和基米尔坐在车后面。他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反而不敢再在基米尔面前表现得太过亲昵,只敢虚虚地贴着他,隔着衣服汲取一点点对方的热量。他笑着和基米尔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很多喻青如何对他好,大朴如何可爱,自己过得如何不错。只是把任务失败后的遭遇、眼睛失明的痛苦全部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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