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正你听到了。”瞿朗无赖道:“说吧,你怎么赔?”

“……不可理喻。”

周叙白冷着脸,就要回去。

“好好好,白给你听行了吧。你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我又能怎么办呢?”

周叙白本来都要回去了,听到这句又停住,“你——”

瞿朗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抱手说:“我可不是吃亏的人,你听到了就是听到了,那我也得从你那掏点什么回来,正好我一直都很好奇,我人见人爱的,怎么就你看我那么不顺眼呢?”

周叙白的黑眸微闪,到了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口,就这么停在了原地。

“?”瞿朗睁大眼睛:“靠,我就是谦虚一下,没想到你是真看我不顺眼?!”

“……”

“不是,我哪儿惹到你了?”

夜风吹过,窗帘摆动。

周叙白垂下眼帘,默了默,复又抬起,问道:“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瞿朗不理解:“这和你看我不顺眼有关系吗?”

“你对钢琴不感兴趣。”

“你又知道了?再说不感兴趣就不能学了?”

周叙白道:“可以不感兴趣,但不要当做玩物。”

“我什么时候——”

瞿朗猛然想起慈善晚会那天,他在周叙白面上见到的那一抹讥诮。

“啊……”

他恍然大悟。

慈善晚会请周德安来,其实只是想提升一下格调。

可以想见,冯欣为了把这位钢琴家请过来,对这场晚会进行了怎样的粉饰。

但是只要到场看看,就知道那些崇高的理由,不过是个把需要的人聚集到一处的借口。

那是一个大型的交际场,除了他和沈佳兰,全场可能找不出第三个关注台上在干什么的人。

如果不是周叙白,当时被晾在台上独自演奏的就是周德安。

而这种行为,在周叙白眼中,无疑是对周德安,以及周德安所坚持的艺术与德操的耍弄和羞辱。

……原来之前周叙白对他的种种无视是因为这个。

第9章

=================

这就是艺术家吗?

瞿朗多少觉得有点莫名。

他看着周叙白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慈善晚会那天的事,那我觉得没什么道理。”

周叙白瞳孔微缩,眉心隆起。

“周老师答应会去晚会,我家一定是提出了令人满意的条件。你先别皱眉——”瞿朗继续说道:“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周老师用自己的影响力做慈善,我家借周老师的名声提升一下晚会的格调,大家各取所需,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事最好还是在最开始就掰扯清楚。

免得以后相熟了,再因为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吵架。

瞿娴做事有时是直白了点,但她答应的事就肯定会做。

剥掉艺术家、商人之类的头衔,本质上就是周德安和瞿娴做了场交易。

签在合同上的东西,周德安一定是实打实的得偿所愿了的,别管是生意还是真的献爱心,该出的本钱瞿娴和在场的人肯定是一分没少。

瞿朗知道瞿娴是怎么起家的。

现在是摊子变大了,但以前她赚的每一分钱来得都不容易。

“我们家的钱也是钱,只要是钱就能办实事做慈善。”

别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这世界光靠艺术家是转不动的,毕竟人不是只靠心灵美就能丰衣足食。

“我是觉得凡事论迹不论心,总不能因为他们不是真的懂音乐,就把他们的付出一笔勾销。这样未免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瞿朗说完,周叙白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月光映在他的眼底,却无法将他漆黑的眉目点亮。

他看着瞿朗,谈不上喜欢或者厌恶,就只是看着,没有波澜,也不掺杂任何的情绪。

那是无数次在心中驳斥、诘问,将要说出口时,却觉得没什么必要的平静。

瞿朗明白了。

他们就是两种人。

贵公子与暴发户。

艺术生与体育生。

浪漫主义与实用主义。

钢琴家与商人。

……

“你说的没错。”长久的沉默之后,周叙白说道。

不等瞿朗放松,他补上了后半句话:“但你不配在这里学琴。尤其是跟我爸妈学琴。”

瞿朗:“……”

隔壁阳台的门被关上,关门声不大不小,稀松平常,却比周叙白摔门那次发出的声音还要震人心扉。

瞿朗转着手里的手机,看着门口摇曳的绿植,无奈叹气——这次应该是彻底生气了。

还别说,周叙白冷酷的样子也挺好看。

就是不知道还能看多久,保不齐陈扬还没被劝退,他就要被打包轰走了。

早知道不跟他辩这些了,让让他又能怎么样呢?

瞿朗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有这份忧虑在,他也是照睡不误——走就走呗,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觉睡到天亮,起床照常去跑步,回来洗澡换衣服,清清爽爽地下楼吃饭,然后回琴房练琴。

昨天秋蓉留的作业他练了一天,已经能顺畅地弹下来,正复习着,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他以为是秋蓉,转头边说:“秋阿姨,我——”

却不想进来的是周叙白,不由怔住,顿了顿,他起身问:“你怎么来了?”

周叙白穿了件黑色衬衫,将他的身形修饰得宽挺瘦削,细碎黑发没有特意梳过,散乱自然,配上一双幽沉淡漠的黑眸,冷峻的气质拉满。

瞿朗看到他,第一反应是:不会真是来轰他走的吧?

然后便想着能看一眼是一眼,干脆琴也不弹了,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叙白,从眼睛到鼻梁,再到与脸和手没有任何色差的脖颈和锁骨……也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他正想着,周叙白突然走近。

瞿朗:“?”

周叙白关上琴房的门,把瞿朗推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从今天起,我来教你。”

“?”

还有这种好事?

周叙白的脸色和语气都是冷冰冰的,冰层之下是并不激烈的轻鄙。

他说道:“对待你这种人,就该用等价的方法。”

“我这种人是什么人?”瞿朗是真的好奇。

但周叙白没有跟他分辨的兴致,倾身伸手把琴架上的曲谱翻过一页,说道:“今天练这首,能顺畅地弹下来,就继续练下一首,什么时候把这本书上的曲子都练完,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琴架上那本教材里少说几十首曲子,他一天练一首,剩下的二十几天也练不完这本。

这是放养他的意思了?

瞿朗没工夫管曲谱,他吸吸鼻子:“你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