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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朗在唇齿分开的间隙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逗你了行吗?”然后主动地搂住他的背,亲了下他的嘴角。

夜空融化成了春水,弯弯涟涟像是瞿朗的眸光,他终于找到了某种发泄恼火的渠道,手往下滑到瞿朗的腰间用力握住,没多久,潮湿的喘息便从瞿朗口中断断续续地溢了出来……

周叙白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

他生物钟向来很准,很少赖床,这天早上却格外地困,困倦之中还有点意犹未尽,让他还想再沉入梦中去纠缠一番。

他翻过身想要拉起被子,一抬手,却没抬动,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接着他发觉自己的额头抵在了什么温热的东西上,放空几秒,蓦地睁开眼,一截锁骨映入眼帘。

他怔忪片刻,猛地抽手,刚要坐起来,就被身边的伸手按住。

“别动,晕。”

瞿朗皱眉说着,把头埋向枕头,身体也朝他的方向压了一点,声音中透着沙哑与疲倦,几乎与梦里那个人的呢喃声重合。

梦境电影似的在眼前过,被瞿朗碰到的身体迅速热起来,周叙白难以置信地愣在当场——他怎么会……

瞿朗正困得厉害,忽然被人猛推了一把,险些直接从床上滚下去。

他一脸懵地按住床板,听到阳台门被大力拉开,咣的一声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

他揉着眼睛茫然地坐起来,喊了声:“周叙白?”

当——

回答他的是隔壁震天响的关门声。

瞿朗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心说搞什么?便又气血不足地倒了回去。

可他是一旦醒了就再也睡不着的人,抱着被子眯了半天,认命地坐起来,心气不太顺地扫向敞开着的阳台门——大早上的哪来这么大的脾气?酒还没醒吗?

瞿朗困得要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真不该让周叙白喝酒的。或者当时喝两杯就该停下来的。

昨天晚上周叙白喝倒,他担心被秋蓉或者周德安发现,忙前忙后收拾了阳台。

又想起一堆醉汉被呕吐物呛死的社会新闻,费了番力气,把周叙白拖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他用大半晚时间的切身体会到,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周叙白这人平时看着高冷疏远,喝醉了酒竟然极度黏人,力气大得要命,死抱着他不肯松手。

夏夜里,两个少年人,稍微挨近点都觉得热,瞿朗受不了地又哄又掰,才堪堪摆脱他,摸到遥控器把空调打开,可是一躺回床上,就又被周叙白搂住。

瞿朗很小就开始自己睡,从没跟谁分享过床铺,被周叙白抱得动弹不得,前半夜都没怎么合眼,后来实在扛不住,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谁知道没睡多久,就被周叙白给推醒了。

脏话涌到嘴边,被瞿朗生生忍了回去,默默反省:活该,让你非要劝周叙白喝酒。

闭着眼睛靠在床头,缓了有十多分钟,他才揉了下头发下床去洗漱。

瞿朗几乎是瞌睡着洗完了澡,推门时恰巧周叙白也从房间出来。

他正要抬手打个招呼,不想周叙白一脸见了鬼似的转身回房,又把房门关上了。

“……?”

瞿朗走到周叙白的房门前敲敲门,周叙白没有回应。

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他摸不着头脑地下楼去了。

之后几天,每次周叙白碰到他都会径直转向,次数多了瞿朗终于确定——周叙白在躲他,躲避程度比他刚搬进来时更甚,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跑慢一步都会被咬到似的。

为什么?

瞿朗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因为那天晚上的事不好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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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哦周叙白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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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白醉酒过去了三天,第四天晚上,瞿朗等到夜深人静,越过绿植,敲响了隔壁阳台的门。

周叙白起初不应,瞿朗便一直敲,边敲边说:“我知道你听到了,快点出来,不然我下楼去找秋阿姨说你在房间里晕倒了。”

戴着耳机看书的周叙白动作顿住,把书合上过来打开了阳台门。

“有事?”他连一点表情都欠奉。

要是放在刚来那几天,瞿朗一定会以为周叙白是生气了,但现在,猜到周叙白板着脸的原因,他越是一本正经,瞿朗越觉得有趣。

“你这几天在躲我是吗?”他饶有兴致地问。

周叙白眉心一跳,“你敲门就是为了说这个?”说着就要关门。

瞿朗伸手去挡,不小心碰到了周叙白拉门的手,周叙白当即像被烫到了似的刷地后退,怒目看向瞿朗:“你……!”

“?”碰下手怎么了吗?

瞿朗面露惑然,周叙白似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堪堪抿住嘴唇,别开视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语带烦躁地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去,我要休息了。”

“……”周叙白的坏心情有点超出瞿朗的预料,瞿朗敛下玩笑的语气,认真问:“是我那天睡着之后干什么了吗?”

提到“那天”,周叙白的神情立即变得古怪起来。

晚上,阳台,他,瞿朗,现在只差两杯酒,就与梦中的情景重合了。

瞿朗见他神色有异,立马开始回想:“不会吧,我那天没喝醉啊,睡相应该也挺好的,主要我被你搂得动都动不了,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吧。”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道:“哦对,我是怕你半夜吐了把自己呛死才把你带到我房间睡的,你可别想太多啊。”

你可别想太多——瞿朗的话像是在划清界限。

周叙白原本还在为那样出格的梦境反复怀疑厌恶着自己,听到这句话,无名火在心间烧起来。

真正的瞿朗比梦里的瞿朗更会惹人不快。

越看面前的人无辜的样子,周叙白的脸色便越冷。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试试看,瞿朗会不会露出梦中那样乖顺迷乱的表情。

但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用仿佛淬了冰的声音说:“好,我不会多想。”

瞿朗被冰碴刮到,心下怪异:周叙白这人……这么情绪化的吗?

“还有事吗?”

“……”

有也没办法说了。

周叙白将阳台门一关,顺便把窗帘也拉上了。

结结实实地碰了次壁,瞿朗慢吞吞地往回走,走两步又回头——他那天不会真的干什么了吧?

第二天瞿朗又碰到了周叙白两三次。

好消息是周叙白不再躲着他了,坏消息是周叙白不仅不跟他说话,偶尔对上视线也会马上移开,完全视他作空气。

瞿朗本来还因为自己可能对周叙白做了什么而自责,但被周叙白晾了几次,难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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