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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拍,说:“还是直接去看吧。”

“也行,走吧。”

俱乐部分南北两馆,中间由空中走廊连接,其中南馆以会员制对外开放,主要是接待一些击剑爱好者,或者作为外地运动员的临时训练场地。

北馆则是训练场、食堂和俱乐部一应俱全,特供俱乐部选手。

早上八点,北馆里训练吆喝、击剑鞋擦过地面、剑身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瞿朗一身休闲打扮,跟在老杨身边,听他如一一介绍。

大概是最近选手们的状态不佳,老杨介绍的时候带着情绪,这个急躁,那个保守,那个中规中矩不知变通,再那边的思路不清晰不知道在想什么……

瞿朗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说:“怎么听你一说我这俱乐部里都是些歪瓜裂枣?咋了,带情绪了?谁惹你了?”

老杨鬓发白了一大片,抱着手臂鼻孔出气:“你以为他们比歪瓜裂枣好多少?你不想想我以前教的是什么苗子,再看看现在这帮……”

瞿朗拆台道:“行了别吹了,上次你是不是还跟程嘉遇说是我哭着喊着求你来的?”

他一副“咱俩谁跟谁,知根知底的就别编了”的表情,“你以前教什么好苗子了,不就是我吗?”

老杨对他戏谑的口吻很不满意,正色说:“他们比你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要是你的手没断,轮得到——”

当年老杨得知瞿朗的手腕废了,跑前跑后找了不知多少认识的骨科医生,最后得知他不可能再重返赛场时,难受得比他这个当事人不遑多让。

话说到一半,老杨重重叹气,瞿朗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

老杨不愿再提,把目光打向远处,指了指场边一个正喝水的少年说:“看那个,跟你当年倒是有点像,谁都不服,挺傲的。”

瞿朗觉得冤枉:“你好好说话啊,我什么时候傲了?我不挺谦逊的吗?”

“你谦逊?”老杨嗤道,“拉倒吧,当时整个市体中心你看得上谁?你小子也就是不说出来,心里面指不定怎么想的呢。”

“……”

瞿朗回想了下,老杨说的对也不对。

要说傲,他小时候确实挺傲的,而且不局限在击剑上。

那时他不管做什么都有毫无来由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当然绝大多数时候,他也确实做得到。但要说看得上谁看不上谁,他好像没有过这样的概念。

或许不把任何人的水准放在心上,也是傲的一种?

瞿朗不跟老杨辩,视线扫过在剑道上来回击打的选手,目光在老杨指过的少年身上停下,原地看了半天,问老杨:“他叫什么?”

老杨道:“李数,今年十六,各方面实力都不错,以前带出去打过几次比赛,成绩都挺好,但最近心理出了点问题,总是畏手畏脚的,训练赛打得一塌糊涂。”

瞿朗皱起眉,没说话。

“怎么了,想培养他?”老杨问。

瞿朗不太确定地摇摇头——选手的心理素质一直是体育界的一大难题。誉腾俱乐部平时管理严格,老杨又是技术教练,有几十年没打过比赛,遇到这种情况,或许会把选手的畏手畏脚归结为常见的心理问题。

但他,曾经是站在赛场上的选手。

在场的人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该在什么时候进攻什么时候收手,什么是佯攻什么是败退。

有好几次,李数只要再往前几厘米,就可以得分,却在触及对方金属衣的的前一秒硬生生减速。

不完全排除心理问题,但瞿朗很难想象一个和自己很像的选手会在排除万难的最后时刻犹豫。

他从李数身上看到了孟鑫成的影子——那种不甘心输又必须得输,渴望有人能发现又害怕被发现的细微表情和肢体动作……

瞿朗转头问老杨:“你找他聊过吗?”

老杨说:“当然聊过,他说自己怕输,越怕输就越紧张,做了几次心理疏导也不管用。”

瞿朗思索着说:“那就再找他聊一次,查查训练赛记录,看看他是从哪一场开始畏手畏脚的,再看看之后他那场的对手是不是表现突然突出了。”

“……”老杨怔怔的,“你是说……”

瞿朗点头:“查那个对手的大赛成绩,然后往前翻他的训练记录,所有对手,全部约谈。”

因为这个插曲,老杨在训练赛结束后召集全部教练开会。

瞿朗被勾起不太好的回忆,早早离开俱乐部,在之前偶尔谈生意会去的茶道馆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晚上微信里的玩乐群热闹起来——钟麒的生日快到了,在群里发了回国的航班信息,讨论着今年生日要怎么造作。

瞿朗开车回来错过了很多信息,从电梯里出来时,边低头翻聊天记录边往前走,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双鞋子。

“?”

瞿朗从手机里抬头,看到了靠在门边的周叙白。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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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朗下意识看了眼手机,里面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的微信消息。

他微愣着熄掉手机屏幕,往自家门口看了眼,“周叙白?你怎么……”

周叙白从墙边直起身,提了提手边的袋子,说:“我来送药。”

“?”什么药?

“膏药。”

瞿朗还是疑惑。

周叙白道:“贴手腕的,耗损暗伤都可以用,能缓解疼痛,味道不大。”

“……”瞿朗慢慢点了下头,说:“谢谢。”

“现在试一试吗?”周叙白问。

“嗯?”瞿朗快速瞥过自己的手腕,反应过来,露出笑容,“今天就不用了,不下雨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好。”周叙白应了一声。

走廊上安静下来,两人相对无言。

气氛有点微妙,瞿朗借着把手机放回口袋的动作思考,放到一半,抬头问:“……你吃晚饭了吗?”

周叙白顿了一下,“没有。”

“那……”瞿朗指指身后。

之前说过很多次请吃饭的托词,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一起解决了吧。

一个小时后,瞿朗和周叙白坐进了一家许茜临时预约的法餐厅里。

周末晚上无疑是情侣共餐的高峰期。周围几桌的花瓶里都插着玫瑰,一对对恋人在温柔的灯光下交换眼神、低低絮语,婉转优美的小提琴曲中偶尔夹杂一两声模糊的轻笑,将拉扯与暧昧推到了极致。

在这种仿佛空气流动都携着调情意味的氛围里,瞿朗镇定地脱下外套,在心里“夸”了许茜一句:好样的。

服务生过来轻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瞿朗把菜单递给周叙白,在周叙白点单之后又随便加了两道菜,目光扫过酒水,问对面的人:“你现在应该会喝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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