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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电话,一会儿回来。”

许良蕴点头。

瞿朗穿过退场的人群来到大厅边缘,接通了电话。

周叙白大约是没想到他这次会接,电话刚通的几秒听筒里都没有声音,直到窸窣的电流声响过,坠玉似的声音才传过来,没有任何开场与寒暄,“你在哪儿,瞿朗。”

“……”一听到周叙白的声音,方才涨潮般涌上来的逆反就原路褪去,瞿朗硬顶着语气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

“那好。”周叙白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瞿朗把手机从耳边移开,莫名地看着通话结束跳回主页的屏幕,余光突然扫到旁边的走廊走出个人,径直朝他而来。

有退场晚些的听众正经过走廊,见到这一幕忙拉扯身边的同伴,压着声音呼喊:“看看看!那是不是周叙白!?”

瞿朗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放下,看向迎面走来的周叙白,惊讶道:“你……”

周叙白不想听他说话,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扯进了走廊。

“哪儿呢哪儿呢?”慢了两拍的听众顺着同伴的手指在人群中寻找。

“哎哎哎——哎呀,走了!”同伴泄气地收回手,“我还想要个签名呢。”

“借过。”两人边说边照常向外走,忽听有道温柔的声音在身前响起,接着便见一个半长发的男人自面前穿行而过,朝走廊的方向走去。

自瞿朗去墙边接电话,许良蕴就一直隔着人群关注着他。

许是与电话对面的人聊得不愉快,瞿朗的表情始终称不上好,之后有些惊讶地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就被走廊里出现的人拉走了。

当时刚好有几个身量颇高的人遮挡视线,许良蕴只看到了两人的背影,瞿朗几次想要挣开对方,似乎不太情愿,于是他穿过人群,找了过来。

瞿朗被拉进的走廊是一条能通往后台的员工通道,两边是紧闭着的杂物间和道具室,再往前——

瞿朗猛推开死按住他的人,抹了把被咬破的嘴唇。

“周叙白,你不要太过分!”

带着铁锈味的愤怒声音从前方虚掩着门的休息室里传了出来。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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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朗也曾在周德安的研讨班待过一个月,认识周叙白很正常,但陈扬不是说瞿朗离开研讨班之后就和周叙白没再联系了吗?

许良蕴距离那间虚掩着的休息室只有三步之遥,还有离开的余地。

更多的窸窣搡动声从门缝里传来,他撤后半步半转过身,最终还是停住——既然听到了,就不能装作无事发生——回身对着那扇没有关严的门唤了一声:“瞿朗?”

房间里的推搡声戛然而止。

瞿朗黑亮的眼睛睁大,瞥向门外,抵在周叙白肩上的手无意识地松了劲儿。

周叙白先是顺着他的视线往外面睨了一眼,而后低头观察瞿朗的表情,见他流露出紧张错愕的情绪,只觉心头的愤懑愈加鲜明。

有细小的血珠从瞿朗被咬破的嘴唇溢出,周叙白拢住瞿朗推拒着自己的手往后压在墙上,偏头惩罚般地吻了上去。

周叙白一定是疯了。瞿朗想。

按着手腕的手仿如铁箍,怎么也挣不开,牙关被捏开,呼吸被掠夺,舌尖也被咬了一下。好容易在强势的亲吻中扭过头,他顾不得生气,气喘吁吁地压着声音警告:“有人在外面!”

“所以呢?”周叙白对他的警告无动于衷,自上而下盯着他,眼神冰冷而压抑,“你害怕了吗?”

“我有什么——”

“瞿朗,”周叙白的瞳孔中光影跃动,仿佛有冷火在其中燃烧。

攥着瞿朗的手愈加用力,几乎要将他的腕骨捏碎。

周叙白像是忍到了极致,再也压制不住,于是,含混着九年间所有的不解、不甘与愤怒,深浓到接近痛苦的质问清晰地传到了走廊上,“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本来可以不喜欢瞿朗。

如果不是瞿朗用无休止的戏耍,与总是很及时却不求任何回报的陪伴和安慰动摇他,他便不会被轻佻背后的疏离、恣意表象下的沉稳吸引。

就算他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他也及时止步了不是吗?

不过是少年时代横跨半年,实际相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两个月的短暂爱恋,凭什么让他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里被灼空了一块,怅然到让他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又是凭什么让他每次觉得已经忘了瞿朗,可以展开新的恋情时,总是被记忆中鲜明如初的爽朗笑容缚住手脚?

九年很长,但只要想起瞿朗,就近得仿佛是在昨天。

周叙白在瞿朗怔愣的神色中,慢慢把头压在了瞿朗的肩膀上,“你不招惹我,我就不会……爱你,”后面两个字低得几不可闻,“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瞿朗?”

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走廊上的许良蕴听到周叙白最初的质问,在震惊中收回迈出去的步子,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安静地离开。

大厅里熙攘的人群逐渐稀落,负责清洁的工作人员进入员工通道,从杂物间里推出清洁车,正要关门时,发现隔壁休息室的门没关严,回头看了眼已经走空的音乐厅,犹豫地上前敲了敲门。

休息室里安安静静,工作人员试探着把门推开,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抬手按下墙边的开关,嘀咕着说:“怎么不关灯啊。”

瞿朗刚进门,来不及开灯,就被周叙白抱住压在门上,温热的亲吻随之落了下来。

“等、等等,我得回个消息!”瞿朗说着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周叙白暂时放开他,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关机,扔到了旁边的玄关柜上,然后脱掉了他的外套。

瞿朗:“……”

算了,许良蕴该听的不该听的应该都听到了,也不差他一条消息了。

外套被随意地扔在玄关的地上,周叙白动手解瞿朗的扣子。

瞿朗握住周叙白的手指,抬头问:“你同意了是吗?”

周叙白的手一顿,没有回答,挡开瞿朗继续往下。

“别装没听到,”瞿朗再一次抓住他,“我从来没想过要折磨你,所以你也不要折磨我。”

瞿朗像是被长在绝壁的花朵吸引的朝圣者,明知再靠前一步必会跌入崖底被摔得粉身碎骨,仍是忍不住近观。他能做的最后努力,就是在覆灭之前,用仅剩的理智祈求花朵自己离开他的视线。

“算我求你,炮友,或者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自己选。”

周叙白动了动手,瞿朗丝毫不放,无声地告诉周叙白,没有第三种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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