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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员,却吊死在卧房内,小厮去叫他起床才发现。

官员留下一封书信,声称北方雪灾确有其事,流寇凶悍狡猾,太子寻不到他们的踪迹,便斩杀流民立功,血将那场大雪染成红色。

他本该如实相报,但出发前夕陛下却命他为太子扫尾遮掩,老御史死后,每每深夜他都良心难安,自觉愧对死去的百姓,无颜再活在这世上,留下书信一封,到地下找老御史请罪去了。

此事爆发出去,在怎么压都压不住,隆裕帝的名声跌入谷底。

——

皇城一处宅子。

顾淮瑜一人坐在棋盘前,身后银白色的大氅垂在榻上,他指尖摩挲着一枚白棋子,语气平淡:“何大人的尸体安葬好了?”

“安葬好了。”心腹唏嘘:“何大人怀疑过女儿的死因,他装傻这么多年,一直在查当年的真相。”

“……妻女亡故,怕只剩下查清楚真相,为她们报仇的这口气,支撑何大人走到现在了。”

心腹说完后,看向运筹帷幄的二公子,不禁心生感叹。

最初,他们之是想用私盐的祸事,来叫狗皇帝失了民心和大臣的爱戴,可谁想到大皇子竟然能如此急功近利,他为得到功劳,坐上储君的位置,杀了无数受到雪灾迫害的流民!

他们知道后为时已晚,二公子临时改变计划,用之前收买的人,一步一步摆了盘棋局。

从何大人,到给贵妃诊出喜脉的御医,再到隆裕帝的近臣,杀了近臣的小厮,和伪造那近臣笔记的书信,一环一环叫隆裕帝失了民心,忠君之臣无一不心寒。

顾淮瑜垂眸瞧着棋局,似乎想好了落在什么地方:“叫宫中的人护住皇后,唐府也先围起来,别让不长眼的给误伤了。”

白子“啪”地落在缺口,以毒蛇之势包围黑子。

“时机,到了。”

——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月光照在黑色盔甲上,泛出冷冰的光亮,团团白气从口鼻中喷出,竟是一个个列队整齐的士兵!

领头的大将军坐在马上,一身轻铠包裹身躯,墨色长发高束,手拿一杆威风的长枪,沙场淬血的压迫力,叫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时间到了,攻城!”

——

沉香榭。

唐棠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初夏推醒,她害怕的眼泪汪汪,惊慌的的抖着嗓子。

“少爷,西大营反了!”

第291章 顾家反了,小少爷遭殃了(剧情?肉)

皇城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道被火光给照亮,百姓们躲在屋内,捂住啼哭小儿的嘴巴,战战兢兢听着动静,直到外面将士朗声。

“皇帝昏庸无德!为残害顾家三代良将,与胡人与虎谋皮!害我边疆无数战士死不瞑目!太子不仁不义,杀无辜流民邀功!今大军为清昏君而来,尔等不必惊慌——”

马蹄声逐渐踏去,百姓们的心也跟着稍稍安定,有胆子大的百姓,顺着门缝往外面一瞧。

只见大街上布满箭矢残骸,火光明亮,那些在京城中吃好喝好,荒于训练的巡捕大营,那里比得过藏与西大营中杀过无数胡人的边疆士兵。犹如羊群进了饿狼,被打的溃不成军。

黑夜中盔甲反射过冰冷的光,箭矢在地上噼里啪啦燃着火,两方人刀枪相碰溅出火花。

巡捕大营的将领乃隆裕帝近臣,明白一旦隆裕帝被杀,那等着他这心腹的不是流放就是死,他拔出长刀大吼一声:“杀了这帮乱臣贼子!”

他骑马冲着敌方将领冲去,长刀在月色中反射森森冷光,似下一刻便能砍下人头颅!

对面的将军穿着盔甲,长发被黑色发带高束,火光照亮了他半张脸。垂下的眼皮掀开,露出一双极黑的狼眸,战马被他一扯缰绳,嘶吼着迎面而上!

红缨长枪重达七十多斤,那人身姿压低,单手握着它策马疾行,肌肉紧绷并发出战意。

两方交战,隆裕帝养的狗被压的后退,面色充血硬抗,大将军长枪猛的挑开他的刀。

长刀插在了雪地中,鸣出嗡嗡震响,他利落调转枪头往前一送,“噗嗤”捅穿敌人心脏。

握着长枪的手臂绷紧,枪头挑下这人的尸身,胯下战马凶悍,大将军压下染血的长枪,拉着缰绳继续疾行。

百姓们躲在门后,小心看过去——大将军手中长枪向下,枪头滴滴答答淌了一路的血,风吹动的他身后披风猎猎作响,在空中荡起鸦羽一般……



火光四起,喊打喊杀。

唐府被重兵团团围住,想逃命的粗使婆子一开门便被骇的脸色发白,腿软的爬了回去。

正堂烛火通明,唐家几个主子都坐在这。

唐英韶站在正堂的门口,英俊的面容发沉,在知道造反的人是谁,他连忙叫人去找顾淮瑜,但结果可想而知。

如今唐家被重兵把守……

他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在担心皇后的小儿子,过去拉住他低声:“等下我叫人在府里放把火,你趁乱离开,走的远远的,听见没有!”

唐棠微微一愣,看着他瞎了眼的爹,见唐英韶面容严肃冷峻,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年帝师幼女对唐英韶一见倾心,嫁给他第二年有孕,怀孕七月有妇人带龙凤胎跪在府邸外,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母亲被刺激的提前发动,早产生下来了他,那妇人是唐英韶娶妻前夜宿青楼流下的孽债,见妻子差点没了命,唐英韶也为之愤怒。

但妇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自责道不知夫人怀孕,她们实在活不下去,才来冒昧打扰大人。

未了,将生病的女儿推出去,求唐英韶看在亲骨肉的份上救上一救,老太太和唐英韶狠心要去母留子,可唐宁知哪里能同意,拉着妇人哭叫娘,一看孩子都认了人,便只能暂且安顿了。

唐英韶后悔自责过,日日去和正室请罪,讨好。但正室对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丈夫失望,从那以后没了笑模样,只冷冷的看着他,到最后门也不让他进一步。

俩人渐渐越走越远,后来唐英韶也被装孩子的唐宁知,装解语花的胡姨娘,还有女儿给哄走了。

唐英韶对他,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每每为庶子骄傲,便会对他恨铁不成钢。

他被母亲和祖母带大,见到父亲的时候很少,心里自然怨恨,次次都要斗的乌鸡眼似的,非气死一个才肯罢休。

但他没想到祸到临头,这人竟不让他大儿子跑么。

主位上揉太阳穴的老夫人,听到儿子的话逐渐放下手,她眼前一亮地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拉住唐棠的手,急切地道:

“对,对!顾家人不是个滥杀的,唯有你欺辱了他。如今又是这样的形式……唉,棠哥儿听你父亲的,你先趁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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