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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惊阙与几个兄妹没什么感情,他多?管闲事,都是从与江颂月成亲开?始的。

闻人惊阙明白他的警告,无奈道:“祖父放心,回去?后我会看着颂月,再不让她与不相干的人来往。”

辅国?公冷笑。

祖孙二人没什么可谈的,说完这些,就相当于撇清了关系。

辅国?公站起,外面?侍卫见状忙撑伞来迎,就在他将踏入霏霏细雨时?,身后的闻人惊阙问:“若只为这事,祖父不必亲自出城。”

辅国?公脚步一顿,回头看去?,问:“你觉得我此行还有什么目的?”

“说不准。”闻人惊阙浅浅一笑,遮住眼底酝酿起的寒意,道,“这么多?年?来,孙儿偶尔能瞒过祖父使些小手段,但隔不久就会被识破。祖父的心思,孙儿却从来都猜不透。”

辅国?公不受他的吹捧,转过身,在侍卫的陪同下,走进潇潇雨幕中。

他身后,闻人惊阙安静地坐着。

直到辅国?公的背影消失不见,他环顾四周,看了看风雨凄凄的草木,听了听依然静谧的山林,重重叹气?,看向?辅国?公留下的几个侍卫。

“还不动?手?”

亭外的几个侍卫右手搭在腰间佩剑上,神色惊诧,互相看了看,手指将剑柄抓得更紧,却无人开?口、无人将利刃拔出。

闻人惊阙道:“再不动?手,就要有人与你们争抢了。”

言毕,只听风雨声舒尔转急,冰凉的雨水拍打?进亭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锐利的破风声。

“笃”的一声,长箭刺在闻人惊阙脚下。

侍卫心中一凛,长剑骤然出鞘,指向?了独自坐在亭中的闻人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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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最近的小镇后,江颂月安顿好祖母,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没看见闻人惊阙的影子,心中始终难安。

又等了两刻钟,犹豫着是否要派人回去?接应,卫章来道辅国?公跟了上来,想与她见上一面?。

辅国?公跟上来了,闻人惊阙不见踪迹。

江颂月心中一沉,快步往外。

两人在客栈冷清的大堂相见,看见江颂月的第一眼,辅国?公说出了对闻人惊阙所说一模一样的话,“你不值得。”

与闻人惊阙成亲后,江颂月见过辅国?公数次,但从未这样面?对面?地谈过话。

以前她以为辅国?公只是对她的商户身份心有介怀,经过这几个月的事情,江颂月彻底明白,人家是根本就没把?她当做孙媳妇,打?心底没把?她这低贱的商户放在眼中,才视她为无物。

对方?态度恶劣,江颂月也不必留情,冷淡道:“换个人为了我抛弃名利与氏族,我会觉得惭愧,替他不值得。但是有你这样的祖父与那?个不管不问的父亲做陪衬,哪怕我有再多?的短缺、身份再低下,也是值得闻人惊阙为我放弃所有的。”

辅国?公看了她两眼,摇头,“无知小儿。”

话中的轻视丝毫不见遮掩。

江颂月心中恼火,毫不客气?地反驳:“我或许不如你懂的多?,但你孙子就是喜欢我,愿意为了我与你为敌!”

这话戳中了辅国?公的痛处,苍老的双目抬起,阴沉地盯着她,半晌,道:“你可知以前我为何不插手你与玉镜的事?”

他无需江颂月的回答,兀自道:“因为没必要,只要我想,你所做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何以见得?”江颂月很是讨厌他掌控一切的嘴脸,与他呛声,“玉镜要与我回家,雨棠要嫁入国?公府,八妹与司徒两情相悦,所有人有目共睹,你能怎么样?”

辅国?公笑了下,像是在嘲笑江颂月年?幼无知。

“老五主意多?,一心要与你走,我留不住,但府中还有老三,他一样能撑起国?公府。至于老六、老八……你以为婚事定了,就能顺利出嫁了?”

他特意提醒江颂月,“想想贺笳生。”

江颂月心尖一跳,心绪乱了一瞬。

定亲的确算不了什么,只要未出嫁,就可能生出种种异变。

贺笳生是有了更好的选择,被引诱后主动?退婚的,换成姑娘家,办法只多?不少,但无论哪一种,都会让人清誉受损。

尤其那?两人在国?公府,在辅国?公的眼皮子底下,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毁了两人。

“失了清白,她们还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吗?”

江颂月被他的无耻气?得咬牙,“那?是你亲孙女!”

“那?又如何?不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辅国?公不以为意地说罢,被皱纹包绕着的苍老双目盯着江颂月,道,“不过县主请放心,你非我闻人一族,老夫就是再想杀了你,也会忍住。”

换句话说,若她是闻人家的人,这么违抗他的命令,早就该死了。

江颂月气?得呼吸急促,换了两口气?,倏然站起,脸色苍白地看了辅国?公片刻,颤声问:“你……你要杀了玉镜?”

她不是国?公府的人,可闻人惊阙是。

“老夫给过他机会。”辅国?公平淡道,“不肯退让,那?便以死偿还老夫的养育之恩。”

“他是你亲孙子!”江颂月几近失声。

“是,所以我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辅国?公不以为耻,满是皱纹,精明而?狭长的双目毒蛇般盯着江颂月,一字一顿道,“他是被你害死的。”

江颂月脑中轰然。

她相信了闻人惊阙的话,认同陈瞩只是试探,而?非想要他性命的猜测,却没想到辅国?公想要他死。

亲祖父要下死手,闻人惊阙能躲得过去?吗?

设身处地,江颂月觉得假若祖母想要杀了她……不需要动?刀子,她就已经难过死了。

她不能让闻人惊阙独自面?对。

“卫章!”江颂月大喊,“看好祖母,其余人随我回去?找玉镜!”

“是!”随行侍卫领命。

江颂月一刻也等不得,即刻带人离开?,在客栈门?口,被国?公府的侍卫拦住。

她愤而?回身,泛红的双目闪着泪花,咬紧牙关忍住情绪,嘶声问:“你什么意思?”

辅国?公年?纪已经很大了,须发皆白,身躯依然□□,不动?如山地坐着,道:“风雨寒凉,县主还是在客栈等着吧。”

简而?言之,不许去?救闻人惊阙。

这还不算,辅国?公又道:“再者说,京郊不比京城安全,县主离去?,就不怕江老夫人意外殒命?”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江颂月从未见过这么狠毒的人,喉头一窒,对他的憎恶情绪如翻腾江水,骤然冲破堤坝,冲撞着她的理智。

她此生最重要的人,以前只有江老夫人,现在多?了个讨人厌的闻人惊阙,可两人都被辅国?公用来威胁她。

“你敢!”

愤怒与憎恨冲破理智的牢笼,江颂月双目发红,倏然转身,一把?抽出卫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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