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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舍得回来?了?”他懒洋洋地开?口,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

闻岐策慢条斯理地随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目光睥睨着对面和自己一样装扮的人。

两人面容如出?一辙,若两人不讲话面对而坐,教人瞧见只会以为对面是一面镜子。

“你瞧着倒像是想要?接着替我?”闻岐策眸光深邃,别有意味。

“呵。”闻齐妟冷哼一声?,随后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丢过去,对面的人瞬间接住。

“虎符?”

闻岐策低眸瞧了瞧,然?后抬眸看着面前的人,清冷的嗓音微微上扬,风流天成,偏生又分外凉薄。

“你前往扶风府这几?日,父皇将陈云渡手中那半块虎符夺了过来?。”闻齐妟应答着。

闻岐策诧异淡去,缓缓开?口:“半块啊。”

这语气还像是分外失落的模样。

“就半块啊,不若你还我?”前一句话学着他的语气缓缓慢慢,后面轻佻散漫。

闻齐妟睇眼瞧去,心中止不住地冷哼。

对面的人犹如漂亮且脸皮厚的狐狸,全让当后面半句话未曾听入耳中,正将那半块虎符藏入衣襟中。

“如何?”闻齐妟靠在软榻上,似是软骨般坐相懒散,睫羽轻颤着,看上去分外的乏困。

前几?日闻岐策前往了一趟扶风府,是为追查国士惨死之案。

既然?国士当时已经逃出?去了,也将消息托人传入了盛京,身边亦有无数高人护着,怎会悄然?地惨死在府中。

且上次追击黥面逃犯时,也是突然?在眼皮子底下暴毙了。

当时闻齐妟便察觉到对面的是死士,所?以这才毫不犹豫将其击杀。

所?谓死士,不畏惧严刑,且不能言语,一旦被抓住就会服毒自尽。

在前朝时就已经禁止了豢养死士,而天子脚下还能光明正大地冒出?来?,可见那日他追逐之人算是追对了。

那几?位面上带黥的逃犯,是十八年前参与过‘夏恶’一案的人。

当年涉及的人颇多,所?以朝廷就只挑选了当时掌管扶风府的金家?来?示众,其余一干人员皆面刺黥。

‘夏恶’隐约有再现的苗头?,所?以这才要?在还未完全冒出?来?祸害之前,将此苗头?掐灭掉,为此闻岐策在大婚即将来?临之际,亲自前往了一趟扶风府。

“不太如何,扶风府主正勤勤恳恳地迎娶第十八房,光是抬去的礼便是十二担。”闻岐策抻了抻自己的衣裳站起了身。

“扶风府的风俗该整顿了。”

“扶风府的规格倒是快比上了太子迎娶太子妃了。”闻齐妟眨了眨眼,目光紧紧地盯着忽然?站起身的人。

“你这方?查的如何?”闻岐策问道。

两人分头?而行,一人查扶风府之事,一人则去查陈云渡。

闻齐妟抛了手中的红果,金冠红衣衬得俊美异常,嘴角轻压:“陈云渡胆大,江元良嗜财如命,两人一拍即合,如今歪打正着的,还真往你后院光明正大地送了人。”

言罢,他掀眸眼中带着潋滟的华光,仔细辨别似还有兴味:“不过这送上门的小可怜,倒是显得不那么情愿呢,光是逃婚都?逃了三次,最后还是被人钳制住了。”

闻岐策想起之前被送来?的人,手腕搭在红木桌案上,沉思着。

而另外一个同样浓艳的人则支着下巴,无害地眯着双眸,等着阴险狡诈的话出?口。

顷刻,果然?听见了他莞尔笑道:“逃的是我吗?替我的不是你吗?我可没有说?过要?娶她,我只需要?她喜欢这张脸就可以了。”

……

江桃里独自坐在拔步床上,垂着首,昏昏欲睡。

忽地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顷刻,江桃里就被吓醒了,紧张地捏着手中的红果。

女官说?这是一会儿要?和太子一起吃,吃后方?可安寝。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一瞬间各种千奇百怪的脸涌入了脑海,江桃里发觉自己更加紧张了,肩胛都?忍不住紧绷了起来?。

女官抬首便瞧见,玉质金相的太子殿下缓步行来?。

陪守在房内的女官跪地轻轻叩首,齐声?:“殿下恭安。”

闻岐策目光微转落在了不远处,那身着同色玄纁服正乖巧坐着的人,轻颔首。

女官双手呈着黄金如意秤屈膝向前,闻岐策低眸,抬手拿起了秤。

“秤杆一伸挑如意,请殿下挑开?太子妃鸳鸯盖,左一抬,右一挑,称心如意,永结同心——”

听着女官高喝的声?音,江桃里的心也随之一起提了上来?,紧张得呼吸都?变得逐渐困难。

她垂着首,所?以刚好瞧见面前出?现一双金刀剪红绒,无意识地吞吞咽了口水。

虽是替嫁,但这以后便是自己的夫婿。

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江桃里说?不紧张为假,心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眼前不受控制的雾蒙蒙。

“盖头?挑起,共同欢喜,芙蓉水出?配成双——”

随着女官的声?音响起,江桃里眼前这才缓缓地亮堂了起来?。

她含着怯悄然?抬首,不知是长时间未曾见光,她第一眼就瞧见眼前逆着烛光,身形颀长,面容秾丽的人。

他垂着眼睫洒下一片阴影,瞧不出?此刻是何等心情。

只见那骨节分明的手,持着细长的如意秤杆,犹如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般,五官精致似一笔一画刻画,清冷得如一块美玉。

第二眼她颤着瞳孔将目光放在了他身后的红烛上,那一刻她清晰地看见了红烛摇曳着,滴落着泪蜡都?能听见滑落的声?音。

原来?是他!

那日在梅林遇见的那人,原来?他就是太子啊。

江桃里听见了自己跳动得分外强烈的心跳,一如那日落入了水中被挤压的胸腔,有些窒息感不断传来?。

所?以其实那日水下相见并非梦,他救过自己,但因?身份而不能明言。

叮铃——

同心佩碰撞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江桃里的下颌被细长的如意秤杆轻挑起。

她不敢动,亦不敢直视那传闻中性子古怪的太子。

“为何哭了?”闻岐策微微倾下腰,眸光无波动。

清冷的声?线传来?。将江桃里丢失的魂魄找了回来?,颤了颤鸦羽似的眼睫,白皙如瓷的脸上浮起一丝淡薄的粉。

她只要?紧张,抑或则是情绪激动,便会不受控制地流泪。

第一次正式相见,便教他瞧见这般丢人一面,江桃里讷讷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见过殿下。”她垂着眸缓声?说?着。

闻岐策的目光一顿,乜斜着她,指尖捻着手腕耷拉下来?的菩提珠。

“当时不知晓是殿下救我,桃里在此先拜谢殿下救命之恩。”站起身,双颊粉红地对着眼前的人轻盈一拜。

“哦,是吗?”闻岐策垂眸,眸中平静如水,并未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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