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莫要如此这样戏耍人。”
她不是圣人,无法无动于衷。
闻岐策垂眸看着眼前玉软花柔的人,同他印象中的女子似有不同,可又看不出?如何不同,所以?眼前浮起?了浅显的惑意。
江桃里语罢,对着面?前的人盈身一摆,低言道:“殿下政务繁忙,妾身便不在此打扰了。”
礼数皆周全,饶是再委屈也不会表现?出?来,也是同盛京中的那些贵女一样,被驯服得如乖顺的狸奴。
她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就是遵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他最不喜的样子。
可他就是有种古怪的感觉。
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失神至人走了很远才回过神。
她生得瘦弱却好?似身负千斤重,带着无形的坚韧。
江桃里踏进院子后,才卸了紧绷肩膀的僵硬,伸手揉了揉,低语吩咐院中的人,暂且无须伺候。
她抬手推开了房中的门,本是想要继续上?午未写完的记事,行至案前脚步却顿住了,眼中划过了疑惑。
矮案上?依旧摆放的是她那些杂乱的手稿,但旁边却放了一个白玉瓶,瓶中摆放了一支娇艳欲滴,还染着水珠的粉尖荷,在案上?显得分外的雅致。
江桃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秋寒。”
秋寒闻声赶来。
江桃里问道:“今日是谁去采荷花了吗?”
秋寒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回太子妃,今日无人去采。”
“太子妃,如今二月池中的荷花,还没?有冒出?头?呢,可是发生何事了?”玉竹抱着晒过的书卷走过来,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我正是这样想的,但房间有一枝荷花。”江桃里蹙眉疑惑,一般没?有吩咐无人会前往卧居,更何况还在上?面?摆花了。
几?人进去一瞧,果然看见?了案上?的粉尖荷,许是原本没?有开了,然后被人强行抻开了,可见?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太子妃,莫不是太子殿下?”惊斐不确定地抬眸看着江桃里。
惊斐时常跟在江桃里的身边,知晓她最近只要碰上?太子就会下意识避开。
她不知太子和太子妃是生了什么龃龉,乍瞧见?此花,下意识就想到了太子。
江桃里还没?有讲话?,一旁的玉竹也开了口:“如此说来,奴婢记得盛京南郊的坊主,不知用?的什么法子,那边的荷花向来盛得早,早晨殿下好?像就去了南郊。”
所以?在门口遇见?并非是偶遇?
江桃里目光落在上?面?,眨了眨眼,片刻眼中闪过了然,除了他旁人也不敢随意进房间了。
不免在心底再次为这位太子殿下的古怪性子,添了浓重的一笔。
不过。
她走过去坐在案上?,单手支着下巴,明眸善睐,伸手拨了上?面?还染着露珠的荷花,粉白的指尖被洇湿了。
原本那心中的萦绕的委屈,好?似在渐渐消失。
江桃里第一次被人这样哄过。
秋寒和玉竹见?她眼中的愁容散去,相视一笑,默默地出?去了,没?有再打扰屋中人的思绪。
都暗想,太子妃和太子之间的龃龉该散了吧,没?有想到表面?霁月风光、不着尘埃的太子殿下,哄人倒是别有一番章法。
江桃里看了一会儿?瓶中的荷花,才敛了眼中浮起?的笑,嘴角降了下来,没?有再看一眼,摊开了桌上?的字墨。
她已经?不再会产生那样不该的念头?了,横在两人之间是越不过的一条湍急河流。
……
屋檐顶上?鸱吻叼水珠,湘庑游廊,不似正院子那般精致,随处可窥见?草木假山石,廊中水榭皆有盛装丽服侍女嬉笑捧物而过。
书房禁地向来安静,外间的热闹传不进去,里面?皆是冷意。
檀香木架上?镶嵌打磨光滑的玳瑁,有人倚在上?边正瞧着手中的小册子,忽地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出?声。
并非以?往的嗤笑,所以?使闻岐策抬起?了眼眸,平淡的扫了一眼赖着不走的人,脑海划过一张娇媚的脸。
闻岐策转了手中的笔,轻敲了桌上?的砚,发出?清脆的声音,“看见?我头?顶的是什么吗?”
终于从写满的小册子后面?露出?一张面?具,抬了抬精致的下颌,目光掠过上?方的‘静’字,叠了手中的东西贴身而放。
他还当?被发现?头?顶有顶颜色鲜艳的帽子呢。
这样的动作也引起?了闻岐策的留意,开口问道:“你方才看的是什么?”
细想来他手中的小册子,似乎隐约有些眼熟,一时忆不起?何处见?过。
架子上?的人懒散地抬眸,将手搭在上?面?指了指他的头?顶。
闻岐策:“……”
不一会儿?,下人小心翼翼地抬着,写着‘静’字的牌匾往外面?走去,屋子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端坐在案上?霁月风光的人,冷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人道:“你方才拿的是什么?”
闻齐妟弯眼看他头?顶光秃秃的梁罩,然后漫不经?心地道:“从小嫂嫂房中无意捡到的打架图,没?有想到她竟喜欢这样的。”
话?音落尾似有轻蔑又似有古怪。
他没?有想到江桃里夜里会看这些东西,本是觉得可笑,可现?在看着对面?的人,他忽然又觉得没?有什么好?笑的。
学这些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以?往他也是这样称呼的,可这次闻岐策却感觉小嫂嫂三?个字,似被他含在唇舌间带着莫名的黏糊。
“你去她房中作何?我已经?说过了,以?后无须你再扮我前去。”闻岐策不自觉地皱起?眉峰。
自那日他用?自己的身份将人吓成那般,就已经?明言过。
闻齐妟听出?他平淡的语气中暗含的情绪,耸肩道:“我可没?有用?你的身份前去,去的时候人都没?有见?到。”
一听没?有见?到人,闻岐策心中的不适才淡去,轻‘嗯’一声,然后端起?了桌上?的卷宗继续看着。
看几?眼忽地又想起?来什么,他又道:“你去房中做何?难道不知女子闺房不能乱闯吗,更何况那是你……”话?止住。
“呵。”闻齐妟双手抱臂,睨了一眼讲话?止一半的人,接着道:“更何况那是你……嫂嫂。”
“可是真的吗?谁家的嫂嫂大婚是小叔子迎接,堂也是小叔子代替,甚至洞房……”也是。
竹木的卷宗碰撞在镶嵌玳瑁的架子上?,将他后边的话?打断,然后滚落在地上?缓缓展开。
闻齐妟低眸看着脚边的卷宗,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方才调侃说笑的心思也无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卷宗,几?步上?前放置在原地,继续道:“所以?,你是真的想她当?太子妃?”
“别忘记了,她多次逃婚,心中是有人,那日的春日宴上?还。”话?音忽地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