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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袖箭对?准了,再次扣动。

闻岐策眼中闪过一丝情?绪,翻身躲过,一支支短箭全死死地钉在地上?。

见他已经杀疯了,想来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

闻岐策视线一转,翻身从窗户一跃而下,落入水池中,清澈的水池瞬间就被染红。

闻齐妟这次并没有?追下去,面无表情?地坐在窗牖上?,手中的鞭子?还在滴血,血珠顺着往下滴落在水中,晕开化掉。

片刻水中的人探出头?,闻岐策上?岸后抬眸,两人面面相?觑。

“可?算是冷静了下来?”闻岐策立于树下,昂首瞧着,心中明白他心中的杀意?已经淡下来了。

一袭雪白的衣袍已经被浸透,混合着血水,显得少许的落魄,矜贵却不改。

窗牖上?的人冷瞥一眼,转身进去了。

闻齐妟在屋内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垂眸漫不经心地将鞭子?卷起来,周围萦绕的煞气浓重。

门?被打?开,闻岐策朝里?面走了一步,屋里?的煞神连眼皮都没有?颤。

他这才完全确定,阿妟的杀意?确实没有?了。

“说罢,又?是遇见什么?事,起了这等丧心病狂的念头?。”闻岐策转身去了里?间,褪去身上?染血的污秽衣裳。

他低眸一看,胸膛正中央横着一条伤可?见骨的鞭伤。

嘴角扯了冷笑,眉宇冷淡了几分?,大约是能猜到几分?。

昨日夜间本是要去中书令府上?寻人,但临了入了一趟宫,回来之后两人都不见了。

他刚想出去寻人,结果?转眼人就回来了。

还平白挨了几箭和一鞭子?。

“疯狗乱咬。”闻岐策面无表情?地低声骂了一句,伸手拿起一旁的玉瓶抹上?药。

“昨夜你去宫中做什么?了?”

安静了片刻,屋外的人缓声传来,语气平静得就似方才一脸肃杀,要杀人的并非是他般。

“昨夜不是同你说了吗?木婉儿半夜在后宫闹自杀,我去将人接回来,怎么?难道让你去接的人不欢喜?”

前面尚且正经,后面隐约带着看戏的意?味。

江桃里?现在多厌恶阿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闻齐妟闻言冷笑,心中最后一丝杀意?完全淡化。

他这哥哥一贯自命清高,这样龌龊的事,他一贯不屑于做。

“昨夜母后可?有?什么?表现?”闻齐妟拿着娟帕将鞭子?上?的血擦拭干净,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了。

除去空中隐约漂浮着的血腥味儿,雅致的书房依旧如常。

“她自然是不肯将人还给我,将人接回来倒是费了我不少口舌。”

换了一身衣裳的美青年?,从书法花鸟屏风外走出来,斯文如玉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透着几分?惨白。

“怎么??还真是因为不情?愿去接人,而起了这等丧心病狂的念头??”

闻岐策坐在软椅上?慵懒地躺着,乜斜着眼看着一旁的人。

“昨夜前去接人,熙妃递了一杯酒。”闻齐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面无表情?地说着:“我和她都喝了,然后才发觉不对?。”

软椅上?的人表情?微顿,眉宇轻皱,似是没有?明白他所言的是什么?意?思,手中捏着菩提珠发出咯吱刺耳的声音。

“近日你好生准备。”

过几日估计就会传出来,有?两个太子?的流言蜚语。

既已经知道昨夜的事同他们无关,闻齐妟并不打?算过多滞留,收手中的鞭子?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站住!”软椅上?躺着的人缓声将人唤住,菩提珠的声音似被捏破了,截然而至。

第74章 晋江首发

方才踏出几步的闻齐妟脚步一停, 目光平静地转身。

“好生不要脸的人,回来?后又是给我?几箭,又是给我?几鞭子, 一夜未归原来就是因为这档子事啊。”

他似喟叹, 压抑着不合时宜的妒意, 手中的珠子近乎被捏碎。

“今日之事改日还给你。”闻齐妟静静与他对视。

“还?”闻岐策似笑非笑地觑着, 掌中的菩提珠承受不住其压力尽数崩断。

雨滴般的珠子掉落满地,无人去在意。

“阿妟,你?要知晓,一年之期没有到,她?依旧是太子妃, 是我?的妻。”闻岐策冷笑看着门口的人, 菩萨面?上带着妒意。

“那和离书只要我?不同意,便做不得数。”

“哦,是吗。”闻齐妟冷冷地乜着软椅上的人, 心中浮起后悔。

方才应该就此将人弄死的。

“但你?同不同意也不重?要,我?同意就成。”语罢, 闻齐妟脸上是不甚在意的神情。

果然话?音落,软椅上的人眸光顿住。

两?人除了性格不相似, 旁的如出一辙,就如同他之前?说的。

其中一人若是扮作另一人, 只要他想,无人可以发现, 连母后都不能。

换而言之,只要杀掉其中一人, 随意挑个自己喜欢的身份,谁又能知道。

一个和离书而已, 根本就无须他亲自同意。

才回来?多久,阿妟威胁人的手段越发熟稔了。

闻岐策眼?中毫无温度,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处,犹如画中缥缈的谪仙人。

闻齐妟收回视线,未曾去猜测他心中如今是怒,还是惧,抑或者是旁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一般白日,只要闻岐策在太子府,他都不会让自己这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今日亦是一样。

临出府时,闻齐妟的脚步一顿,冷声吩咐道:“不必跟着我?,去春婵院,她?的卧室谁也不能进去。”

风过了无痕。

闻齐妟这才抬脚回去。

回去之后还没有换下身上染了血的衣裳,就接到了那日遣派出去查江桃里的暗卫。

沉默听完后,他忍不住设身处地想了想,这些年江桃里是如何过来?的。

最刚开始想,他便忍不住冷笑着,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裳出门。

江元良必须死!

朝廷时有骤雨,前?不久户部尚书江元良刚被放出来?,本是战战兢兢地上朝。

还没多久又被人在金殿上弹劾。

江元良欺上瞒下,贪,无为,不谨,才力不及,所?以才导致扶风府的恶钱流至盛京。

此番事本是过了,又被人提及,其居心不良人可观之。

江元良抖着持笏的手,颤巍巍地跪在金殿正中央,如今这些罪名他一个都担不起。

还不待江元良高呼几声冤枉,又有大臣率先出列,状告他早些年草菅人命,逼死原配妻,狎妓,逼良为娼……

一人出列,接着就出列无数人,每人不重?样地列了数百条罪状。

圣人大怒道,朝廷被蛀虫蚕食,何以安民?

当即摘了江元良的官帽补服,收押入诏狱庭审。

不管这些罪状中真假如何,江元良都已经无翻身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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