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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出现了这等事,自然瞒不过。

早朝,圣人怒极,指着那些说废太子的大臣痛斥骂道:“直窃国?贼,太子何错之有,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竟然串通谋害太子,这大周恐怕是?得交由?尔等来坐才肯罢休是?罢。”

朝中人跪了一大片,没有人敢再讲这样的话,人人自危。

若太子府没有出现纵火之案也无事,偏生那纵火元凶被抓了后,入诏狱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公堂开庭之日当着众百姓的面,竟然说自己是?被指使的。

更加令人无言的是?,经由?谁人指使的,还没有说完就被暗杀了。

但那人临死之前?吐了一个‘卫’字,其中这个卫字就有些不言而喻了,究竟是?卫宣王,还是?钟鼎之家?的卫氏,暂无从得知。

只是?不管究竟是?哪个卫,都是?在打曹氏的脸,卫氏附属于曹氏。

圣人自当不会将此事弄到卫宣王的身上,那只能对世家?末端的卫氏下手。

当天就将卫氏以残害皇族为?由?,看押入诏狱庭审。

朝中风云几经变幻。

那日江桃里晕后被抱去了书房。

本是?装的,但她自从被放进来后,房中的人一直未曾离去。

忍到实在装不下去了,江桃里睁开眼?,看着案前?衣不染尘的人。

而他刚好也抬起眼?,四目相对,一惧一淡。

江桃里看见他,下意识地瞳孔微张,攥紧了手中的被衾。

好在他并未看多久便收回了视线,清冷绝尘地垂眸,看着手中的卷宗。

“若是?饿了,此处有糕点,可食。”修长的手指曲起,轻敲着桌面几下。

他的右上方正摆放着一碟精致的芙蓉糕。

看见芙蓉糕的那一瞬间,江桃里脑海忽然划过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玉竹。

她最是?喜欢吃芙蓉糕。

胃里开始泛酸,江桃里脸色难看的趴在榻上干呕不止,吐到胃痉挛。

雪白的袍角停留在她的视线中,接着她的下颌被轻轻地抬起。

这双眼?恍若初生的幼兽,怯生生的,卷翘浓密的眼?睫轻颤,如珠般的晶莹顺着眼?角往下落,洇湿了他的指尖。

在哭啊……

闻岐策目光一顿,头微歪,似是?不理解她为?何这样难过。

他拾起白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的眼?角,一如那日在宫廷中般,连语气都无二?。

他温声道:“怎的哭成这样,是?还害怕吗?不要?怕,已经没有了,这里也很安全。”

温润却又近乎残忍的冷血。

江桃里听得直打颤,牙齿都在发?抖,颤着嗓音开口道:“为?何要?这样做?”

她不懂,玉竹根本没有碍过他的眼?,为?何将人烧死,还非要?将人摆在她的面前?来。

“她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她帮你买糕点,买假死的药,她是?阿妟的人。”闻岐策缓声温和?回应。

江桃里闻言眼?眸轻颤,背脊绷紧,似是?警惕又羸弱的小?狸奴。

闻岐策看着她此刻的模样,眼?中渐渐荡起一抹笑,伸手抚摸着她紧绷的背脊,轻言宽慰着:“别怕。”

如何不怕,这两人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本来江桃里还猜不透,太子府怎么可能会放进来居心不良的人,还能准确的找到院落,甚至成功避开她纵火,只烧死玉竹一人。

玉竹是?闻齐妟的人,从一开始江桃里就知道。

齐妟想要?她出太子府,褪了太子的这层身份,所以让玉竹帮她。

她虽然想走,却没有想过出去跟着闻齐妟,所以便将计就计暂且顺从,想后面她再找机会逃跑。

但现在却出现了这件事。

“你们,究竟将我攥在手上做什么?”江桃里颤着眼?睫,轻声地呢喃,心也被捏紧了。

她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半分利用价值都没有,为?何就是?要?将她扯进来?

他似乎也被问住了,眨着眼?看她,隐约有些无辜之态。

“桃桃很聪明?。”他答不上来便转言夸奖道,就像是?对待乖巧可人的小?兽般:“但买回来的糕点是?真的有毒,所以你察觉了也没有吃。”

江桃里抿唇别过脸,躲过他的手,不言。

闻岐策也不在意,眸如灿阳却冷得令人心惊,“但你当真以为?玉竹是?阿妟的人吗?”

江桃里神色微动,沉默地颤着眼?睫。

闻岐策温和?了语气:“那夜她假传孤的命令,前?找阿妟来接你,可其实本来是?该我来的,所以当时与你交欢的也该是?我。”

言语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怨怼,只有理所应当的称述。

有病的疯子。

江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现在两人根本议论的不是?同一件事。

闻岐策讲完后神情依旧平静,觑眼?斜视着她,见她双颊微红,心中忽然升起了好奇,像被猫爪勾住了。

“很喜欢那夜?光是?提及就会脸红。”他将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手腕上的珠子硌人也冰凉。

但很快好奇就在他的眼?中消失了。

他垂眸看着交迭的手,轻声道:“没关系,以后会忘记的,你不喜欢阿妟,想来也不会安心留在他的身边,定然会寻着机会跑,既然如此,还不如留在我的身边。”

“你凭什么认为?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跑?”江桃里忍不住开口问他。

他闻言一脸古怪又理所应当地看着江桃里,道:“你心悦我,若我真心待你,你怎会跑?”

江桃里哑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对他说什么话了。

之前?是?骗他的,没想到他真当真了。

闻岐策见她脸上的无言,脸上浮现一丝轻柔的笑,将掌中的人握紧了。

“阿妟被我拖住了,所以他暂时赶不回来了。”他慢悠悠地说着。

江桃里听得轻颦着眉,心中浮起莫名的不安,然后再不断拿扩大。

果然,她接着便听见他徐徐地开口道:“我打算趁他没有回来,将你藏起来,等阿妟忘记了,再将你放出来。”

他笑吟吟地看着她,眸光认真,似在观赏她每个表情。

往日缥缈的距离感消散,层层薄雾撩开,藏在里面的是?非人的狐狸,晃着尾巴,学着人言。

江桃里的心跳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而骤停,僵硬地看着眼?前?温润含笑的青年,她感觉唇齿都在发?颤。

“倘若是?……他一直无法忘记呢?”她问道。

这话问得很没有意思。

闻岐策垂眸玩着她的手,温柔道:“那就委屈桃桃一直都不要?出来了,我会对外说你死了。”

将她悄无声息地藏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谁也寻不到,彻底独占她。

光是?想想就使人忍不住亢奋至颤抖。

他视线巡睃着掌中的手,神色染上缥缈,漫不经心地揉着。

究竟什么时候对她产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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