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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桃里低声说?着,脸上浮着浅粉。

闻齐妟的目光从?春粉待羞的面上掠过,眼中带着欲犹未尽,转头看?着地上跪着不敢抬头的人时,表情已恢复往日的冷漠。

“徐将军还有旁的事吗?”他头微瞥,懒散地躺着,怀中抱着人,其中嫌弃他碍事的意味不言而?喻。

徐真早已经如坐针毡,涨红了脸,遂寻由头离去。

冷眼看?着离去的背影,闻齐妟收回?视线,抬起江桃里的下颌眯眼道:“喜欢他?”

江桃里拍掉他的手,反问:“难道是个人我都得要?喜欢吗?”

“那倒是。”说?罢,他颇为霸道地将人抱在怀中,伸手碰了碰她的肚子,好奇地问道:“今日可有撞你?”

都还未曾显怀,哪里能踢人。

“没有。”江桃里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又有些犯困了。

自从?怀孕以?来时常就犯困,怎么都睡不够。

闻齐妟见状将人抱起身,朝着屋内走?去,将人放在软塌上,然后挤上去。

刚上去就被一双柔荑抵住。

“大?夫说?了,不可以?。”

他低眸看?着警惕的美人眼,上挑着眉,颇有几分风流肆意的模样:“我只是陪你午睡一会儿,就算你想,也得忍忍。”

说?罢,合衣躺上去。

见他当?真只是过来午睡的,也就没有阻止了,主动让出位置给他,然后寻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

乖得对?人毫无防备。

本是心怀不轨的人,见她信任的模样,瞬间哑火了。

闻齐妟手环过她的腰际,大?掌覆盖在尚未隆起的肚子上,将头埋在她的后颈,拥着人闭眼午睡。

春风好时节,墙角挂着的吊钟花,荼蘼盛开着,炙热的阳光洒在上面,宛如一副至美的景色。

——

冬月二十扶风府十里红妆,张灯结彩,大?雪过后难得艳阳高照,红木輅车印着麒麟送子图,正红明?珠流苏作帘。

随着轱辘滚动,围在官道两边的百姓隐约窥见里面的新娘,身披鸳鸯石榴玄纁婚服。

雪驹上的人俊美非凡,金冠玄纁,韶华流眄,时不时得侧身瞧着里面的人。

这场迟来的婚礼终于成功举办。

闻齐妟的心终于落回?原位,但又倏地想起,今日盛京的那人也来了。

因是光明?正大?地庆贺而?来,他不好驱赶。

輅车停在府邸门口,闻齐妟牵着纤细的手,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他也曾这样牵过江桃里的手。

如今的心境完全天差地别,那次他是怀着漫不经心地恶意逗玩,今日则是满足期盼。

想起从?今以?后江桃里将会只属于他,周身的血液似在倒流,还未开始饮婚酒就已经醉了三分。

“你知道吗,你嫁给了我两次。”

他低声牵着她的手,轻笑着说?道:“那次你是嫁给的我,也是我牵着你行过这样场景的道路,一同跪拜的天地。”

他这一生除了跪拜生父母,从?未对?任何人下过跪,而?当?时却愿意拉着她的手跪拜天地。

其实从?很早开始,他爱江桃里就已经有了由头。

只是当?时他不懂爱恨,错将爱慕当?做消遣解闷之物。

盖头下的江桃里亦是一样的心情。

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滚烫,许是今日的气氛使然,她亦是觉得心中微烫。

掌中的人不讲话,闻齐妟脸上的笑意淡却,心中升起莫名的感觉。

他忽然觉得今日格外的不真实,似是假的梦境,忍不住捏紧掌中的人。

两人跨过正门时他倏地停下脚步,侧头凝望身旁的人,垂下眼睑轻声道:“桃桃,我给你一个机会,但也只有今日,和这一个机会。”

他给她一个跑的机会,一旦彻底跨入这个门,她若是再想跑,即便是天涯海角,黄泉碧落,他都会追去。

“走?吧。”盖头下传来轻柔的声音。

闻齐妟以?为她不信,抿着唇接着道:“我不会用孩子威胁你,也不会强迫你和我在一起。”

他已经吃过亏了,所以?不会再用任何人禁锢着她。

说?完闻齐妟静静等着,身旁的人的面容被遮住,哪怕是窥不见神情,他一眼不眨地看?着。

“走?吧,齐妟。”盖头下的人似轻叹了一声,催促着。

得了两次的肯定回?答,闻齐妟脸上的笑意回?归昳丽的脸上,比方才还要?秾丽三分,“从?今以?后你将是我唯一的妻,生死同棺。”

江桃里轻‘嗯’一声,然后柔声道:“手,捏松一点。”

他从?讲出那句话开始就紧捏着不放,生怕她感受不到他不舍的心。

“哦……好。”他确定人不会跑了后,松了力道。

祭拜神明?,拜过天地,轮回?相伴。

高堂上端坐的帝王,金质玉相,表面神情清冷,眼底却翻涌着乌黑的薄雾,冷眼看?着新人跪拜天地。

掌中的酒杯倏地迸裂,破碎的声音被响起的热闹声掩盖无人发现,碎片扎进了掌心,他依旧半分都没有察觉。

她本来该是他的。

闻岐策失神地想着,本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个念头一起,掌心的疼意似乎在蔓延迅速流传周身。

无形的手紧攥着心,拉扯出一个巨大?空洞的血窟窿。

“陛下,您的手。”身旁的随身宦官先发现,忍不住惊呼一声。

闻岐策垂眸落在正滴着血的掌心,面无表情地接过宦官递过来的帕子,就着碎片裹住了伤口,然后接着看?着远去的新人。

他不出声宦官自然也不敢再提及。

良久,宦官听见风光霁月的天子,目光沉着,缓缓开口。

“你说?,朕扮做阿妟,会被发现吗?”

“陛……陛下?”宦官错愕抬首。

年轻的天子敛眉,端起酒杯,俄而?,慢吞吞地道:“无事,说?笑罢了。”

……

朱红漆婚房,绣花鸳鸯红衾上铺着‘早生贵子’四果,几人将新娘扶进房内。

新婚之夜本该是红衾翻涌,但现在江桃里身子不便,入了婚房便取下周身繁复的衣裳首饰。

本不符合礼制,但江桃里自孕后格外嗜睡,今日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在十三的服侍下躺在床上小?憩。

大?红烛喜泣,闻齐妟沐浴洗去周身酒气,踏进新房见床上隆起的一处,嘴角轻弯,挥手让守在此时的侍女下去。

侍女齐齐欠身离去,朱门合璧。

昏黄喜庆的烛光摇曳下,他久久杵立原地,然后抬脚上前?。

又看?了床上的人良久,他倾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人圈在怀中珍视地吻着她的鼻翼。

“太过分了,都不等夫君。”他轻声地呢喃着。

床上的人睡得深沉并未听见。

他便顺着鼻翼湿润地往下吻去,撬开殷红胭脂唇勾挑□□,呼吸交织在一起,连昏黄的烛火都变热起来。

他越发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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