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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好品味了一番。
茶汤清甜甘香,但仍是冲不去卫琼枝心头的阴霾。
江恪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便又问:“那若是真的找不到,你又待如何呢?”
卫琼枝低头拨了两下茶杯,才怏怏说道:“花是我养坏的,陛下要追究的人也是我,我再去把他换出来便是。”
一时江恪听了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半晌后才道:“我帮你去寻,我手下的商队走南闯北的多,或许听说过这种花也不一定。”
“若能寻得最好,寻不到也罢了,”卫琼枝喝完江恪给她倒的茶,“此事又要麻烦你了。”
江恪道:“你我之间,不必再谈这些,只盼事情能顺利解决。”
他总是想着卫琼枝入宫前和他见面时的情形,她为了摆脱裴衍舟,便要靠自己去试一试,如今又算是事与愿违吗?
明明可以彻底甩开裴衍舟,她却又要去救他。
这时卫琼枝已经起了身,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江恪看着她戴好幂篱,便将她送了下去,然后又重新回到二楼的茶室,日头很快西斜下去,拉长了照到卫琼枝方才坐过的地方,然后越拉越远。
他叫来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去弄一株雾隐来。”
***
卫琼枝也没想到江恪这么快就能把雾隐给她送来,花送到府上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在去看的路程中甚至还怀疑过江恪是不是找错了花。
但当她站在那株来之不易的雾隐面前,一眼就认出了江恪送来的就是雾隐。
她照顾了雾隐那么久,不会错的。
这株雾隐甚至是完好又饱满的,与宣国使臣进贡的一样,也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花苞,花苞也更成熟许多,按照卫琼枝的判断应该不出两三日便会开花。
庆王妃问询赶来,见了雾隐也是吓了一跳,拉了卫琼枝问道:“绫儿,这花是哪里来的,你又要干什么?”
卫琼枝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计划同她说了,听得庆王妃直摇头:“陛下未必会买账,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父亲也不是说不救裴衍舟。”
卫琼枝蹙起眉心,还是小声和庆王妃解释道:“母亲,总要试试才知道,我这不是救他,是救我自己。”
宋锦也凑过来看花,闻言笑道:“哥哥当时不对姐姐说那几句话,姐姐怕是也不会那么做。”
庆王妃一想起这些儿女之事便不胜其烦,摆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得了花,赶紧养好了送到宫里去才是,也了了这一笔事情,行不行就看裴衍舟自己的命了。”
宋锦又问:“江恪哪里找来的花,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从前倒是小看他了。”
江恪只是富商出身,宋锦自然是颇为看不上他,只是从前也没表现出来。
听见宋锦说的话,庆王妃也只是听听就过了,卫琼枝却是脸色一变,宋锦见状还挑了挑眉走过来,碰了一下卫琼枝的胳膊,逗趣道:“怎么了,我说了他几句姐姐不高兴了?”
宋锦天生就是这般说话的,便是一开始不习惯,这几年来依誮卫琼枝也早就听习惯了,她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夜里对着雾隐,卫琼枝心下怀疑更甚,商队来往却是交际繁多,但雾隐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江恪到底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来了雾隐?
只是眼下还没有见到江恪,也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疑惑,无端端揣测别人总是不好的。
因为早已有了经验,这次卫琼枝养雾隐很是得心应手,再加上本就是快要开花的,到了第三日清晨,雾隐便彻底开了。
作者有话说:
好了,入宫这一part过了哈
第69章 嫁妹
◎我和他之间没有要事◎
这花从来没人看过, 连庆王妃他们也赶着过来看已经开花的雾隐。
只见雾隐的花瓣不多,却有些大,看起来像是昙花花瓣的样子, 但仔细看又不很像, 花瓣通体是白色, 但照在阳光下却泛着淡淡的蓝光,有点像鱼鳞。
宋锦问卫琼枝:“姐姐,你从前见过吗?”
卫琼枝摇了摇头。
她当然从未见过, 从前家中养的花都是寻常可见的,雾隐也并非是大永本土所有的, 只是这雾隐虽说不上难看,但其实也说不上好看, 不过就是在光照下多了一层颜色,蓝蓝的看着还怪瘆人的, 甚至日头下盯久了还有些晕眩。
至于宣国使臣所说的异香扑鼻, 卫琼枝凑近去问闻了闻, 所言确实非虚,这花卫琼枝从没见过, 香味自然也没有闻过,简直是奇香浓郁, 熏得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才短短片刻工夫,甚至连衣襟上也沾染了上去。
卫琼枝闻了一下觉得有些熏人便离开了, 宋锦贪新鲜闻了许久, 然后才道:“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 好似所有烦恼都没有了。”
庆王妃被女儿惹笑, 笑着把她拉入怀中来搂着:“我的儿, 你才多大的人,怎么就有烦恼了?”
卫琼枝见状便道:“既然已经开花,就赶紧送到宫里去罢,免得夜长梦多。”
庆王妃微微正色,放开了宋锦,问卫琼枝:“你实话告诉娘,你入宫去打算怎么说?”
“我只把花献给陛下,既已有了花,想必陛下也能放过裴衍舟了。”卫琼枝垂下眼,“花原本就是我照顾不佳才弄坏的,我照实了说就是。”
庆王妃急了:“我就知道你又要犯傻,陛下哪是因为雾隐才要把他下狱,你以为这些日子遭了难的那些大臣,全是因为什么奇花?你何苦搭上自己,娘入宫把花送进去,此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庆王妃说罢便叫来庆王,庆王已经听说了雾隐开花的事,早在江恪把花送来之时,他也立刻明白了女儿到底要做什么,此时沉着脸听庆王妃说完。
等庆王妃说完之后,庆王才道:“罢了罢了,我陪绫儿进宫便是。”
“王爷,你真要放她去做着蠢事?”庆王妃柳眉紧蹙。
庆王道:“这几日裴硕也不是没有给裴衍舟去各处疏通关系,裴衍舟素日为人谨慎,又一直在边关,除了雾隐的事,一时也没有其他错处可拿,虽说还牵扯了南衙禁军的事,但也不是蒋端玉说什么就是什么,到底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今也已经都问清了。算来不过是死了一株雾隐,若是因着一株花就要置他于死地,是万万说不过去的,既然如今雾隐被绫儿养出来了,便去宫里试试,有我在陛下不会为难她,交了雾隐好便好,也是给陛下一个台阶下。”
见庆王如此说,庆王妃也就不吱声了,只带着宋锦先离开了。
卫琼枝便立刻跟着庆王入宫,到得紫宸殿,今日蒋端玉倒是不在,皇后正在皇帝身边伺候笔墨,看见卫琼枝便朝着她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