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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个人避讳,认为眼睛是心灵的灵媒,一旦被人捕捉到目光或者对上视线,极有可能被下蛊,甚至催眠、破坏自身的干净结节。
作为妻子多年密友,晏辛匀清楚,珍灵出面一定是吴媚在背后说了不少好话。他不想再拿婚姻多做文章,却招架不住前爱人用这种方式逼他就范。
当年的新闻事件,珍灵帮了他不少。是她在背后说服了几个领导,才把这件事动用红色关系压下去,按理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晏辛匀实在不想让珍灵太难堪,简单思索,同意和吴媚私下见一面。
对方早有准备,他才说出这个想法,珍灵就顺坡下驴,邀请晏辛匀去剧组对面的港式茶餐厅小坐,并称吴媚已在等候,就为他这一句。
私人行程,不该耽误剧组拍摄。晏辛匀以为这件事不需要太长时间,和导演简单打过招呼,随珍灵前往。
这一路他发现记者格外多,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短短百米内晏辛匀就发现至少十家媒体,他们没像以往那样,简单拍一两张照就不再过摄,而是仔仔细细对着他上下找镜头找角度,看样子像有什么大行程,或者有统一的大动作。
晏辛匀没太在意,这一代拍摄剧组很多,几乎很多人都在各种各样拍摄,甚至有一些还会专门雇佣自己的团队,去完成一些现场生图,让粉丝关注更多。
附近茶餐厅光顾最多的不是明星艺人,而是各家粉丝团体。3/4的迷妹是为了明星拍摄休息空间来这里买些吃的,能和他们合个影说句话,因此晏辛匀前脚进入茶餐厅,后脚这些姑娘们便热血沸腾,迅速抓起长枪大炮,准备为满贯影帝来上一些独家密照。
吴媚对这画面习以为常,坐在最里侧的座位,远远看着丈夫被年轻姑娘们拥簇,一双眼说不出的凄凉。
长达近五分钟的拍摄,晏辛匀终于和小女孩们告别,前往妻子那桌。
“约你出来还真是难啊,大忙人。”周围不少目光偷窥,吴媚不方便讲太难听,此次来也是求和,真把话说绝了,连最后一级台阶都没得下。
桌上摆放几样餐品,算得上香港茶餐厅百年经典老味。
“都是你爱吃的,刚上来不久,口感绝佳。”吴媚示意珍灵一起坐下,“不好意思啊,不知你最近减不减肥,没点你的份。”
“痴线啊你。”珍灵从包里掏出七星,点燃一支,“闺友一场,跟我摆假?”
吴媚跟她几十年老友,双方透脾气,一切谈得来,没那么多讲究。
“你有事,请直接说吧。”晏辛匀不想耽误太长时间,看一眼百达翡丽,声音平静,“我没有请半天的假,剧组一分钟耽误下去就是烧钱,速战速决。”
“没关系,大不了我亲自赔罪就是。”吴媚一耸肩膀,很轻松的开玩笑,“你最近又瘦了,脸型越发线条明显,人人都讲男人过了40岁一日比一日发福,怎么上帝偏偏饶过你?真是好不公平。”
晏辛匀不想继续无营养对话,第二次看表,意味明显。
吴媚面子失去,装也装不下来,一张脸白如在油漆桶泡过的树皮,眼梢间细纹尽显。
“我为你点了西多士,干炒牛河,还有一份很靓的鲜虾云吞,你要是没吃饱肚子里有火气,就先吃一口再跟我讲话,我不想做你出气筒。”
晏辛匀皱眉,念在绅士风度,不愿发作:“我没有任何火气,这些也不是我爱吃的。下一次你真想请我吃饭,不如一份三明治,一杯黑咖啡,这就已经很好,没必要搞这么多繁琐餐饮。”
吴媚双手抱在一块,背部靠着椅子:“我知道你外面养了人,现在我跟你讲这件事是因为我还爱着你,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你要真逼我走绝路,那ok,到时候谁难看我不保证。”
珍灵坐在晏辛匀那侧,翘起一条腿抽烟,对夫妻俩之间的谈话全然屏蔽,只享受烟草带来的吞云驾雾快感。
周围镜头和快门声始终存在,不少小女孩死盯这边,尽管谈话声音很低,仍时刻偷听八卦。
这样的情境,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一张油腻餐桌,这样的一个全是耳朵的公开场合。晏辛匀能来就已经给足珍灵面子,双方好友虽在场,但他实在不必为了一点面子丢弃自尊,低声下气。
静默两秒,晏辛匀身体前倾,目线穿过空中直射吴媚。
他的眼睛里有许多东西,四十来岁的半生沉淀,对于婚姻的失意落魄,渴望自由的真切,甚至于,那凝望前任妻子时,不由自主露出的一丝怜悯。
吴媚鸡皮疙瘩爬满胳膊,十分不悦:“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把话挑明,是给你最后一点脸面。你要玩,我陪你玩,只要不离婚,就算那个女人生下你的杂种,我也会闭一只眼,全然不管。”
晏辛匀初期以为准前妻对他的了解如同翻掌,听这么一番话,忽然松一口气。
原来吴媚不是什么都知道。恰恰相反,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她根本一无所知,甚至要靠自己主观臆想来托举起所谓的“正宫大度”。
“感情失去,一切无法挽回。”时间不多,晏辛匀简明扼要,“我同你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能敷衍的关系,比起普通夫妻,我们一起经历的更多,从对方身上获取的也更全面。如今两口井水见底,该给彼此剩一点,而非消耗殆尽。”
“我不准,我也不同意。”吴媚忍不住咬指甲,头发丝在空中轻微颤栗,整个人濒临焦虑,“我从不相信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一早和你结婚也是看中你这人专一深情,不会半途而废。如果我知道你会这样对我,谁劝我都不会嫁的。”
她稍作停留,语气变得失控:“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的恩师。所有人都在期盼我们百年好合,只有你努力搞破坏,一把年纪还玩叛逆把戏,好像甩了我就能证明你多厉害。”
这些话说的太刺耳,作为时尚杂志主编,吴媚确实存在针针见血的能力,最懂得怎么骂人。
珍灵掐灭烟,对好友有点受不了。
晏辛匀却摇头,淡淡回嘴:“阿媚,你完全搞错一点。我不是没期盼过百年好合,只是幻想的对象不是你。那个人对我而言是绝对性的,是唯一的,也是无法榨取任何物质价值的,他在我心目中和你完全不一样。”
大战一触即发,珍灵闻到火药味,默默带上墨镜,想要开溜。
吴媚喝止她:“坐下,哪也不准去。我倒要让你听听看,他晏辛匀这些年是怎么对我,怎么看待我的!当初是他恩师苦苦相劝,我才成全这场婚姻,到头来功成名就,没想到他第一个要抛弃的竟然是我。”
好友似乎执意太深,珍灵深知吴媚并非真的爱到离不晏辛匀,她不过是太爱自己,不舍得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