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
像对年下恋人,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更多时候他在想,如果晏辛匀真的有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恐怕这碗水他没办法端平。亲情的爱和夫妻的爱是没办法衡量的,往往后者在取舍中会被自然淘汰。但因为晏辛匀真的太爱他,所以李漠知道,就算自己真的和他假想中的儿子产生争执,晏辛匀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这边。
晏辛匀是一个完美的粘上爱人,所以他注定没办法当一个两全其美的慈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是这道理。
今日的广播大楼,比以往要平静许多。李漠打完卡,乘电梯上去,在某一层进来几个年轻女孩,他们不知道在议论什么,李漠隐隐听到“离婚”“外遇”“第三者”几个字,他难免联想到晏辛匀的官宣,因此想到自己,面颊微微白了几分。
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坦认自己的错,他只好在听到女同事骂“小三真不要脸”时咽下唾液,装无事发生。
终于到达工作层,李漠刚出去,就和余韵诗等其他几个主播碰面。
“李老师,你才来啊。”余韵诗将工牌带在脖子上,“要迟到了,直接去会议室吧,台长在等。”
李漠看手机,时间掐的确实有些晚,比以往哪次都要延后。他来不及放包,跟着大部队去往会议室,推门一瞬,就听见丁秉文和一位女士谈话,似乎还露出了比较尴尬的状态。
一群人都不知道是谁,只觉得她眼熟,但具体叫不出名字。
前方人群散了,李漠才终于看到那是谁。——除了晏辛匀的前妻吴主编,这穿着考究,站姿挺拔浑身散发时尚气味的女性还能有谁?
丁秉文也不知道吴媚怎么会突然找过来,对方虽然没告诉他目的,丁秉文还是察觉出此行有诈。他往后一转头,和李漠对上目光,只一秒钟停顿,迅速将视线移开。
“吴主编是这样,你从香港飞过来找我叙旧,我很高兴。我现在有个会,不如你先去我办公室,待会我再和你谈?”丁秉文实在不想让晏辛匀前妻在这群人中找蛛丝马迹,起初他不明白这趟为了什么,直到看见李漠微微蹙眉,才发觉必定和两人有关。
丁秉文心中有数,自然不会暴露李漠,更不可能出卖晏辛匀这多年老友。
姜是老的辣,吴媚看出丁秉文目光就在这群主播中徘徊,心中有数,晏辛匀藏的二奶肯定在这群人之中。
多年职场经验,让她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别说丁秉文一个字都没暴露,就是对方什么都不说,不回头看,吴媚照样能用十分钟时间挖掘出线索。——她对自己有极大的信心,相信女人直觉能助她一臂之力。
“我很久没参加过会议了,这两年时尚杂志一直在忙,大部分都是手下搞企划案,拿过来让我签,很少有真正公平民主的圆桌状态。”吴媚说着话,在一张空椅子坐下,“我不打扰你们。该开会开会,我坐下旁听,可以吗丁台?”
她已经入座,完全不会离开的架势。丁秉文还能说什么,一陪笑,该干什么干什么。态度自然的将会议召开。
以往李漠是在会议中最认真的那个,今日也许是被甩掉的正宫在,加上迟到,让他本人有些许不舒服,整场会议跑神,到最后散场,也没真正进入状态。
丁秉文着重讲了几个问题,都是近期节目中容易出错的口误,以及音效事故。他本就是一笔带过,没有指责谁的意思,奈何散会之前,突然有人举手,不太服气的说:“丁台,是不是不公平?你说的这些问题,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是针对我们实习主播,李老师昨晚也出现了重大事故,为什么不点名他呢?他可是台里含金量最高的主播啊,应该给我们做好表率才对。”
这道声音似曾相识,李漠看过去,在距离他至少五六个席位的后排,终于和一个年轻的男主播对上目光。
对方只有二十一二的样子,牛仔外套套头卫衣都是大牌,发型拿摩丝固定,还隐约画了眉毛,上了一层薄薄的底妆,看样子不像电台主播,而像哪个演员小鲜肉跑这里走场子。
群人哑口,没一个敢吭声,只把目光集中在李漠脸上,复杂纷然。
丁秉文不想把会议延续太久,李漠每多待一秒都有暴露的可能,他不想让吴主编看出什么来。眼下这年轻男孩太过骄傲气盛,丁秉文皱眉,指着他,半天也没叫出名字:“你是,你是那个——”
旁边的实习女主播小声说:“台长,他叫前飞,是《娱乐每半点》的代理主播,负责每晚11点的节目。”
这个时间段出来,众人再一次将目光平移向李漠和这年轻男孩。前飞的节目是在晚上11点,李漠则是11:30,两者之间相差很近,说是竞争档位都符合标准。小小一个事故,众位主播小声嘀咕,不明白这实习主播前飞贸然指责李漠有问题有何意图。一个轻飘飘的实习主播,难道还想鸣不平,把李老师这个台柱子替换下来?
话说到此,李漠终于想起来。这个前飞不是别人,正是上一回他飞去香港看望受伤的晏辛匀,替他的那个临时主播。
新仇旧恨前飞一起算,见众人对自己颇有说法,扯了扯卫衣领口,站起来:“我不是针对李老师,丁台,我认为你既然作为最高领导,就该一视同仁,不偏心才对。”
他一去就将丁秉文这皇帝也给骂进去,丁台笑了一声,抱住胳膊:“好啊,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不偏心法?”
前飞撇了一眼李漠,字句不屑:“昨夜李老师的节目内容,是讲述婚后性生活不和谐。作为午夜栏目,里面出现一些成人话题无可厚非。但投稿人一口一个‘鸡巴’‘阴茎’‘自慰’,实在难登大雅,何况轻重年纪并不可控,万一有些未成年人听到这个栏目,听到这些露骨的词,他们该怎么想?会不会进行无脑模仿?从而到学校里面乱讲呢?”
孔慧翻个白眼,小声嘟囔,“未成年的爹妈都没管,你在这充什么好人。”
前飞听见这句,目光赫然犀利:“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孔老师——你作为母亲,难道你的孩子听见节目中出现如此污秽的词语,不会产生求知欲,问你是什么意思吗?他们不会和同伴互相交流,说这些吗?投稿人在节目中很清楚的说了,自己会用震动棒插入阴道,来进行自慰,李老师作为节目主理人,连这种信息都不好好审核,就这样盲目播送出去,想没想过对外界会有多大影响?知道的我们是午夜电台,不知道的以为你将黄色事业拿到官腔正面上发展,成何体统。”
这个男孩身上有一根旁人看不见的刺,吴媚眯眼,下意识看向李漠,想听他怎么回复。
视线在空中交会一瞬,李漠无痕迹的移开。仅是一秒,吴媚便下意识觉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