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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的二奶。方才几句话,她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原来晏辛匀喜欢的是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主播,是这样的女人。

没有浪费语言,吴媚重新戴上墨镜,和丁秉文告别之后,踩着高跟鞋毅然走出会议室。

她穿过一道又一道好奇的目光,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窃窃私语,无视所有女人对着一身名牌行头的羡慕,终于在某一扇门前看到了正在念稿子的余韵诗。

没有片刻犹豫,吴媚走进去,站在余韵诗面前。

“您有什么事情吗?”余韵诗对于这位来者不善的客人感到莫名,“您是丁台的朋友,还是……?啊!——”

话没说完,吴媚扬手,狠狠在她脸上抽了一个巴掌:“我老公送给你的裙子,希望你好好的穿。年轻貌美是你的资本,但不是你赢过我的理由,是我为了事业不要他晏辛匀,是我把他让给你这个二奶。永远不要忘了今日,因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我一样在事业和男人中二选一,你没这个资本。”

余韵诗捂着脸,至今是懵的:“你在说什么啊?我根本听不懂。”

吴媚没有看她一眼,转过身去,趾高气昂的离开广播大楼,坐飞机返回香港。这一路面无表情,直到上飞机前给晏辛匀编辑最后一条短信,告知对方“我不要你了”,她才关闭手机,墨镜后的眼睛流下冷泪。

孔慧偶遇余韵诗被扇耳光,回到办公室后,迅速拉过来一群同事,和他们分享这个劲爆八卦。

李漠在电脑前审阅稿子,听见外面传来惊叹,难免抬头看了一眼:“在交流什么呢,各位?”

“李老师,李老师,超劲爆新闻!”罗小莉一秒也忍不了,跑到李漠跟前,“你知道慧姐刚刚看到什么?她看到余韵诗被扇耳光哎,就是会议室里那个女人打他的,还骂她是二奶,说自己老公送了余韵诗一条裙子,让她好好穿……噢哟,好狠的嘞。”

台里800年没出过这样的负面新闻,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忍不住讨论那个女人的身份。李漠沉默,第一想法不是自己躲过一劫,而是莫名心虚。

吴媚不知道因为什么把余韵诗当成晏辛匀的情人,话中提到一条裙子,李漠再清楚不过,这就是晏辛匀随口一提,是那个经理主动说送余韵诗裙子,和晏辛匀无关。如果因为这个误会,难免余韵诗太冤了点。归根结底真正该挨巴掌的是他,不是任何一个女性,她们实在背负了莫须有的骂名。

这看上去似乎很好理解,毕竟吴主编不可能想到晏辛匀的新恋人是一个同性。几十年婚姻在这摆着,无人能想到这层。何况刚才在会议室,吴主编的目光已经来回在他和余韵诗之间徘徊,估计也是在做直觉定夺,只是余韵诗因为性别恰当,所以替他挡了这道灾。

这莫名其妙一巴掌,想必余韵诗心里不好过。李漠没想过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余主播。

孔慧说:“这余韵诗看不出来是这样的人。平日里特别装清高,走路都带风,好像下一秒就能官宣当老板娘似的。这次挨了一巴掌,还被那么多同事看见,近期日子不好过喽。”

“慧姐,我觉得余主播好可怜呐。”罗小莉捧着鸭子水杯感慨,“下个星期就是她生日,台里女主播这么多长得那么漂亮的,本来就容易遭受敌意。这次肯定有好多人背后讲闲话,说不定最后流言蜚语还能越传越厉害,把她逼到辞职呢。”

“又不是你辞职,瞎操什么心?”

“就是啊,人家余韵诗可是台长姘头,上次那么大的口误都没被开除,这点小风波,台长能放心上?”

“你要有这个本事,被传绯闻的就不是那余韵诗,而是你了。还得再努努力呀,小罗。争取你也攀上一棵大树飞黄腾达,带带我们,啊?”

……

乱七八糟的玩笑声萦绕不断,像一把把尖利的刀从四面八方扔过来,全扎在李漠心尖。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实在听不下去,颤抖着拿水杯出去,灵魂出窍式飘去茶水间。

他并不想喝水,喉咙里干的冒烟,也不想用水滋润。来茶水间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寄托。好像只要离得远一点,就能够避免心灵受伤。

人总是偏爱自己的动物。他爱晏辛匀是不觉得这是丢脸的事。可他毕竟没有厚脸皮到能完全无视一切谩骂。真的被人指责,听见“小三”“二奶”这样的字眼,自尊仍如切肉那样痛的不行。

远离人群,是唯一一个避免自己受伤的办法。李漠双手撑着茶水台,高高仰头,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排去所有不良念头,余韵诗踩着高跟鞋进来。

“李老师?你也在啊。”

对方显然没想到这里有人,也是想找个避风港,顺便拿些冰块处理一下脸上的肿伤。李漠没亲眼看见之前,想象不到这巴掌多狠,此刻目睹余韵诗披头散发,脸上几道血痕,他才发觉吴主编用了多大的力气。

“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余韵诗顾不得那么多,弯腰拿出冰袋,敷在脸上,“真是莫名其妙,早知道今天有血光之灾,我就不该来上班的。好端端挨了一巴掌,还被骂成二奶,真是有够倒霉。”

她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便携烟盒,抽出只七星,放嘴里点燃:“呼,好多了。”

见李漠盯着自己看,余韵诗一笑,调侃地说:“幸好我只是电台主播。如果需要上镜就麻烦了。这点小伤一周内不会痊愈的,至少也得几天留疤。”

“疼吗?”李漠问。

“你说这个啊?”余韵诗指着自己被扇肿的脸,“无所谓啊,已经习惯了。”

今日特别适合讲故事,她用力抽了一口烟,对李漠笑道:“我也没到倾国倾城那个份吧,好像从很小开始周围就有源源不断的恶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学总有人撕烂我的书,初中就是各种奇怪谣言,到了高中更可笑,每天都有男生拿着零花钱问我可不可以和他们做一次,就因为有八婆说我在夜总会上夜班。”

长长一截烟灰要掉下来,李漠抽下一只纸杯,顺手接住。

“谢了李老师。”余韵诗冲他一笑,拿冰袋揉脸,“我以前从没觉得长得漂亮是好事,长大之后,更容易体会好看是一种灾难。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仍有人泼脏水,骂你脏,你是妓女,你和老男人有不正当关系。进入职场变本加厉,我实习那段时间,隔三差五就有女人找上门,扯我头发,打我,踢我,骂我是勾引他们老公的狐狸精,坏小三,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只不过是男同事给我发骚扰短信,被我警告了几句而已。”

“得不到的总要毁掉。”李漠沉吟一句,目光移开余韵诗的脸。

“所以说今天很倒霉啊,早知道应该先算一卦再来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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