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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看不清面容,只留着一条窄小的门缝,好像不太愿意让人进去。
是把他当成谁了,这么不愿意开门?
祝淮沉本想先打个招呼,见状犹豫片刻,从那个窄小的缝隙中挤进了门。
只不过两天没见,沈清绍却明显憔悴了很多。眼睛红肿了一圈,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下巴都隐约尖了一点。看见是祝淮沉愣了一会,然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声音干涩得不像话:“你怎么来这了?”
祝淮沉看着他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打好的腹稿忘得一干二净:“你……你还好吗?”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连忙把准备好的那套说辞捡起来:“宋老师看你什么都没拿,让我把书包和月考的卷子给你送过来。”
沈清绍这才看见他手上拎的是自己的书包,接过后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站在门口没有动,明显是送客的意思。
一向很擅长察言观色的祝淮沉突然变得读不懂空气,闲聊似的问:“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那天宋老师找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沈清绍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深吸了一口气才强撑着说下去,“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祝淮沉看着他眼中的水气几乎要溢出眼眶,强忍着不想在别人面前掉眼泪的样子,想问的话一句也问不出口。
“没事了,只是看你几天没来学校有点担心。”祝淮沉勉强维持住礼貌的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极为克制地抱了他一下,“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明明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却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祝淮沉的名字。
即将关上的门停住了,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跟沈清绍开门时留出来的差不多大。
透过这道缝隙,祝淮沉看见沈清绍忍了很久的那滴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悬在他的下巴尖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他悲伤极了。
他听见沈清绍平静地说:“祝淮沉,我没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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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番外!跟正文无关噢~
第63章 if番外(2)
祝淮沉沉默片刻,推门再次站到了沈清绍面前,轻轻擦掉了他那滴眼泪,低声说:“别哭。”
沈清绍这才发现自己掉了一滴眼泪,还是在他一直视作是竞争对手的人面前。后知后觉地涌上了一点不好意思,仓皇地别过脸躲开祝淮沉的手,匆忙抹了一把脸:“没哭。”
祝淮沉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
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沈清绍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怜悯,诸如“别难过”一类的话在生死面前也显得太苍白无力。
犹豫半晌,祝淮沉本来想哥俩好地搂一下沈清绍的肩,回想起他刚才那个躲开的动作又没敢伸手。手指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若无其事地说:“其实我也差不多。”
“我爸妈感情不太好,我们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就自杀了。我爸工作忙,基本上一年到头也看不到他几次。”祝淮沉说得云淡风轻,甚至还笑了笑,“这是不是跟没有亲人也没什么区别?”
沈清绍没想到祝淮沉居然是这样的家庭状况,更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愣了片刻,神情中明显带了点懊恼:“你……”
“我没可怜你,你也不许同情我。”祝淮沉朝他弯了弯眼,“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沈清绍沉默片刻,含糊其辞:“过几天吧。”
祝淮沉点了点头,没继续追问:“现在有空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现在?去哪?”沈清绍本来想拒绝,话出口时却鬼使神差地变了样。
祝淮沉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就这样错过了拒绝祝淮沉的最佳时机,之后也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祝淮沉出了门。
他隐约感觉到祝淮沉今天好像跟之前见到的都不太一样。
是因为他不想对人提起的事情被祝淮沉不小心知晓,祝淮沉又礼尚往来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秘密吗?
就好像是他们阴差阳错地交换了秘密一样。
距离似乎也因此拉近了许多。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隔了一点距离。风吹过少年的发梢和衣角,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沿途的风景很熟悉,是去往学校的路。快到达时却突然转了方向,拐进了一条七弯八绕的小巷子里。
巷子狭小,最多大概也只能容两个人并肩通过。墙体是斑驳的红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暗处潮湿的地方还长了苔藓。
尽头是一栋栋低矮破败的房子,最高的也只有三层楼。挨得很近,远看像是连成了一片。
横七竖八的电线横亘在头顶,有些地方甚至要低头才能通过。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这里却连一盏照明的灯都没有。
祝淮沉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路不好走,小心点。”
“嗯。”沈清绍应了一声,手腕上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在这个带着凉意的晚上,近乎是灼热的。
第64章 if番外(3)
沈清绍蜷了蜷手指,似乎被烫得有点无法忍受。但终究还是没挣开,任由祝淮沉拉着他往前走。
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但从来没发现过学校旁边还有这样一条小巷子。甚至有些惊讶于像A市这么繁华的城市,居然还隐藏着这么破败的地方。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一句“去哪里”,手腕上的热度突然消失了。
祝淮沉松开了他的手腕,转头看他,眼睛像是夜色中沉静的湖,温柔又宁静,让人不觉间沉溺。
“等我一下,”祝淮沉指了指旁边一个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的门面,“我去买点东西。”
“好。”
没过多久祝淮沉就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回来了,却没再牵他的手腕:“走吧,快到了。”
沈清绍有点不知从何而起的失落,但没表现出来。只是抿了抿唇,点头说:“好。”
祝淮沉带着他穿过这片低矮的民房,走到尽头,是一幢极高的楼。这大概是附近最高的建筑,看上去像是没完工,水泥裸露着,灰扑扑的。
“这是个烂尾楼,本来打算建酒店的,不知道为什么搁置了。”祝淮沉弯起眼,周遭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他眼睛亮得惊人,好像所有的光都被圈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走,我们上去。”
“这……能上去吗?”沈清绍有些犹豫,这楼似乎根本没完工,破败得像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
“能啊,我来过很多次了。”祝淮沉直接牵起他的手,沿着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