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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光落在他钴蓝色的瞳孔里，似融化的糖浆落进湖泊，泛起的圈圈涟漪都是勾人而甜蜜的。老实说，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很少有人会拒绝他。

事实上也确实没人拒绝过他，毕竟但凡是个哥谭人都知道韦恩家族对哥谭来说意味着什么。于是于他遇到的男人们大都想巴结他，女人们则大多都想爬上他的床——当然于后者而言，他那迷人的外貌占了不小的因素。

作为神明的钟离自然不吃他这一套，但是想到方才的猜测，他还是点头应下了：“自然不会。”！

第16章 试探

皇冠酒店顶楼休闲会所。

这是个只对顶级套房用户or持有酒店会员黑卡用户开放的露天休闲会所。进门的左手边是个吧台，可以点任何饮品或者美食，右手边和正对面环空，可以将城市的美景一览无余。

此时不过堪堪夜幕降临，会所里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一些富豪正闲聊着，很快他们的视线就被刚进门的两人吸引了。

走在左边的是他们熟悉的布鲁西宝贝，他看起来心情很好，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带着能溺毙人的笑意，时不时和走在他身边的亚裔男人说些什么。

那亚裔男人却很是陌生，一看就是个外乡人，不过他不论气质身段还是脸蛋都是上上乘，尤其是那双揽获了星辉月光的金眸，似湖面上的凌凌波光。

说实话有着如此出色的样貌，极端颜控的布鲁斯要是想泡对方，他们也不是不能理解。

布鲁斯和钟离都是早已习惯他人目光的人，因此两人都泰然自若地挑选了一靠近右侧玻璃围栏的位置坐下。

布鲁斯扫了一眼视线若有若无投向他们的富豪，玩笑道：“我猜他们一定在讨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出意外，恐怕我们明天就要一起上娱乐版新闻的头条了——《亿万富豪夜会神秘东方美人》诸如此类博取眼球的标题。”

他说着耸了下肩：“不过光明正大的夜会也总比幽会要好。”

作为哥谭首富，狗仔们见到他就如同蜜蜂见到花蜜，恨不得时时刻刻围绕着他转，以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登上哥谭各大报纸的头条。

也因此他才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对方谈话。

钟离淡淡扫视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上位者天生的漠然和审视，倒是让不少人心下一惊，故作自然地移开视线，收敛了不少揶揄打探的心思。

钟离这才收回视线道：“无妨。”

那样的眼神可不是一个孤儿该有的。

布鲁斯面上微笑着点头，他接过服务员递给他的菜单，转而递给对面的男人：“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都不满意你也可以直接点餐，凡是这里的客人点的食物，酒店后厨都会尽全力满足。”

钟离摇了摇头，没接菜单，他转头对着服务员道

，“一杯水，谢谢。”

若是平时他不介意点一份主厨推荐的美食，但他接下去还有事，此时吃东西只会食不知味。

他素来讲究，这种辜负美食的行为自然不会去做。

布鲁斯拿回菜单，故作惊讶地轻挑了下眉：“原来你出门并不是为了吃夜宵吗？我以为你也是肚子饿了才出的门。”

“毕竟你知道的，在哥谭，我们夜晚一般不出门。”

他说着顿了下，又加了一句：“当然，不包括罪犯和那些满天飞的义警们。”

钟离自然听得出对方是在试探他，他也没有隐瞒：“我本是想出趟门。”

如此干脆的承认倒是有些出乎布鲁斯的预料，这只能说明要么对方对他毫无戒心，要么对方对自己极度自信。

布鲁斯希望是前者，但理智分析告诉他是后者。

来这之前布鲁斯就通过安德鲁和酒店后台确定了钟离并没有吃过晚饭，因此他才一直守在门前，想趁着对方出门吃晚饭或者喊酒店的上/门/服/务时装作不经意地看到他，进而来一次偶遇。

而如果对方不打算吃晚饭，他也会想办法让对方的房间出一点问题，酒店人员上来检查时他再装偶遇。

总之看到钟离出门时他是真的以为对方是想来吃饭的，故而装作不知的模样做出夜宵的邀请，但现在看来，对方来哥谭的目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布鲁斯垂眸挡住眼中的神色，他也没点吃的，只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后朝钟离笑了笑道：“真是稀奇，是你在哥谭的朋友约你出去玩吗？挑在夜晚的时间约你出门，看来他们胆子很大。”

钟离悠悠叹口气，眼前的这位首富先生邀请他的名头分明是探讨论文，但现在却跟忘了似的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还十句话有八句都是在不经意地打探消息，可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草包。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神盾局为了给他圆满身份背景搞出的论文他也没看过。

钟离道：“韦恩先生，我听说你是蝙蝠侠的背后资助者。”

布鲁斯轻挑了下眉，并没有否认：“所以？”

“所以可否请你帮忙转告，我对哥谭并无恶意。”

“哦，”布鲁

斯露出惊讶外加一点嫌弃的神色，“你觉得是那黑漆漆的大家伙让我来接近你的？”

他说着似乎还有点委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

“而且说真的，我并不喜欢他，资助他也仅仅是出于慈善的目的。毕竟虽然他确实是个无视法律的混蛋，但哥谭的治安也确实好了不少。”

一番话语下来配上生动的表情，恐怕没人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然而钟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道：“我知你在站在门后等了半小时。”

布鲁斯：“……”

谈话陷入了僵局，他的草包富豪人设显然在最初就露出了破绽。

而且他确实没想到对方能敏锐到这个地步，显然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所有试探，所以干脆跟他摊牌了。

布鲁斯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干脆地承认了：“好吧，我确实还跟他有些情报上的往来。”

他说着还有些懊恼：“我就说了我不适合做这种打探情报的事，但他们——就是那些义警，非说我是目前最适合接近你的人。结果你看，我果然还是不行。”

钟离微微眯起眼，其实结合情报来看，最开始他是倾向于对方就是蝙蝠侠的，也是因为这个猜测才会应下这个邀约。但是对方此刻找的借口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表现得也无懈可击。所以要么对方是个戏精，要么确实是他猜错了。

正想着，就听一道来自对方耳旁的女声道：“B，找到贝恩了。”

钟离：“……”看来没猜错。

毕竟他记得托尼给他发的资料里有个叫贝恩的超级罪犯来着。

布鲁斯却是装作没听到隐形耳机里的声音，好奇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靠你的超能力吗？”

钟离简单回答道：“感知。”

布鲁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