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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难于他,怎么段书锦防他就跟防仇人一样。
虽心有怨怼,但段成玉毕竟是段书锦的爹,不可能不在意这个长子。
段书锦向来体弱,养在侯府都大病小病不断,如今却要外出,岂不是在胡闹。不就是查个案子吗,值得他这么付出心力?
坐不住的段成玉叫来总管方绍元,让他去段书锦院子敲打敲打段书锦,打消他外出的念头。
十五年前他虽受命领兵绞杀寿王,但未必对朝中的事没有耳闻。段书锦要查十五年前的事,何不来问问他这个爹。
段成玉冷哼,就坐在院中等着方绍元带段书锦这个逆子来向他求助,殊不知方绍元在段书锦那里碰了壁。
“世子爷,查案这种小事,哪值得你大动干戈,千里迢迢跑去穷山恶水的乡里。”方绍元站在一旁苦心劝解。
段书锦充耳不闻,已经把出门干粮银两装进包袱。
“世子爷,档房的史册虽然被烧了,但京中未必没有人不知道十五年前的科考一事。我们侯爷十五年前不也在京中任职吗,不如你向侯爷服个软,去问问他?”
段书锦像是被劝住了,放下包袱,对方绍元道:“多谢总管忧心。劳烦总管回去禀侯爷一声,说我等会就过去。”
段书锦皮相生得清隽,一双眸子水润澄澈,认真盯着人看时,下意识让人觉得他绝不会撒谎。
方绍元就这么被哄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听从段书锦的话转身出了院子,去向段成玉禀告。
谁知他刚走出十几步,身后的院门就砰地关上了。方绍元心觉不妙,慌慌张张叫人来撞门,可等撞开门一看,院中哪里还有段书锦的身影。
“人呢?”被撞门声吸引来的段成玉站在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空落的院子看,眼中的阴沉之意已经遮掩不住。
“我这个长子真有能耐,都学会骗人了。”段成玉声音威沉,无端叫人害怕,他大手一挥,“牵马来!”
侯府的马都是上等的马驹养来的,速度比一般马快出一大截。
段成玉又是武侯,领兵打仗,骑马杀敌这种事最为擅长,他不信他还追不上驾着普通马车的段书锦。
段成玉这般想着,身形快速掠向侯府大门,骑上汗血宝马就飞奔出去。
夜风猎猎,马鞭高扬,他的衣袂被吹得翻飞,一派英姿飒爽。
一转眼,段成玉的身影就消失在侯府众人眼前。
段书锦没叫侯府的车夫送他,是自己驾的马车。他知晓方绍元多半会反应过来他在骗他,恐他派人来追,因此一路驾车驾得飞快。
激越的马蹄声传来后,段书锦知道他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咬紧牙回头一看,发现来追他的人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眼前的情况简直是雪上加霜,骑在马上的段成玉越逼越近,几乎快要追上他。
而他一旦被追上,一定会被拘在府中,到时候别说是查案了,段成玉逼着他辞去好不容易谋划来的监国一职也是极为可能的。
段书锦越想越觉得惊慌,把手中的缰绳握得十分紧,已经磨红了皮肉。他满头冷汗,认真思索对策,都忘了避开前方的参天梧桐。
就在这时,车板上的段书锦忽然被人拉了一把,他的头被人转到一边,接着萧韫的脸就放大在眼前。
情况危急,萧韫没有任何解释,薄薄的唇就压了过来。
一阵头晕目眩后,段书锦的虚魂已被萧韫揽在怀中,而萧韫正用着他的身体快速抽着马鞭。
大抵是觉得段成玉太难缠了,萧韫腾出一只手,猛地捶断了马车和马相接的横木,抱着段书锦腾空落在马匹上。
萧韫的御马术自然差不到哪去,甚至还比段成玉高出一大截。他高高扬鞭,腿夹紧马肚,马便如离弦的箭快速冲出城外。
追在他们身后的段成玉躲闪不及,正好被往后掉落的马车拦住。等他反应过来追出城外时,段书锦的身影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段书锦……什么时候会武了?
刚刚那出换马,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停在城外的段成玉目光十分幽深,牵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收紧。
曾经他不止一次地希求段书锦身体不要那么弱,一点武艺也不会,丢侯府的脸。可当真的发现段书锦有一点会武的苗头时,他却是如此惶恐不安。
段书锦究竟瞒了他多少事?他与段书锦的心又相隔多远。
城外密林。
“好了,下来休息吧。”萧韫赶在身体换回来前停下马,伸手把段书锦从马上抱了下来。
两人已经跑出上京十几里远,马匹累得喘粗气,段书锦人也被马颠得脸色煞白,腿肚子直打颤。唯有萧韫,从头到尾都十分泰然,神色没变一下,看得萧韫十分眼热。
“萧大哥,你这身体不是一般的好。”段书锦眼巴巴瞅着萧韫,神色十分惊羡。
萧韫不动声色看了眼段书锦细瘦的胳膊,好半响没说话。
察觉到了萧韫的嫌弃,段书锦撇了撇嘴,从包袱里掏出馕饼,故意的当着萧韫的面啃。
反正萧韫是鬼。吃不吃东西又怎样。
可惜的是段书锦的美食计丝毫没诱惑到萧韫,反而叫他皱紧眉:“不该让你出来的。”
不出府就不会乘马到精疲力竭,也不必啃馕饼这种难吃又干巴巴的东西。
萧韫目光在四处搜寻,寻到了一根合适的树杈,只要削尖就可以叉到鱼。
他眼神微动,正准备动手时,忽然想起他碰不到这些东西,一腔热血顿时冷了下来。
没等萧韫多过分自怨自艾,密林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还伴着一点一闪而过的寒光。
萧韫眼神一凛,猛地抓着段书锦换了个地方,下一刻林中一根利箭就飞了出来,刚好射在段书锦先前坐着的位置。
“跑!”萧韫冷呵,接着就握住段书锦的手,往密林深处跑。
见段书锦已经发现了,藏在林中的十几个蒙面刺客纷纷窜出来,拿着淬毒的锋利短刀紧追段书锦不放。
萧韫应对这种刺杀自然是很有一套的,甩脱且反杀他们轻而易举,前提是他还活着还有肉身,没带段书锦这个拖油瓶。
段书锦被拉着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了,他脸色惨白,喉管隐隐有血腥气,随时都要栽倒在地,要不是萧韫一直护着他,他早就被时不时射来的利箭射中。
前方是一个陡坡,萧韫一咬牙,猛地抱紧段书锦滚了下去。
陡坡全是利石,但段书锦被萧韫护得很紧,没刮蹭到一点。他除了头晕外,没任何事。
没等他缓过这阵头晕,萧韫再次不由分说亲了上来,抢走了他的身体。
“别看。”借用段书锦身体的萧韫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军中之人,杀人是常事。但这次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