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8
。
阿鲁沁部的长子手中此刻还攥着一把弓,拉弦的动作将将放下。
男子想撑起身继续跑,但阿鲁沁部的箭头都擦了让动物麻痹的药物,这药物散进人的体内,足以让人短时间内动弹不得。
大殿下愤恨盯着阿鲁沁部的长子慢悠悠策马踏来,最后停驻在自己面前。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冲上方怒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阿鲁沁部的长子冷笑一声,下马走到他手边:“方才大王子身边跑过一只兔子,我射了一箭,哪料射歪了,竟射到了你腿上。”
大殿下谇了一口:“何来的兔子!你敢有意伤我,父汗会治你的罪!”
听到这话,阿鲁沁部长子大笑起来,大放厥词:“大王子,就算我把你杀了,穆格勒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毕竟你都是弃子了,舒利还会为了你和我们翻脸吗?”
大殿下腿上的伤疼的他浑身一颤,面色苍白——不知是男人的话戳穿了他始终不敢承认的事实上,还是腿上的伤真的疼的厉害,
阿鲁沁部长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男人,半分没有拉他起来的意思。他踩上大王子受伤的位置,狠狠下压。
大殿下疼的惨叫。
男子不屑嘲讽,松开脚踢了踢大殿下,弯腰揪起大殿下的衣襟将人从地上大力抬起几分:“还以为你马术能有多好呢,结果连匹发疯的马都降不住。”
“是你干的!果然是你干的!”大殿下怒目圆睁,突然起了力气,抬手用短刃划向男人,直取他的喉咙。可这一下没能得逞,又有一支箭飞速射来,穿近他的胳膊,顺势让他疼的扔了刀子。
大殿下当即攥上受伤的小臂,喘着气狠戾地瞪着远处射箭地阿鲁沁部的男人。
“就是我,我就是想要你死。”阿鲁沁部长子忽然握上他插在小臂上的箭杆,狠厉地让箭刃又往里钻了几寸。他狰狞地笑着,看着男人煞白的面容,恨不得把眼前人咬碎。
大殿下咬紧牙根,呼吸出来的气息颤的厉害。
“你害死了我妹妹。”男子收起笑,抽出一把刀子,避开要害,迅猛地插进大殿下的右胸壁上。
“你害死了我妹妹!”男人吼道:“阿鲁沁部总要向穆格勒部讨要个说法。舒利舍不得杀你,可我们才不管你死活。”
大殿下凄厉疼叫,左手离开小臂,死命地扣上男人的手腕。
男人手中的刀子又往里深陷了几分,他贴近大殿下道:“阿鲁沁部并不怕穆格勒,实话告诉你吧,早在那雅尔大会之前,哈尔巴拉就来找过我们了。”
大殿下吐出一口血水,哑着嗓子喊:“你们骗了我们!骗了穆格勒!”
阿鲁沁部长子大笑:“如今草原上,乌兰巴尔部才是霸主,你们穆格勒等着被我们啃干骨头吧!”
“这里已经是深处了,不会有人来这里,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他拔出刀子,下一手插进男人的腹部,又飞快抽出。他狞笑着起身,把浸了血的刀子插回刀鞘中,转身上马离开。
大殿下捂着腹部的伤蜷缩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仅存的气息。他吐着血,伸长手在地上往前用力攀爬。
阿鲁沁部的人已经策马离开了,可他眼前却忽然朦胧出现了另一双靴子,正不断踩着草地向他走来。
大殿下努力抬头向上望,模糊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男子。
是一个他恨不得人死的男子,但现在这个人就宛如救他的最后一道机会。
大殿下用沾上血的手指摸上来人的靴面,竭力张着嘴,说一句吐一口血水。
“必勒格……必勒格……救我!”
男子轻笑一声,缓缓俯身蹲下来。他淡淡看了眼已经抓上自己靴子的手指,伸手将其抠了下来。末了,他的脚根往后挪了半寸。
他提溜着大殿下的手掌任其无力地垂下地,语气轻蔑:“大殿下莫不是求错了人——求我救你?可我只想让你死。”
必勒格的手指间突然出现一把小刀,轻轻贴在大殿下出血的胸膛上:“你能走到今日,算你活该。阿鲁沁部的人没有一刀杀了你,真是可惜。”
大殿下“啊啊”叫了两声,抬手再次想要抓上必勒格,不过这次却是想要扣上此人的命脉。
“必勒格!你个畜生!”
必勒格忽地笑了:“殿下骂的好,何不多骂几句,不然以后你就骂不到了。”他避开大殿下抅来的手,把玩着刀子在指尖转了几圈。
“你该死,你阿娜也该死,舒利更该死。”必勒格眼中闪过厉色,“不过说到底,你们一个接一个死了,也算不到我头上。我不过推了一叶舟,最终都是你们自食其果罢了。”
“阿鲁沁部的人有一点说得不对,你不应该自生自灭,你应该死在这把刀下。”他借着大殿下右胸壁上汩汩冒血的伤口再次把利刃刺穿下去,不过这次他没有像阿鲁沁部的人一样避开要害,他的刀子穿进里肉,用力下划。
刀刃在肤肉里锋利的划开新的伤口,刃面撞上心脏,血液在地上愈阔愈广,最后浸湿一大片草地。
必勒格瞧着失去生息的男人,仔仔细细把刀子擦干净,这才扭身离开,神情平缓到就好似他方才什么都没做一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勃律把箭射出去,却分了心射歪了,一头扎在离兔子半寸的草地上。他耳朵一颤,没顾得上失误,扭头向着另一边望去。
阿隼见状赶忙搭箭,替他补了一箭把将窜起来要逃的兔子钉在地上。他两步跑过去把兔子提回来,见小殿下仍旧直立在地上不动,问:“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声音……”勃律神情严肃,侧耳又听了须臾。
阿隼也听了听,可什么都没听到。
“罢了,许是哪部的人在追什么吧。”小殿下没放在心上,收了弓上马,和阿隼继续朝着里面走。
他们在申时末才回到坐台,卸了马上带回来的猎物,数了一遍记了册。交给兴致冲冲的族人后,勃律就一头栽回了帷帐里。
初秋的天正午头狩猎还是有些热,到了黄昏清风吹的又有些凉。勃律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灌着水,褪去了嘴里的干涩,才吩咐人去烧水准备沐浴。
宝娜端了盘刚烤好的腿肉走进来:“殿下,这是我管前面要来的,您若是累了不想去坐台,就在帐子里歇息吧。”
“去,晚上热热闹闹的,怎么就不去了呢。”勃律又给自己斟了杯水,目光一抬看到宝娜正往小几面上搁食案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镯子。
“呦,这都戴上了。”勃律立刻撂了杯子,抓过宝娜的手放在眼皮子底下细细瞧。
宝娜抿抿嘴,想笑又生生压了回去。她见小殿下一直端详着这个镯子,愈发感到害羞,从勃律手中把手用力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