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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默默无闻的段筠。他眼前一亮,两步跨过二人,来到段筠面前,用扇柄敲了下他的胸膛,笑道:“呦,这不是陛下身边那个小闷瓶么?”

他端详着段筠面无表情的脸,笑地更乐了:“怎得几年不见,脸更冷了呢。”

段筠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抬起向元毅行礼:“见过湘王。”

“欸。”元毅笑着摆手,示意他免礼,随后扯着要把人拉进客栈:“走,小闷瓶,跟我好好唠唠去。”

可段筠身形不动,牢牢立在原地,跟扎在了地里似的,见到元毅后也只是朝他行礼,便再没了其他动作。

见自己扯不动,元毅不乐意了,嘴上连连欸叫着,不满地睨他:“怎么想和你叙叙旧你也瘫着个脸呢?这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段筠仍旧不说话,这是闻声的间隙眼珠子朝旁转了半寸,也不知有没有看到元毅。

勃律在前打断他二人的话,问:“神医此刻在哪?”

元毅执着扇子用扇尖朝客栈二楼点了点,告诉他们许言卿的房间。

勃律点头谢过,说罢便和祁牧安动身,抬脚朝客栈里迈。段筠见祁牧安动了,随着也抬起脚尖,要作势跟上去。

元毅看在眼底,瞬间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跟在段筠身侧用扇子捅捅对方的胳膊。

“我说为何会在这儿见到你呢,原来你现在是跟着他啊。”元毅向前面祁牧安的背上扫去一眼。他虽然对朝政不问世事,但头脑聪明,当下是何情景一联想便清楚个七八。

元毅眼珠子一转,笑了——段筠身为影卫不能擅自离守陛下身边,此刻能出现在这里,定是陛下的旨意。

深了他也不愿多想,反正这事情无论里外都和他没关系,他这一路上不是听许言卿叽歪就是听阿木尔唠叨,一个比一个逗不得,他早就憋着一颗心想找人逗趣了。

今儿这不巧了,竟能在这偏地儿遇见小闷瓶。元毅唰得挥开折扇,在段筠身侧笑地一脸深意,当下想去凑热闹的乐楼也不去了,追着前面人的步伐重新回到客栈。

勃律和祁牧安直径上楼去寻人,段筠也想跟着上去,却被元毅一胳膊横在眼前拦了下来。

男人顺着胳膊看到旁边笑脸盈盈的人,就算面上再波澜不惊,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他们上去找人,我们在下面坐着聊闲话,就别去打扰他们了。”元毅笑起来桃花眼跟盛开了似的,眼尾如弯月,让人似醉非醉。

段筠却不吃这套,他收回视线继续想朝上走,奈何胳膊被元毅死死拽在手里,愣是把已经踩在一节木梯上的人给硬生生拖拽了下来。

客栈二楼,勃律还没走到许言卿那间屋子门前,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气急败坏的骂声。

这声音还不止一道,仔细听是两个人在对着骂,半途中有一个人狠狠倒抽了一口气,像是气没吸上来险些撅过去。

待他二人赶上两步来到门前,刚要抬手敲门,屋门就从里被人蓦然拽开。

阿木尔握着门沿敞开房门,没看到他们,头往后扭着,冲屋子里骂了些什么,转过头来看见凭空出现在眼前的两个人,将他吓了一跳。

阿木尔张着干涩的嘴唇愣愣瞧着勃律,结巴了两声,才把对方的名字唤完整。

勃律的视线越过阿木尔的肩膀,朝屋内望去,没看见许言卿,不知道这人是在哪里躺着和人吵架。

“几日不见,本领见长。”勃律的视线一转落在面前的阿木尔身上,把阿木尔瞧了一遍,点点头:“倒是比曾经还会骂人了。”

阿木尔踏出来合上门,深吸一口气后,指着屋门,话里话外都在说屋子里那人:“我本是想好好敬着他的,可他那种样子如何让我昧着良心敬得起来?”

他声音不大不小,也不知怎得就让屋里的人听见了,勃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屋中传出的声音打断。

“我用得着你敬?这天下想敬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告诉你,就算我去了皇宫,那龙椅上的也得捧我三分,你小子哪路来的人竟然赶这般对我!”

阿木尔无奈,耸耸肩,眼神冲着屋门斜去一眼,像是在对勃律说“你看”一样。他目光察觉勃律身边还站着有人,看过去瞧见的是祁牧安那张脸。

“醒了啊?”阿木尔再愣了愣,由衷夸道:“看起来恢复的不错。”他本以为中原人中这伤得在榻上多躺个几月。

勃律的声音扯回阿木尔的注意力,男子向屋门点点下巴:“他这是怎么了?”

阿木尔嗐了一声,不耐地把这一路上的事儿同勃律讲了一遍,末了开口:“这可怨不得我,我这是迫不得已,不然我们现在还在路上晃悠着马车呢。”

勃律听后觉得好笑,但也只笑出来一声,嘴角就很快压平。

他对祁牧安道:“我有些事需要进去见见他,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祁牧安看向勃律,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第二百三十二章

阿木尔觉得在许言卿门口站着晦气,又显得无聊,正巧这时候肚子饿了,便抛下祁牧安一个人下去点点儿小菜。

祁牧安静静在屋门口站了会儿,想听听屋内勃律避着他都和神医讲了什么,然而从人进去后到现在,里面都没发出什么甚大的声响。

他叹口气,背靠在身后的勾栏上。

不久后,楼梯处却传来一阵上行的脚步声。祁牧安闻声望去,就见湘王那张整日乐呵的面孔一点点从木梯边缘露出来。

元毅上来后只见到祁牧安,眼中笑意更甚,似是此番场景如他所愿,快走到男子身侧。

“祁牧安,祁将军?”湘王摇着扇子,这次终于仔仔细细把人瞅清楚。

“我回上京后没有正式拜会过祁将军,祁将军又身怀要务,整日繁忙,由此看来实在是我的过失。”元毅惋惜,“说起来,我们也有缘啊。我第一次听到将军的名讳,还是在汴州。”

祁牧安注视着他,没说话。

汴州百里外的那场仗是打的大庆,此仗让他在朝中名声大噪。上京的百姓虽然不知道他的名讳他的家世,也从未见过他的真容,却也知道胤承帝手下出现了这般骁勇的将军,人人心中都是喜悦的。

“民间传闻你之前上战场都是带着一副麒麟面掩真容,走哪带到哪,威风的很,怎么我从未在将军身上见到那张传闻里金灿的面具?”

“湘王说笑了,汴州一战我之所以用麒麟面,是因为碍于身份,不想让对方将领认出我,惹出两国是非,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自那之后我从未再带过这个东西,所以并没有湘王口中说的那般,经常把这样一张醒目的面具叩在脸上。”

元毅嘶了口气,凑上去追根问底:“当真没有这样一回事?”

祁牧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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