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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那个王八蛋。

淡定给自己热了杯牛奶,闻九含糊带过:“嗯,我心里大概有数。”

菲姐:“那就好,公司这边,我也会给你争取尽量多的补偿,先别想太多,养好身体最重要。”

挂断电话,闻九翻出昨天自己给部门主管发的、卖项目的微信,意料之中地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紧接着,小区房东的电话也打了进来:“您好,程先生,有件事想通知您一下,因为家里急需用钱,今早又有人相中了我的房子,全款立结,所以可能要麻烦您在今晚之前把东西都搬出去,九点我会过来收房。”

“当然,剩下的租金我会原数退还。”

短短十分钟,接连失去了工作和住处,闻九却丝毫不慌,甚至还扬了扬唇:

他就说,能劳烦虐渣部出马的任务怎会如此简单,如果只靠普通的分手、藏住游戏便能翻盘,他反而觉得没有挑战。

有一搭没一搭搅着热腾腾的牛奶,闻九盯着马克杯上的印花瞧了好一会儿:“你说,卫杨真的喜欢原主吗?”

连他这个外人都能看出原主对于家有多珍惜,卫杨却可以二话不说,把程天乐从家里赶出去。

这就是回敬昨天那两箱快递的报复吗?

当真是郎心如铁。

【喜欢,】调出附近所有合适的租房信息,谢玄应,【但不是爱。】

从始至终,卫杨爱的只有自己。

“在理,没想到佛子大人对世间情爱也有研究,”凤眸微眯,闻九懒洋洋撑住下巴,“没用的,租房这路已经被堵死了,咱们还是得住酒店。”

钱帛动人心,只要卫杨始终能出更高的租金,没有哪个房东会拒绝送上门的生意。

但以原主的积蓄,又能在酒店住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

迟早有一天,疲于搬家的原主会选择妥协,哪怕不复合,也会主动联系卫杨见面。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古人诚不我欺,”三口两口解决早餐,闻九推开椅子,“动起来动起来,收拾好行李去赚钱。”

少了公司这个跳板,原主一个被辞退的小职员,很难再和什么靠谱的资本有联系。

“为什么一定要我主动呢?”借着系统空间的便利,闻九一盆盆收起原主精心照料的绿植,“先放个试玩版出去,到时候自然有人坐不住。”

服务器可以租,免费游戏也不需要版号,最开始选择卖给公司,不过是出于他对原主意愿的考量。

反正有谢玄在,他永远不用担心游戏被破解、或者自己的身份地址暴露。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是闻九这种穿越上百次的老员工,拜过往世界各式渣渣所赐,他对打包这事儿相当专业,住酒店更是跟回家一样。

人去楼空。

当成为新房东的卫杨收到前房东发来的照片时,他脑中倏地冒出这四个字。

桌布餐具窗帘、盆栽衣物被褥,秋风扫落叶般,闻九带走了出租屋里所有能带走的东西,连原主自己贴的墙纸,都一点点扯了下来。

——不是喜欢程天乐身上家的气息吗?那他就让卫杨一起体会体会,无家可归是什么感觉。

事实上,卫杨确实气得脸都绿了。

正如谢玄所说,他对原主并不是爱,喜欢归喜欢,尊重却十分有限,程天乐分手的意愿越明显,他就越觉得被冒犯。

在卫杨眼中,程天乐一直没什么脾气,偶有几次争吵,只要自己嘴甜说几句好话,对方便消了火。

恋爱这么多年,卫杨当然知道程天乐对出轨的容忍度有多低,可他总觉得,以对方的性格、以自己的条件,就算真摊牌了也没什么:

朋友都在外地,父母又几乎断了联系,只要把天乐的经济来源一掐,除了他身边,对方还能到哪儿去?

更何况,泰富小区那套房子的意义,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哭也好骂也罢,程天乐总该给他回个电话,而不是这样像走得彻底。

自以为稳赢的局面忽然失去了掌控,卫杨明知原主每天就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冒出些怀疑。

如此反常的决绝,程天乐他,该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舒坦泡澡的闻九:“果然,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就原主那呆呆的小白兔样,除了工作卫杨父母,他连自己都没多考虑。

脑后有伤,闻九特意选了个带浴缸的房间,整个人藏在泡泡下,偶尔动弹的时候,才会露出点玉似的白。

识海里的佛子被隐私保护赶出了门外,他只能靠欣赏渣渣的抓狂找点乐子,抬手摸摸后脑勺那一大块纱布,他半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冲卧室唤:

“谢玄,谢玄?”

“好佛子。”

“能过来帮我洗个头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远在天边的5046:……你怎么不直接让他帮你洗个澡呢?

闻九:好主意,下次安排。

第二十五章 二更。

不出所料地, 门外没有回应。

慢吞吞在水中翻了个身,闻九趴在浴缸上:“哎,我也知道佛子大人的手是用来焚香翻经的, 可我真的好疼诶。”

原主身体疼痛阈值偏低,这点谢玄是清楚的。

但在他印象中, 闻九并不是一个会喊疼的人。

那些个他下山时听到的话本子里,纵然被逼至绝境, 对方也能擦擦血, 笑着于死地开出一朵花来。

活像是有九条命。

然而,话虽如此, 在谢玄忆起往昔的短短几秒, 他的脚已经不自觉移到了浴室前。

八成是瞧见了他透过磨砂玻璃投下的影子, 里面又传来故意拖长的委屈腔调:“真的很疼, 一跳一跳的,不信你摸摸看。”

倘若换作5046,他一定铁石心肠,不会理某个满嘴跑火车的骚话精。

但谢玄不一样。

明知对方有九成九的几率在撒谎, 他还是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推开了门。

接着, 他就对上了一双狭促的眼睛。

懒洋洋地扒着浴缸边缘,青年像是对来人没有任何防备, 肆意舒展着身体,圆润小巧的肩头、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都大喇喇露在外面。

一滴水顺着牛乳似的脊背顺畅滑落, 打着旋儿,没入被泡泡遮掩的细瘦腰线。

“来都来了, ”见男人转身要走, 闻九不知从哪摸出了个塑料盆, “费不了什么功夫,你从系统商店里买个小矮凳,我出钱。”

让一只重美色的恶鬼几天不洗头,这简直是比听经还过分的酷刑。

遇上渣男对撕都没底气。

弯腰拿过双浴室用的一次性拖鞋,谢玄转身,也不做声,只安静脱掉了最外面那层明显会碍事的白麻僧袍。

由上及下,慢条斯理。

闻九莫名有点不自在。

平日他总调侃谢玄,想看的便是对方那副难得失措的有趣模样,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这人竟当真坦然得很。

如何说呢,——就有种强烈的、领地被侵犯的紧绷感。

仿佛猎物摇身一变成了猎人。

手里凭空多了个黄花梨木的小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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