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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瞧少年手中的酒壶,谢玄如实陈述:“里面有鬼气。”

很淡,一般人极难看出。

“哦,”腰背没有着力点,仅仅坐了两分钟,白发少年便眯着眼,躺倒,相当自然地在谢玄腿上找了块地方当枕头,笑,“狐鬼拿来的,还能指望有多干净。”

大家都是鬼,谁也别嫌谁。

抬起手,他将酒壶递到谢玄面前:“要么大师您给超度下?”

为了搭配原主一头过腰的雪色长发,闻九幻化出的衣物款式,都是他早年穿过的广袖宽袍,袖口垂落,虚虚堆在一处,谢玄一垂眸,就瞧见了截莹润的、玉似的胳膊。

假装没听出对方的揶揄,他伸手,将少年的袖子往上拉了拉。

闻九憋不住乐,无甚诚意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珠:“哎,谢佛子,这一路跟着我也是苦了你了。”

也不知快穿局那群老头是怎么想的,会把他们两个南辕北辙的人安排在一块。

谢玄则点头:“嗯。”

有些时候,的确忍得辛苦。

这下闻九可不乐意了,同样的话自己说没事,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滋味竟完全不一样。

更别提对方看起来还挺认真。

蹭地一下起身,他想狠狠把某个和尚推到江里,却忘了自己也在船上,人没怎么动作,船便一阵摇晃。

分明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可当谢玄真有可能掉下去时,闻九还是拽住了对方。

力气用的也有点大。

被揪着的僧袍直接滑落大半,妥帖交叠的领口更乱,完全可以看清某些长久不见天光的皮肤。

咕嘟。

闻九的喉结动了一下。

——好奇怪,他虽颜控,却不重欲,更不急色,何况是对着这么个硬邦邦的臭和尚。

晃晃脑袋,闻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凉的,没发烧,神智也很清明,一点都不像喝醉酒的样。

可他的目光就是没办法从那一小块皮肤上离开。

甚至还想在那肩颈交界处咬一口。

形状漂亮,看着就很好下嘴。

“闻施主?”注意到对方状似偷偷摸摸实则光明正大地瞄了自己好几眼,谢玄转身,指了指混着酒水的江面,“要我跳下去给你解气吗?”

完蛋。

动起来好像更漂亮了。

努力收回视线,闻九一甩衣袖,摸进船舱:“睡觉!有情况叫我。”

慢慢地,摇摇荡荡的木船停止了晃动,稳稳停在江心。

啥也没看清的画皮鬼瞪大眼睛:“这就完了?!”

那狐女跑个屁啊!浪费她感情。

“龙那方面这么快吗?还是欲鬼的气根本没用?”摸摸索索掏出个小册子记了两笔,书生鬼嘀嘀咕咕,又扯扯画皮鬼的袖子,“行了行了,先回去吧,等船靠岸了我们再来。”

真被活祖宗发现偷窥,他们一个两个都得玩完。

作为此行唯一能飞天的鬼,落头氏抱着自己从高空坠落的脑袋,很想说船上的情况和你们想得压根不一样、却又怕激起画皮鬼的兴致,只能憋屈地闭上了嘴。

事实上,落头氏的选择当真没错,若再看下去,别说画皮鬼,他们谁都走不了。

月上中天,闻九却一直在船舱里睁着眼睛,他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在临睡前刷到了一桌香喷喷的烧烤火锅,哪怕不饿,也非得吃上一口才能舒服。

做贼似的摸到船舱边,他踮着脚,身轻如燕,将帘幔掀开条缝隙,果然看到了某个在闭眼打坐的和尚。

啧,衣服又拉上去了。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对方入定的警戒范围内,三秒钟后,闻九已然从蹑手蹑脚变成了大摇大摆。

撩起衣摆,他半蹲在谢玄身边,盯着对方线条流畅的侧脸瞧了许久,忽然想起件自己傍晚没做完的事。

鬼使神差地,闻九放弃了再去扒对方衣服的念头,倾身,一点点凑近那不笑时总微微抿起的唇。

很热。

很软。

就是有点薄,咬起来麻烦。

未等白发少年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真正合拢,被非礼的佛子蓦地“醒”了过来。

沉沉地,他唤:“闻九。”

闻九摔了一个屁股墩。

尽管他很想理直气壮地解释,你是我的系统,碰碰怎么啦,又没咬到,当猫的时候咱俩还睡一块呢……

可他从没见过谢玄这样的眼神。

进攻性十足,又带了些复杂和深沉,和白日里的清正平和全然不同,活似个能将人网进去的漩涡,偏他还一点也看不透。

谁叫他们的命格越缠越深。

这本是闻九后期最喜欢招惹谢玄的原因之一,现在却莫名让他蹲了太久的小腿肚子有些抽筋。

万幸,眼疾手快的佛子大人及时接住了他,神色也恢复从前:“慢点。”

半倚在谢玄怀里的闻九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暴露了他仅会纸上谈兵的真相?

但还没等他张口再找补些什么,男人的手便掠过他没穿鞋的脚踝,顺着松松的裤腿探了进去,向上,轻轻捏了捏一跳一跳的小腿肚子:“抽筋了?”

早前就说过,谢玄习过武,虽是佛子,手却有薄茧,如今闻九这刚长成的身子被对方一碰,立刻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啪。”

闻九猛地按住对方。

力气之大,隔着衣物也能听到响声。

彼此贴的很近,谢玄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仍明知故问:“疼?”

闻九摇摇头,说的话乍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还有点咬牙切齿:“……我觉得我缺条狐皮围脖。”

种种细节涌进脑海,再猜不出狐女干了什么好事,他还当什么恶鬼。

再敏感的人也不会一碰就……

声音没有一丝颤抖,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殊不知淡淡绯色已经从耳根蔓延至全身,后颈红红的,活像只煮熟的虾子。

谢玄一低头,便瞧个正着。

但闻九这个人,嘴上再张牙舞爪,要他真当着自己的面做那种事,对方断断是不肯的。

眼见少年已经红着耳朵想跳江,谢玄又捏了下那笔直却有些肉的小腿,成功把人拖了回来。

“江里也有酒,”一本正经找了个由头,他温声细语地诱哄,“你抖的这样厉害……我帮你?”

闻九条件反射斗嘴:“你会?”

因得刚刚那一下换了姿势,他这会儿彻底背对着谢玄,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倒能感觉到对方胸腔里不急不缓的心跳。

所以他放松的很,除开了然还有点不是滋味:看,他说什么来着,谢玄就是尊佛……

“闻九。”

比往日更炙热些的呼吸拂过耳侧,少年痒的想回头,却被男人逐渐攀过腿弯的手定了身,只能用余光瞥见点、对方比常人更高挺的鼻尖。

脱口欲出的隐私模式被男人空着的手堵在嘴里,只慢了短短一秒,闻九便再集中不了精神。

或者说,无法再将精神集中在谢玄和自己之外的事情上。

十指绞紧垂落手边的僧袍,少年本能扬起雪白的颈子,腰线弯成一道完美的半弧,想逃,却又被慢条斯理地尽数按住。

恰恰卡在不上不下的地界,生理性的金豆豆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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