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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乔桥自暴自弃地选了块大石头坐下,反正怎么都追不上了,不如好
好休息。
程修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此时也停了下来。
乔桥脱下鞋子,两只脚惨不忍睹,原本白嫩光滑的脚趾上到处都是磨出的水泡,稍微一碰就龇牙咧嘴得疼。
“我看看。”一直沉默的男人单膝跪在她面前,丝毫不嫌弃地端着她的脚看。
乔桥使劲儿往回缩腿,她心里现在又委屈又气恼,好好的为什么要遭这份罪?这才过了不到12小时,剩下36小时她怎么
过?现在已经跟个废人差不多了!
程修从裤袋里摸出一瓶喷剂,对着乔桥的脚喷了两下,冰凉的药液发挥作用,疼痛减轻不少。
“还能走吗?”男人帮她按摩着小腿,放松肌肉。
乔桥扯扯嘴角:“不能。”
她知道自己不该迁怒,毕竟当时要求跟着程修训练的是自己,但她还是觉得好委屈啊,她才参训几天?枪也才刚拿热乎,
就让她参加这么高强度的外训!
好吧,虽然外训也是她主动要求跟着的。
乔桥气哼哼地提要求:“我要回家。”
程修头也不抬:“只有任务结束才能离开。”
乔桥:“也可以被巡逻队抓住嘛。”
“抓住也是跟着巡逻队,没有区别。”
“那我就放烟花。”乔桥把从李哥哪儿弄来的发射器亮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给所有人都发了这个。”
程修这次倒是认真看了那东西一眼,平静道:“道具而已。”
“什么?”
“给他们一个心理安慰。”
程修说得轻描淡写,乔桥却觉得天都要塌了,最后的稻草也没了,她瞬间泄掉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满脑子都
是她要完了,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上来。”程修背对着她蹲下,“我背你。”
乔桥木呆呆地趴到程修背上,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脚光溜溜地在半空荡来荡去。
程修手掌托着她的大腿,感受着紧贴自己后背的软软身子,少女在他背上轻得像一根羽毛。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加快脚步
去追大部队。
程修的后背宽阔又温暖,比睡袋里还舒服,而且他走路很稳,什么坎坷的地形都能如履平地,乔桥身心都得到了放松,一
会儿就涌上困意。
右脚脚趾忽然一痛,乔桥‘嗷’得一声惨叫。
“怎么了?”程修立刻停下,他几秒内想到了好几种不可挽回的意外,虽然他一直小心观察四周,但万一有漏网的毒
乔桥抽着气,指着脚上一道口子:“刚才那是什么树啊,叶子怎么跟刀子似的。”
原来是树叶。
男人微微松了口气,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好在是植物叶片造成的划伤,只是破了点皮,根本不严重。即便如此,他也还
是仔细地给乔桥喷上药防止感染,又把外套脱下来撕成两片,把她左右脚都包了起来,防止被蛇咬伤。
这么一耽搁,离大部队好像更远了。
树林密不透风,阳光都被树叶格挡在顶层,树下非常阴暗。风一吹,到处沙沙作响,像恐怖游戏似的,惊悚效果满分。
乔桥也察觉不对劲儿了:“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程修观察着树干上生长的青苔,辨别了一下南北:“往东有条河,陈羽华要借水甩掉巡逻队。”
乔桥:“那岂不是必须赶在他们过河之前汇合?”
程修:“嗯。”
乔桥挣扎着站起来:“那还等什么啊,赶紧走吧。”
两人紧赶慢赶,即便程修脚程快,可毕竟背上多了一个人,路上又耽误了不少时间,找到河边后,早就没了大部队的影
子。
只有河滩上浅浅的脚印昭示着几十分钟前有不少人经过这里,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到里面夹杂的爪印,多半是军犬留下
的。
乔桥双手抱头,生无可恋地蹲在地上:“完蛋了,大部队没追上,巡逻队也没追上,我们被忘在这荒山野岭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满怀希望地看程修:“你们一定有什么秘密联络方式吧?队员没有教官肯定有吧?程先生,都这种时候
了就别藏着掖着了,找个直升机来接咱们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程修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下过水。”
“军队的联络器应该都能防水吧?”
“没有联络器。”
“……”
乔桥一屁股坐在地上,特别绝望:“那怎么办,我们怎么走出去?”
程修语调平静:“完成任务。”
“任务地点还有多远?”
程修:“10公里。”
乔桥差点当场晕厥。
10公里是不多,一个正常人一天马力全开大概可以走四十公里,但这10公里可是深山老林的10公里,跟走马路是完全不
同的难度级别。
乔桥花了一顿饭的功夫去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好在河里很多大鱼,也不用担心生火引来巡逻队,两人好好饱餐了一顿。
“差不多了。”程修用河水洗干净手,“走吧。”
“等等。”乔桥盯着清澈的水流眼馋地咽了口唾沫,“我身上全是泥,痒得不行了,我能不能……洗个澡。”
302:蛇
乔桥早就忍到极限了。
山里的蚊子像是几百年没开过荤一样,疯狂地往人裸露出的每一寸皮肤上撞。前一秒刚驱赶走,后一秒就又扑过来,乔桥必须像得了多动症似的边
走边拍打。后来还是陈羽华教了个好办法,摸了些混杂艾蒿汁液的泥浆在身上,驱蚊的同时也能抵挡一些其他昆虫的叮咬。
但这些泥浆也带来另一个副作用,尤其是体表因为运动大量出汗时,粗粝的泥沙会被汗液化开,继而淌进衣服里,在布料和娇嫩的皮肤之间充当摩
擦剂,又痒又刺,非常不舒服。
跟着大部队的时候除她之外全是男人,她没法提洗澡的事,现在只剩她和程修,事情就好办多了。
程修面色沉郁道:“不行。”
“为什么?反正都落后这么多了,不差这点时间吧。”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程修忽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乔桥,“山中的水源地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乔桥小声嘟囔:“这不是有你吗?”
程修:“总之不行。”
“那我不下水,就在岸上擦一擦行不?”乔桥放软语调开始哀求,“身上真的好痒,像有蚂蚁在爬……”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想到可能真有蚂蚁,那些泥浆可是陈羽华随便从地上挖的,万一正好挖到蚂蚁巢,那她身上那种痒痒的感觉……
老天啊,给个痛快吧!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过扭曲,程修最终还是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他一个人沿着河道走了一长段路,终于选定一处浅水位的河道,要乔桥在这里擦
身,而且必须有他在旁边警戒。
乔桥没有异议,喜孜孜地跟过来,迫不及待地开始脱衣服。
程修自觉走到几米远外,背对着乔桥支起一个火堆,把她扔过来的衣服架好烘烤,祛湿除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