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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整晚,第二天天蒙蒙亮时,乔桥才抓住机会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趴在程修火热的胸膛上,用这具强壮身体中传出的心跳声助眠,睡得比她这一个月以来的任何一晚都更香。

程修也双目紧闭,仰躺着一动不动,但他仅仅休息了片刻,就睁开了眼睛。

手臂小心地松开乔桥的纤腰,尽量不惊动她,下床后随便套上一条裤子,男人就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卧室,同时不忘把门关上。

客厅里空无一人,程修目不斜视,走到门口后顿了两秒,才将门拉开。

梁季泽一个敲门的动作落了空。

“小乔呢?”男人瞥了程修一眼,毫不见外地抬脚就往屋里走,边走边抬手摘掉了碍事的口罩和墨镜。

程修关上门,自顾自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喝。

“给我也来一杯。”梁季泽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冲程修打了个响指。

男人看他一眼,动都没动。

“我给你留了一晚上的时间,还换不来一杯水?”梁季泽挑挑眉。

程修这才慢腾腾地给他倒了杯水。

但水来了梁季泽又不喝了,好像这杯水只是为了确认程修承不承他这个人情,确认完了水就失去作用了。

“她还睡呢?”梁季泽看了一眼卧室门。

“嗯,刚睡着。”

“刚睡着……”梁季泽握着杯子把玩了片刻,眼底漆黑一片,不过仅仅几秒钟后,他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旅游要带什么?”

梁季泽:“什么旅游——”

他突然顿住了,轻啧了一声:“是啊,你自己怎么可能去旅游,除非她提了。呵,你在跟我炫耀吗?”

程修冷硬如冰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没有。”

梁季泽哼了一声:“就你们两个?”

程修:“不知道。”

梁季泽摆摆手:“没什么好准备的,带够钱,缺什么买什么就行了。”

程修认真地点点头:“好。”

两人说话的空档,乔桥也醒了,严格的说,她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冻醒的。没了程修这个天然大火炉,她睡得很不舒服。

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客厅里的两人同时转头,乔桥吓了一跳,看清梁季泽的脸后顿时心虚地别开视线。

梁季泽扯开一点领口,冲乔桥张开手臂:“过来。”

乔桥犹豫了两秒,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

她套着昨天梁季泽给她的衬衣,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完全是个想让男人把她抱上床蹂躏的装扮。当然乔桥不是故意要这么穿的,她只是随手拿了件衣服想御寒而已,如果知道梁季泽在外面,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穿这衬衣。

梁季泽轻轻将乔桥带进怀里,紧紧搂住她,先是重重地在她脖颈间吸了几口,仿佛确认她的味道,然后才低声道:“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乔桥一脸惊恐:“……现在?”

梁季泽手指搭在腰带上:“哦,你要是喜欢被人看着我也不介意。”

“不不不!”乔桥赶紧推开他,满脸通红,“你、你再给我点时间。”

梁季泽敛起笑容:“我等了你一晚上。”

乔桥内心呜咽一声,求救地看向旁边的程修。

梁季泽强硬地把她的脸扳过来,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要毁约吗?”

“明天……”

“不行。”他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我现在就要。”

乔桥还想说什么,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原来是被程修抱了起来。

程修一言不发,他不擅长用舌头辩论,干脆用行动表达立场,而把乔桥抱离梁季泽的意思就是‘她不喜欢,你该适可而止了’。

梁季泽也不生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问:“小乔,你想好了?”

乔桥:你这不是询问,你这是威胁!

梁季泽伸出两根手指:“毁约的话,赌注就不止翻一倍了。”

乔桥:“……那再给我一个小时?”

起码等我把程修劝走了再说啊!

“不行,我已经宽限一晚上了,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乔桥为难地看一眼程修,咬住下嘴唇,然而时间一点一滴飞逝,她很清楚梁季泽是多么希望她当场毁约,这样狡猾的老男人一定会像鲨鱼一样循着血腥味咬过来,不从她身上重重扯下一块皮肉这件事是没那么容易了结的。

何况他这次帮的忙确实不小。

“还剩一分钟。”梁季泽笑得越发肆意了。

乔桥一瞬间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挑这个时间,故意当着程修的面说这些,让她做选择。

而且他很清楚乔桥会选什么。

“好吧……”乔桥从程修怀里抬起脸,万分抱歉地看着这个保护自己的男人,虽然很尴尬很难堪,但她还是得说出来,“那个,程修你可以先回去吗?”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程修干脆地吐出一个字:“不。”

他看向梁季泽,两个男人分踞房间的两个方位,隔一条沙发互相对峙,如同棋盘上分落楚河汉界的两大阵营,蠢蠢欲动,杀气迸现。

梁季泽意味深长道:“哦,原来你喜欢看现场版。”

程修放下乔桥,不理会梁季泽的挑衅,走到另一张沙发前坐下,面沉如水,目光如炬。

某老狐狸耸肩:“无所谓,有人看着我只会更兴奋。”

说着,他两三下就把自己的腰带抽了出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乔桥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救命啊!!!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攥住梁季泽要解拉链的手,咬牙切齿:“你,别,乱,来。”

男人优雅地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小乔,现在难搞的是你身后的那位,不是我。”

乔桥挣扎一会儿,妥协道:“要不去我卧室……”

“你与其在我身上费口舌不如劝劝他。”梁季泽笑吟吟道,“你知道,让我进屋就是另一个价格了。”

乔桥:啊!老天鹅啊!你降个雷劈死我吧!

她只能苦哈哈地又去劝程修,但一向很听她话的男人今天却跟吃了秤砣一样无论怎么劝就是不挪窝。

他也不跟乔桥争论,就低着头闷坐,乔桥说得口水都要干了,男人依然不肯换地方,她都不知道是在坚持什么。

平时她觉得程修话少挺好的,现在则切身地体会到了跟锯嘴葫芦讲道理的憋屈……

梁季泽抬起一只手腕,亮出上面的名贵表盘:“早就过时间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好吧好吧!”乔桥红着脸,“翻倍,翻倍行了吧!我真是败给你们了!”

“好。”梁季泽‘啪啪’鼓掌,“有魄力,不愧是我的小乔。”

他走到乔桥身后,强硬地扳过她的脸,粗暴地用嘴唇厮磨了两下乔桥的,另一只手则直接探入下摆,想抓乔桥的胸。

但他居然没抓到。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他手掌覆盖上来之前,程修已经先一步捂住了乔桥的胸。

所以场面一时之间就变得非常滑稽,程修和梁季泽的手像叠罗汉似的叠在乔桥的胸上,你压我我压你。

梁季泽:“你来真的?”

程修的目光钉子似的扎在梁季泽脸上。

梁季泽:“我摸摸都不行?”

乔桥弱弱举手:“那个,要不你们先拿开再说别的?”

两个男人陆续收回手,梁季泽似乎心有不甘,收到一半又突然偷袭,结果当然是被程修稳准狠地拦了下来。

梁季泽喘了口气,笑了:“你别太过分。”

程修:“她不喜欢。”

梁季泽:“你怎么知道?她床上喊不要的时候你也没停下来吧?”

“梁季泽!”乔桥一张小脸羞得通红,使劲推他,“条件都谈好了,你可以走了!”

男人还想说什么,但似乎有点忌惮程修,最后仅哼了一声,拿起外套戴好墨镜就离开了。

乔桥长松一口气。

虽然签订了又一份‘丧权辱国’的条款,但好歹是把最大的炸弹给打发走了,至于以后的事,就让以后的她去发愁吧!

这么想着,困意也涌上来,她昨晚几乎没睡觉,早上也只眯了一会儿,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向程修伸开双臂,男人心领神会地托住她的臀部将人抱起来,乔桥顺势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还没走到卧室,她就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0625610:当绿茶真好

再次醒来,程修已经离开了。

客厅传来海蝶和Mindy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屋里也没留下一丝淫乱的痕迹,连身体都是干爽的,要不是尚还酸软的双腿和腰肢,她真要怀疑跟程修有关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了。

出了卧室,Mindy就催她,说乔姐你可算醒了,今晚十二点人气投票出来以后要颁奖,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

乔桥一想,对啊,她差点把这事忘了,连忙拿出手机,第一名赫然写着景闻的名字。

虽然以前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当她带的艺人真拿了第一之后,还是会有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真的成功了?

不是眼花了吧?

“你看乔姐,都呆住了。”Mindy偷笑。

海蝶撇嘴:“小闻也就是长了张好脸,我要是有他那张脸我也能拿第一。”

乔桥这时候抬起头:“景闻呢?”

Mindy:“在厨房吧?刚才还见他了。”

话音未落,景闻就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了,乔桥嗷呜一声跑过去抱住了他。

少年被弄得有点手足无措,Mindy哈哈大笑,说乔姐这是太激动了,你就让她抱一会儿吧。

景闻点点头,听话地回抱住乔桥,还在她背上拍了拍。

乔桥顿时流下老母亲的泪水,自家孩子排除万难终于熬出头了,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海蝶:“差不多就行了啊,多大人了。”

Mindy不客气道:“你第一次看排名的时候不也抱着小闻哭了一场吗?”

海蝶嘴硬:“我那是真情流露,能一样吗?”

抱完景闻,乔桥又去找海蝶的排名,可惜他虽然最后一场表现很好,但观众缘这个东西是个玄学,最后只拿了第五名。

没有更进一步有点可惜,但综合起来,乔桥居然是所有导师里成绩最好的!

这就意味着她跟萧曼雨的赌注是她赢了!

当然,投票还没结束,也不排除萧曼雨还有后招的可能,不过不管怎么样,乔桥都不怕了!她已经证明了自己,她不是个离开宋祁言就一无是处的废物!

怀着这样昂扬的心情,乔桥换上梁季泽送她的裙子,带着景闻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演播厅。

以前他们像路人甲,走到哪儿都不会被多看一眼,舆论最糟糕的时候,连路人甲都不如,简直变成了过街老鼠。如今却大不一样了,乔桥刚走进去,演播厅里就是一静,众人的眼神既羡慕又嫉妒,虽说人气投票还没结束,但景闻的票数远超第二名,只要不黑箱,第一基本没跑了。

乔桥头一回体会到了当反派的快乐,恨不得鼻孔看人,萧曼雨和萧书仪都在,乔桥故意走到她们旁边的空位坐下,还冲她俩使劲儿笑了笑。

萧书仪毕竟年轻,当即表情就有点绷不住,乔桥在心里大笑三声,心想你也有今天!

接下来就是众人等待投票结束,说快也很快,半小时以后,景闻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本次选秀大赛的第一名,海蝶的名次略有下降,从第五变成了第六,这点震荡也在乔桥预料之内,人气票的可操作空间毕竟要大一点。

台下哗哗哗鼓掌,主持人请乔桥上台,然后就是主办方致辞等一系列流程,乔桥都快在台上站得睡着了,终于从主持人嘴里听到了‘颁奖’两个字。

然后她就看到了宋祁言。

男人穿得很正式,西装三件套,深灰蓝的底色上点缀着一颗红宝石领针,帅得天怒人怨。他一出现,台下就是一片抽气声,萧曼雨的目光更是跟胶水似的黏住宋祁言不放。

乔桥一边瞪萧曼雨一边看宋祁言,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直到男人拿着一个小小的奖杯站在她面前,彻底挡住她的视野后乔桥才抬起头。

一对上宋祁言的眼睛,她就没出息地脸红了。

两人都没戴麦,所以说几句话也没事,于是乔桥就听见头顶上宋祁言压低的声音:“恭喜你。”

恭喜你?

就这?

我可是废了老鼻子劲才走到这一步的,累得快去了半条命了,一句恭喜就完啦?

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不忿,宋祁言低笑了一声,趁着把小奖杯给她的空档,凑到乔桥耳边又说了句:“我有奖励。”

乔桥:“……”

多亏了演播厅光线强烈,就算脸再红,也可以甩锅给头上的大灯。

后面一切顺利,颁奖仪式结束,不少广告商和节目组当即向景闻和海蝶抛出了橄榄枝,乔桥不打算干预他们的选择,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Mindy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挨着乔桥坐下。

“你不去吗?”乔桥看看远处的人群,“现在是议价的最好时机。”

“我不急。”Mindy不好意思地说,“而且我想等等海蝶哥,看他下一步怎么走。”

乔桥恍然大悟,笑道:“可以啊。咳咳,容我八卦一嘴,你到底看上海蝶什么了啊?我没别的意思,因为一般人肯定都会先被小闻吸引。”

“景闻确实很优秀,但他一看就是心里有人了,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啥?景闻有喜欢的人吗?”乔桥惊讶道,“我完全没看出来啊。”

Mindy:“可能因为你已经有宋总了,所以变迟钝了吧哈哈。”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小子瞒得还真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比赛结束后心境都不一样了,过了一会儿,Mindy又问乔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啊,可能先休个假放松放松。”乔桥伸个懒腰,“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估计未来几个月都不会留在本市了。”

“啊?”Mindy很意外,“你刚打出名气就要急流勇退吗?”

“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当初参加这个比赛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而已,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就回去继续当我的咸鱼了。”

Mindy沉默一会儿:“好吧,乔姐,将来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乔桥笑着拍了拍Mindy的肩,没说话。

人和人的缘分有时候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没必要纠缠太深,何况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可能Mindy此时想帮她的心是真诚的,但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你赢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句冷冷的女声,乔桥回头,看到了萧曼雨那张艳丽精致的脸。

Mindy知道她俩肯定有话要说,随便扯了个借口就走了,还给乔桥比了个手势,让她有情况打电话。

乔桥哭笑不得,这可是演播厅,萧曼雨难不成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

“不介意吧?”萧曼雨指指刚才Mindy坐过的位置。

乔桥:“我说介意你难道就不坐了?”

萧曼雨仿佛没听见,优雅地坐下了。

“你很幸运。”她看着不远处的海蝶和景闻,“找到了两支潜力股。”

乔桥一听就乐了:“你这是看不起谁呢?他俩明明是垃圾股。但凡能有点潜力,不早就被你们搜罗走了?”

萧曼雨噎住。

“不管怎么说,这一局你赢了。”她吸了口气,重新找到自己的节奏,“愿赌服输,恭喜你成为WAWA的一员。”

“等等……”乔桥越听越不对劲儿,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啊?”

萧曼雨皱眉:“什么意思?”

“公司是宋祁言的,宋祁言是我的,四舍五入,WAWA也是我的。”乔桥摊手,“我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允许才能成为WAWA的一员?你谁啊?”

萧曼雨精致的妆容有所崩裂,她压着火气:“我们打赌——”

“哦,你说那个赌注啊……”乔桥咧嘴一笑,轻飘飘地甩下一句,“你不会当真了吧?我逗你玩的。”

哈哈哈!

乔桥突然觉得拿第一名算什么,看萧曼雨吃瘪才是对她付出最好的嘉奖!

萧曼雨脸都快气歪了,她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不过这种失态没有维持多久,她很快就又装作若无其事了。

“呵呵,虽然你不懂,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公司可不是宋总一个人的。”

乔桥:“对,是我跟宋总两个人的。”

萧曼雨:“……”

乔桥:原来当绿茶是如此的快乐。

“你就尽管笑吧。”萧曼雨站起来,“趁这个机会多笑笑,因为你笑不了多久了。”

乔桥:“放心,现在科技发达,我会提前把笑声录下来,等哪天不想笑了,还可以给你听录音。”

萧曼雨没再说话,只用她那双画着尖锐眼线的美目瞪了乔桥一眼,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0626611:乖

隔天晚上,为了庆祝这次选秀比赛圆满落幕,主办方包下一个五星级酒店,举办了场盛大的宴会。

所有选手不管出道没出道的全在受邀之列,辛苦了几个月的幕后工作人员们也终于可以走上前台。除此之外,还有各大娱乐公司的代表和一些有头有脸的明星,毕竟这也算是今年业内最大的新人选秀节目,排面必须到位。

乔桥几人自进场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不停有人上来跟乔桥说话,害得她嚼两口饭就得放下筷子,吃了半天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

后来景闻找了个僻静角落,几人才终于能好好吃饭。

看来太出名也不是件好事。

此时一道糖醋排骨被转到远处了,乔桥的筷子悻悻停在半空,景闻见状立刻夹了两块大的放进她的盘子里。

乔桥大为欣慰:“小闻越来越懂事了啊。”

海蝶:“可不,以前还是个自闭小孩儿呢。”

Mindy瞪眼:“真的?”

海蝶哈哈大笑:“你没见小闻以前什么样,保管你母性大发。”

平时海蝶开他的玩笑,景闻一般都装作没听到,但今天他居然抿了抿嘴,小声抗议:“我不是小孩了,我已经长大了。”

海蝶一听就乐了,继续逗他:“是不是小孩你说了不算,你得做点大人能做的事,我们才承认你。”

说完海蝶还嘿嘿笑了两声,表情非常淫荡。

Mindy受不了了:“你都是要出道的人了,能不能正经点,被狗仔拍到不嫌丢人。”

海蝶立马给了自己一巴掌:“对对,习惯了习惯了,以后真得注意形象了。”

乔桥本来津津有味地看他俩斗嘴,突然感觉胳膊被人碰了碰,转过头就看到景闻表情郑重地看着她。

乔桥不自觉地放下筷子:“怎么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少年的声音很细,还带着一点颤颤的尾音,似乎很紧张,“宴会结束后,你、你能来后花园一趟吗?”

乔桥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景闻长出了一口气,接着绽出一个笑容:“那我等你。”

乔桥暗想还真是长大了,都有小心事了。

又吃了一会儿,Mindy突然单手捂住嘴,开始疯狂拽乔桥的裙子:“看看看!那是谁?艺人吗?也太帅了吧!”

乔桥抬头一看,差点把嘴里的回锅肉喷出去,那个正站在大厅中央张望的人……不就是程修吗?

也对,他既然是宋祁言安排的客人,主办方就算出于礼仪也会给他发宴会邀请,不过——

乔桥看着他冷硬的面孔和一身朴素的黑衣。

大哥,你没觉得自己跟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吗?你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像是来宴会上抓人的……

眼看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了程修,乔桥怕惹出什么麻烦,连忙起身招呼他坐到这边。

Mindy瞪圆了眼睛:“你们认识啊?”

乔桥轻咳一声:“朋友,朋友。”

“哎哟,我可真是嫉妒死了。”Mindy吐了口气,“乔姐你身边的男人怎么质量都这么高啊?”

乔桥:“……”

你要是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你该感叹的就不是这个了。

不过即便乔桥提前打了预防针说程修是朋友,可她控制不了程修的行为啊!男人自入座起眼睛就没离开过乔桥,连吃饭都是边看她边吃,搞得乔桥如坐针毡,非常不自在。

Mindy也看出不对劲儿了,偷偷问道:“乔姐,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他怎么总是恶狠狠地盯着你看?”

乔桥干笑两声,她该感谢程修不怒自威的那张脸吗?

大概出于保护乔桥的朴素心理,Mindy站起来:“要不我把宋总叫过来吧?我看他那边好像也忙完了。”

乔桥吓得倒抽一口气,恨不得把Mindy的嘴缝上:“不用不用,咱们几个吃就挺好的,叫他来干什么?来来,刚上了一盘椒麻鱼,都尝尝。”

“放心吧,桌上又没外人。”Mindy冲乔桥挤挤眼,“你们不用藏着掖着,也该有点——哎哟!”

乔桥淡定地收回脚:“先吃饭。”

晚上十点左右,宴会就差不多该散场了,乔桥一直记得跟景闻的约定,就借口有事要办,让海蝶和Mindy先回去。倒不是她有意隐瞒,只是景闻既然单独跟她说的,肯定有他的理由,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呃,就除了一个人不太好办。

不过想来景闻也就是跟她说点事而已,程修想跟就跟着吧,离远点就行了。

很快乔桥就转到了后花园,张望一番后看到不远处的雕像下有个人影,乔桥走过去,果然是景闻在那儿站着。

“景闻!”乔桥笑着走过去,“什么事啊?还非要私下跟我说。”

景闻没笑。

乔桥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凑近了一点:“你怎么了?”

景闻:“乔桥,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乔桥:“……”

卧槽这可问到点子上了,她答应过的东西可太多了,这是问的哪一个?

乔桥硬着头皮:“我当然记得啊!”

景闻认真地看着她,少年的眼睛非常清澈,你在这样的视线注视下会觉得撒谎是天大的罪过。

乔桥坚持了两秒就败下阵来:“我不是故意要忘的,但你也知道,我脑子有时候不好使……”

少年反而笑了笑:“没事,我记得就行了。”

乔桥尴尬地‘哦’了一声,暗想不管答应了什么,尽量做到就行了呗,反正现在也有钱了,只要景闻不是要房要车,应该都能满足。

景闻:“今晚饭桌上那个,是你的什么人?”

“朋友啊。”

“乔桥。”景闻笑了笑,“我看得出他眼神的意思。”

“他确实——”乔桥停住,“等等,你怎么开始叫我乔桥了?”

景闻淡定道:“这不重要。”

乔桥一想,也对,一个称呼而已,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叫名字也无所谓。

“好吧,我们确实不仅仅是朋友,但这是我的私事。”言外之意就是你点到为止吧,多的我也不想说。

景闻:“宋祁言知道吗?”

乔桥咬牙:“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当然要问,因为我跟他抱着同样的想法。”

少年目光灼灼。

乔桥愣了下:“什么意思?”

“你说的,如果真拿了第一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景闻步步逼近,乔桥迟疑着后退了两步,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景闻好像长高了,短短几个月,他就长了好几公分,脸也成熟了不少,现在看着,已经不会被认成是刚成年的男孩了。

景闻嘴唇动了动,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我喜欢你。”

乔桥:“……”

她挠了挠头,愁得要命:“小闻,我是真把你当弟弟看的。”

“我知道,我只要一个机会。”

“唉……”乔桥苦笑,“小闻,我觉得你可能把友情和爱情混淆了。再说了,你现在有大好前程,以后会遇到很多更适合你的人,你不应该——”

“你不懂。”景闻哑着嗓子打断她,“我不是为了前程才来参加这个比赛的!”

说完,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突然凑过来想亲乔桥。

景闻动作不快,也略显生涩,比之冒犯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惊慌失措下做错了事。也就是这样,才让乔桥有些犹豫到底该怎么拒绝,否则,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然而不等她想好,腰部突然一紧,接着她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了起来。

“喂,放我下来!”

乔桥暗暗懊恼,她居然忘了程修还在暗处!

男人不说话,一身黑衣在夜色中如一团漂浮的雾气。他单手抱着乔桥,以极快的速度对着景闻的后颈来了一记手刀,景闻一声不吭地软倒在地。

乔桥惊呆了:“你、你要干什么?他是我朋友,你不能杀他!”

程修依然沉默,他提起景闻的衣领,就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就这么拖着他往酒店走去。

乔桥使劲儿扑腾:“喂,放我下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能是她扑腾得太厉害,程修停住脚步,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放在乔桥头顶,不知在哪个穴位上揉了揉,乔桥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睡意。

视野黑下去之前,她听见程修的声音:“乖。”

乖你大爷!#¥%%#@……!!!

有种把我放下来!

0627612:那就来吧

乔桥自我感觉只睡了几秒钟,但醒来之后的景色却跟睡着前大不一样了。

这里好像是酒店里的一个房间,她被妥善地放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条防止她受凉的毯子。

对了,景闻呢?

乔桥四处张望,但房间似乎除她之外没有别人。

真奇怪,程修也不知去向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立刻紧缩成了一团,程修目睹了景闻跟她告白,会不会冲动之下伤害景闻?虽然程修在她面前像只大型犬一样老实听话,但她真不敢说多了解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所以才会紧张之下脱口而出‘他是我朋友,你不能杀他’。

唉。

乔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句话潜台词不就是把程修当刽子手吗?

再也没法安心等着,她爬起来试着去推房间里唯一的一扇门,没想到一推就开了,另一个房间里的四人几乎同时看向乔桥。

“诶?”乔桥一瞬间怀疑自己还没从梦里醒过来,脸都绿了,“你们怎么都在?”

不怪她问,因为这个场面属实有点诡异,屋里不仅有程修和景闻,居然还有宋祁言和梁季泽!

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某天你被同学叫到办公室,结果发现所有教过你的老师都在等你,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确定自己多半要完蛋了。

乔桥现在就是这个心情。

她先瞄了一眼景闻,确定少年没事后才稍稍放了心,完全忘了此时去瞄另一个男人是多危险的一件事!

梁季泽的脸先沉下来,他冷冷道:“既然醒了,就过来坐吧。”

乔桥看到屋里还有一把空椅子,于是就地把椅子往景闻那边拖了拖才小心地坐下。

她这么干完全是有理由的,因为屋里此时的战力是妥妥的三比一啊!虽然景闻现在没事,但不代表他以后没事,万一他真要挨揍,离得近点也能劝架是不是?

然而在某三个男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当面挑衅。

宋祁言还好,只是眼神动了动,程修则直接把手边的玻璃杯捏碎了。

脆响把乔桥吓了一跳,但程修像没事人似的,甩干净手上的水就又坐着不动了,被军旅生涯磨砺过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乔桥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

梁季泽笑了一下:“小乔,问这句话的应该是我们吧?”

“跟她无关。”一边的景闻突然开口了,他看向宋祁言,“生气的话,就冲我来吧。”

乔桥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但宋祁言什么都没说,准确一点,他的目光就像略过一颗灰尘一般掠过了景闻。

也就是这个时刻,乔桥突然意识到景闻并没有长大,他仍然是那个孩子气的天真少年,因为在真正的成熟男人面前,他的气势太微弱了。

“也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乔桥小声嘟哝,“我们又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梁季泽意味深长道,“也对,毕竟还没亲上。”

乔桥愣了下,心想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程修肯定不是那种会碎嘴告状的人啊。

梁季泽悠悠道:“那时候,我刚好在二楼的露台。”

乔桥==。

他恶意地一笑:“更巧的是,你们的宋总也在不远处,我想这么好的景色不能我一个人欣赏——”

乔桥=皿=!!!

“你应该谢谢程修,否则你的小艺人就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儿了。”

乔桥硬着头皮道:“那你们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啊,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能处理……”

梁季泽:“哦?你的处理方式就是站着不动吗?”

他轻啧一声:“我怎么不记得,你在我面前有这么乖过。”

乔桥:“……”

废话,你跟景闻上来用的都不是一个东西,人家用嘴呢,你用的那是啥!

乔桥还想争辩几句,少年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她怎么处理,跟你没关系吧?”

梁季泽饶有兴味地一挑眉:“什么意思?”

景闻看一眼宋祁言:“他质问我,我可以理解,但你是乔桥的什么人?这事没你说话的份吧?”

嘶。

乔桥第一个想法是景闻居然是这样不畏权贵的好少年!她真的好久没听到过有人敢这么跟梁季泽说话了。

但紧接着她又开始担心,景闻是圈里人,他知道梁季泽是谁,也知道梁季泽这三个字代表什么,但他依然选择了这种说话方式,这绝对是不打算要前途的架势。

乔桥连忙灭火:“小闻他不是这个意思——”

“小闻?”

乔桥:哦豁,一着急嘴瓢了。

她正搜肠刮肚地想怎么把这个称呼圆过去,梁季泽突然笑了,他正了正领带站起来,几步就走到了乔桥面前。

乔桥傻乎乎地抬头看着他。

梁季泽侧头看旁边的景闻,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乔桥的脸:“你问我跟她什么关系?”

从乔桥的角度,她只能看到梁季泽一点下颌线,但她猜测梁季泽此时的样子应该是非常具有冲击力的,因为她看到景闻的瞳孔有微微的放大,人只有在大脑受到震撼时,身体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然后她就意识到自己被亲了。

乔桥:!!!

她完全没想到梁季泽这么敢!然而男人更敢的还在后面,他趁着乔桥没反应过来,居然伸手下去摸了摸她的胸!

乔桥人都懵了啊,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巴掌立刻就要呼过去,但梁季泽早有防范,手刚抬起来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还挑衅地放在嘴边轻吮。

梁季泽笑吟吟的:“小乔,我们睡都睡过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乔桥:“……”

啊啊啊啊!你给我闭嘴!

她都不敢回头去看景闻的表情了,整个人羞耻得头上咕噜咕噜冒蒸汽,恨不得天降一道闪电把自己劈失忆,也好过现在尴尬得要裂开。

乔桥嘴唇哆哆嗦嗦:“你瞎说……”

“是吗?”

手腕一紧,她被拽进梁季泽怀里,男人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在她耳边说道:“真是不知满足的女人,有了我还不够。”

乔桥想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但梁季泽没给她这个机会,男人将她轻轻一推,乔桥就失去重心地往前冲了几步,然后一头扎进了另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不用抬头,只需要闻到那晒过阳光的棉布味儿,她就知道胸膛的主人是谁。

然而没想到程修比梁季泽还行动派,下一秒就抬起她的下颌重重地吻了下来。

冒出一点茬子的胡渣刮得她脸颊发烫,乔桥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任由男人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游走。

他果然还是挺生气的。

呜呜呜。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几秒之后程修就放开了她,乔桥此时脸已经红得没法见人了,她自暴自弃地趴在程修的怀里,完全不敢回头跟景闻对视。

但双脚再次腾空而起,她被程修抱了起来。

她就像击鼓传花的那根花一样,这回被传到了宋祁言的怀里。

男人没有像前面两位一样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他仅仅是自然地让乔桥坐到他腿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乔桥微微蜷曲的发梢,那种浓烈的性暗示和情色味道就如同水波一般在房间里荡开了。

只有在经过无数次肌肤之亲的两人身上,你才能感受到这种暗示。

景闻瞬间就明白了这一系列行为的目的,这是雄性原始的本能,在即将入侵领地的其他雄性面前赤裸地、不加掩饰地宣誓所有权。

还是三份的。

他脸色逐渐变得雪白。

他看向坐在宋祁言怀里的乔桥,那个背影非常纤细,很小的一只,导致景闻总是忘记眼前爱笑的少女其实是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姐姐。

就是这个人,在他绝望到认为自己的一生就要潦草度过的时候,对他伸出了手。

比太阳还要闪耀。

现在,当他终于觉得自己有资格去追逐她的时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宽如鸿沟。

她在几步之外的地方,但也是别人的怀里。

“如果……”景闻的喉结上下滚动着,那副被称作天使之声的嗓子,此时却非常沙哑,“她能接受你们,一定也能接受我。”

乔桥怔了怔,她想回头,但被宋祁言扣住了后颈,男人轻柔但坚定地制止了她这个动作。

“那就来吧。”宋祁言语气平稳且宽容,“把我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拽下来,你就能坐上这个位子了。”

景闻抿了抿嘴唇:“我会努力的。”

乔桥:什么鬼啊!景闻你别随便做些奇奇怪怪的承诺啊!

0628613:奖励

景闻前脚刚走,乔桥就立马从宋祁言怀里蹦了出来。

“你们……”她脸上满是羞赧之色,双颊红得像在滴血,“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她气鼓鼓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想找点什么东西来发泄一下愤怒,然而目之所及的所有杯盘碗碟都散发着一股‘你赔不起’的气息,最后乔桥只能摔了两个抱枕以示抗议。

抱枕柔软地落到地上,甚至还弹了一下。

一点声音都没有。

乔桥:“……”

好像还不如不摔呢呜呜呜。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梁季泽脸一沉,他大步走过来掐住乔桥的下巴,“几天没看着你,学会勾引人了。”

卧槽!

乔桥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口咬掉梁季泽的鼻子,她口齿不清道:“你才勾引人!大王八!”

骂完,一把甩开梁季泽的手,火烧屁股似的跑到了程修身后。

男人理所当然地将她挡在后面。

梁季泽松了松领带,似笑非笑:“你别忘了,你那位小艺人,可是程修带过来的。”

卧槽,对啊!

乔桥立马后退两步离程修远了点,以表示她对此种行为的深恶痛绝。

程修嘴唇动了动:“有点生气。”

……你这是直接把人敲晕了拖过来的好不好?正常人再生气也不会这么干吧?

她又去瞪宋祁言,后者倒是很坦然,单手支着下巴淡淡一笑:“我觉得说开了比较好。”

什么鬼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开的!最正常的处理方式难道不是让它随风散去吗?!何况你这叫说开吗?你们三个人明明就是在展示所有权!害得我脸都丢光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乔桥深吸一口气,把脑内的咆哮体硬生生憋了回去,因为她太熟悉这三个人了,他们绝壁都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甚至宋祁言还能想到后果的后果的后果,可他们还是选择这么干了,就说明早就达成共识了,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

“总之——”乔桥咬牙,“下不为例!绝对绝对不能再这么干了!”

程修认真地点头:“嗯。”

宋祁言笑笑没说话。

梁季泽的回答则是耸了耸肩。

啊!她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些男人气出毛病来!

平复了半天心情,乔桥准备回去了。

“你难道打算就这么走了?”某位老狐狸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响起,“你的账算完了,我的还没结清呢。”

乔桥愤怒地回头:“你还想干嘛?”

梁季泽刚要开口,宋祁言突然出声了:“她今天很累了。”

说完,他径自起身:“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男人率先一步开门出去,乔桥趁机跟上,临走还不忘回头冲梁季泽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哈哈哈,傻眼了吧大变态,我有人罩!

走廊里空无一人,乔桥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宋祁言今天这身西装真的很好看,把腰都掐出来了,让人不禁想掀起他的西装看个清楚。

很快,乔桥就感觉自己脸颊又有升温的迹象,她赶紧甩甩头,提醒自己别瞎想。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被她完全甩出大脑,宋祁言突然顿住几步,继而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很凉,皮肤也很细腻,但是骨感却非常强烈,也就是这一点,才不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双女性的手。

乔桥感觉天灵盖上开始冒烟了,没有什么比走着走着突然被人牵起手更撩的了,宋总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啊!

我的大脑快要被你的美色蒙蔽了!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牵着手走路,酒店走廊的壁灯闪闪烁烁,气氛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乔桥不禁暗暗祈祷这条走廊长一点,哪怕永远走不到尽头也没关系。

终于,宋祁言领着她回到了酒店大厅,乔桥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跟宋祁言道别说打算回去了。

她不舍地松开手,等了两秒钟,再松了一次,又等了两秒钟,还加大力气甩了甩。

包住她的大手岿然不动,甚至还包得更紧了一点。

乔桥:???

男人微微垂下眼睑:“你今晚跑不掉了。”

乔桥:“……”

她眨了眨眼睛:“那你刚才在屋里说的话——”

“兵不厌诈。”

乔桥:“……”

啊这!

宋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作弊啊!

乔桥不死心地做最后努力:“可我真的很累了,明天还要收拾行李……”

男人不以为然:“没什么好收拾的,扔掉再买就行了。”

哦,忘记了,只有穷人才会拖着大包小包到处走,有钱人只需要揣着证件和手机就能全世界到处飞。

“可是——”

宋祁言:“你不好奇奖励是什么吗?”

卧槽,对啊,还有奖励呢!

乔桥在心里天人交战许久,终于还是败给了好奇心,咬牙道:“好吧。”

好久没来宋祁言的别墅了,看到熟悉的摆设布置乔桥还有些怀念。

宋祁言照例进门先换衣服,乔桥连忙叫停。

“怎么了?”他回过头,右手还搭在西装外套的第二颗扣子上。

乔桥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帮他解开剩下的两颗扣子,然后伸手进外套里,抱住宋祁言的腰,脸也顺势贴到了他的腹部。

哇,抱着果然更细……

呜呜呜,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抱了一会儿,乔桥调整好面部表情,才若无其事地松开。

宋祁言眼眸暗了暗。

几分钟之后,他换好了居家服出来,手里还拿了个盒子。

乔桥看到这个盒子尺寸脑子里就开始检索了,三十公分的立方体,能装什么?最新款游戏机?包包?玩偶?首饰?

可宋祁言不像是会送这些东西的人。

“打开看看。”

乔桥不好意思地接过来,收到礼物当面就拆未免有些不礼貌,但她实在太好奇了,今天不拆的话,晚上可能都睡不着觉。

盒子颠着很轻,轻到有点不可思议,乔桥只能含泪在大脑中给‘游戏机’三个字划了个叉。

她还真的挺想要游戏机的。

打开盒子,出乎意料,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放着一份文件,乔桥认真地读了读那一串拗口的文字,继而惊讶地抬起头。

“这是什么……”

“一份公司转让协议。”宋祁言递给乔桥一支钢笔,轻描淡写道,“我把WAWA的第七分部转给你了。”

乔桥:“!!!”

她震惊地看着手里这张薄薄的纸片,第七分部?!她虽然没怎么在那个分部待过,但她也知道WAWA的分部单拎出来哪一个都相当能打啊!每年各分部呈上来的财务报告那可都是天文数字,分部部长这个位子也是历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结果现在这个位子就这么被放在一个平平无奇的盒子里送给她了?

乔桥一时之间心情非常复杂,有种开了一瓶可乐发现瓶盖上写着‘再来一吨’的感觉。

“原来的分部长去年就已经退休了,我一直没找人接替他,就是想把这个位子留给你。”

乔桥愣了下:“你早就决定了?”

“嗯。”宋祁言点头,“今天只是一个合适拿出它的契机而已。”

“可是……我根本不会管理分部啊,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乔桥一想就觉得头疼,她把协议放回盒子里,“不行,我干不了这个。”

“试一下。”

乔桥苦笑:“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而且我也不是那种能独当一面的人,你也了解我的,我就是喜欢吃吃睡睡打游戏,带着景闻和海蝶拿了冠军已经算我人生中很大的一件事了,我不适合当领导,我就适合当个员工,当螺丝钉,当社畜。”

“但这是让你快速成长的最好方法。”宋祁言语调不急不缓,“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乔桥简直要抱头尖叫了,我说的成长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往上走,而不是坐着阿姆斯特朗火箭旋转冲向外太空啊!

宋总你就不觉跨度有点太大了吗?

乔桥坚决摇头:“我真的不行,我对自己几斤几两沉还是很有数的。”

宋祁言看了她一会儿,轻叹一声:“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看了一眼表,站起来:“我去换个衣服,稍等。”

乔桥满脸问号:“换衣服干什么?”

宋祁言:“去商场,重新买礼物。”

乔桥‘哦’了一声,坐着没动。

宋祁言:“怎么了?”

乔桥眼神乱瞟:“就是、就是我觉得,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男人微微挑眉。

“……有你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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