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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程某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身后,高琛大喊:“你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侯爵,就你那点权柄,丞相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般容易!到时候你身败名裂,就等着给我……”

“闭嘴,生怕人不知道你馋他?”马翰臣丢了个轻蔑的眼神。

众人凑上来七嘴八舌:“高侍郎说得没错,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临川侯居然敢拒绝马丞相的要求,不自量力!”“一口一个‘美人’,身子肯定也掏空了,草包一个,能成什么气候!”“出了这个不听话的刺头,临川侯几代的家业都败完了……”

马丞相听着这些话,神色淡淡,但高琛看得出他是极舒服的。于是高琛当机立断:“那临川侯虽不怎么管事,可工厂他还是去的,不如就在那时——”

“那便由你去布置吧,”马翰臣意味深长道,“人总归是你的。”

程放鹤出了丞相府的广场,见魏清候在那里,显然听清了方才的对话。他吩咐道:“闭好你的嘴,此事莫要和季允透露半个字。”

魏清道:“那属下不说季公子的身份,只说侯爷是如何护着他的?”

“不许提。”程放鹤严肃道,“本侯待他够好了,这时越是拼命护着他,他越想不通透。”

“是,属下明白了。”魏清其实不明白。

这时前方传来争执,程放鹤略感讶异,徐朴竟然没走,而是正被丞相府几个家仆拉扯着往门口推。

徐朴朝内院方向喊:“阿姐,你这是图什么啊!我徐家的女儿怎能让人这样欺负?!你找丞相大人,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会替你做主……”

内院那边则有几个丫鬟仆妇,也在将什么人往回扯,只见她披头散发,一身衣裳乱七八糟。

徐朴是习武之人,但他似乎不敢和丞相府的家仆动手,任由他们拽着劝:“徐将军这又是何苦呢?后宅妾妇,哪有不受委屈的?况且那宋姨娘才生了相府千金,不过是多要几个例银,就是告到丞相大人面前,不也得偏疼着她?”

“宋姨娘是姨娘,徐姨娘就不是了?我徐家虽贫寒,却也是诗书清门,我家女儿不会那扯头发扒衣裳的泼妇手段,活该教人欺辱?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还不相信阿姐在相府过的是这样日子!”

另一名家仆也劝:“徐姨娘嫁进相府,就是咱们马家的人了,哪有小舅子来出头的道理?再说了,徐将军就管着个锐坚营,徐姨娘也是后门抬进来的妾室,在丞相府拿大,连我们这些下人都看不过去。”

“你、你们……”徐朴似乎是气急了,一根手指指着对方,还要再骂,却被程放鹤上前拉开。

“徐将军宴上吃太多酒了,本侯送你回去吧。”方才比谁都傲慢的程放鹤,此时却能屈能伸,抓着徐朴往府外走去。

这位徐将军可不像他一样,惹得起马丞相。

“令姊出什么事了?”出了相府他才问。

徐朴这时也冷静下来,垂着头道:“一点家丑,不让侯爷看笑话了。”

就算他不说,程放鹤方才听了那段对话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徐将军肯将胞姐献给马丞相,这是舍小家为大家的义举。只要徐将军能受马丞相荫蔽,率领锐坚营保卫越国,一人受的委屈也值得了。”

“不,不能这么算……看到阿姐方才的样子,我……”

“徐将军好好想想本侯说过的话吧。”程放鹤说罢,便上了侯府的车驾。

不说这舍弃一人拯救苍生的逻辑有几分道理,这时候的徐朴应该已经意识到,在马翰臣手下当锐坚营主将,根本拯救不了苍生。

回到侯府,锐坚营又送来了前线的文书,程放鹤便立即将什么马丞相抛到脑后。毕竟马丞相就算看他不爽,也不太可能影响他养成反派的主线任务。

但夏人正式对越国宣战的消息,可就和主线息息相关了。

他歪在坐榻上抱着文书,望着榻边给他捏腿的季允,不禁发愁。战神的军事素养准备得差不多,但黑化进展有点慢了。

季允当他的面向来乖觉,不会明目张胆偷看文书,只问:“今日在丞相府,侯爷没受委屈吧?”

“怎么可能不委屈?”程放鹤耷拉着眉眼,却对具体内容一笔带过,“那马丞相见着本侯就开始阴阳怪气。这种宴会,本就是去受委屈的。”

季允埋下头,下巴几乎贴到胸口,咬唇道:“都怪属下上次冲撞了高侍郎,侯爷若是气不过,就责罚属下吧。”

程放鹤听到这话就不痛快,抬手揽住少年的腰,“你就这么盼着本侯罚你?”

他捏着人后颈,将衣领扯开一点,果然见左肩上有一道疤痕与众不同:不是近几年在侯府受的新伤,而是深埋在肌肤里,似乎已和少年的骨肉长在了一起。

尚在襁褓的婴儿,就被下毒拿去试药……程放鹤忽然觉得,他或许低估了季允一路走到今天的艰辛。

“你求着本侯罚你,本侯再无动于衷,是不是不太合适?”程放鹤的手指慢慢在他脊背上画圈,越画越向下,力道忽轻忽重,最为磨人。

季允果然浑身紧绷,颤抖着嘴唇道:“属下知错……求侯爷饶了这次……”

程放鹤见不得他这可怜样子,便松了手,却见对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季允匆匆告退,竟离开屋子回了侧殿。

程放鹤一头雾水,这是把人撩生气了吗?怎么还跑了?是不是得去哄哄?

换成以往,他一个侯爷肯定放不下身段去哄季允,可他想起方才看的文书,越夏两国要开打,他的任务线必须主动推一把了。

于是他来到侧殿门口,将门推开一个小缝,却听见屋里传来粗重而紊乱的呼吸,低低的呜咽,混着窸窣的衣料声。

程放鹤瞪圆了眼,这……这是食髓知味,一撩就着火了吗?

第17章

换做往常,程放鹤会识趣地走开,但刚才看到的文书让他产生一种紧迫感。他敲两下门进屋,榻上的人扯了块被子遮住身体,神色慌乱。

程放鹤不由分说上前,连人带被子一起抓进怀里,“看来方才罚得太轻了。”

霸道侯爷本想表演一个强取豪夺,不料季允增重不少,他公主抱失败,只好扣着季允的手腕回到寝殿。

他舒舒服服往榻上一躺,垫高腰背靠在软垫上,勾了勾手指,“过来,伺候本侯。”

上次他被季允欺负了一通够,就算是未来战神,如今也是他的手下——这尊卑上下谁伺候谁的事,今天他得好好清算。

“是。”季允的脸涨得通红,起身要去吹灯。程放鹤眯了眯眼,伸手拉住他手臂拽回榻上。

“就开着灯,本侯要看你。”

昏黄的灯下,少年跪在床角,迟迟没有动作,脸颊的红却缓缓蔓延,像是明晃晃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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