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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想去书房,我不拦着。但是纪柳不许去。”

“好,那就明天?铸铁厂的规划都在我脑子里,我得尽快记下……”

对面突然停了动作,没了声音。

许久,程放鹤感到绑手的布条一紧,大将军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他手腕,“侯爷去哪了?”

粗糙触感激得程放鹤浑身一凛,心里发紧,却故作不解:“什么?你绑着我我能去哪?”

“这不是我系的那个结,”季允语气渐沉渐狠,“侯爷去哪了?!”

大将军好目力,连自己系的结都认得……

而他越是这样,程放鹤反倒越硬气,昂头道:“我去哪与你何干?我去后院见纪柳了,那又如何?”

“他碰你了吗?”

“碰了又怎样?我与纪柳两心相许,我不碰他难道还碰你么?”

程放鹤听到季允猛地吸了口气,粗重紊乱的气息扑在他脖颈和耳垂,夹着遮掩不住的戾气。

那呼吸持续了许久,响起咔哒的指节声。程放鹤感到对方似乎强忍着什么,巨大的力量卡在喉头,最终却被硬生生咽下,只残余一缕浊气,化作一声莫名的:“好,很好。”

季允啪的一声放下碗筷,手好像在抖,筷子骨碌碌滚到地上。

他大步走向门口,屋门打开,片刻后又关上,脚步声回到榻边。

接着是清脆的碰撞声,季允又在用火石。

“侯爷这么想他,那就多想想。”

“三天后再去书房。”

一缕甜腻的香气传入程放鹤鼻孔,接着是熟悉的燥热之感。

又他妈是催情香。

……

那一次,季允点上香就走了。

整整三天,程放鹤被这香折磨得不上不下。上次他还能尽情享受香气带来的欢愉,可现在他手脚都被固定,身体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根本无济于事。

睡也睡不着,想点正事,脑子里又总冒出莫名其妙的画面。

比如某个雪夜,比如疯狂的季允……

他这副窘迫被送饭的季允尽收眼底,程放鹤咬住喂饭的勺子,舔舔人手心,明显感到季允一抖,却立即收了碗筷离去。

程放鹤开口,发现自己的话音无意间带了哭腔:“想做什么就直接动手,不必使这种龌龊手段!”

季允语气嘲讽:“侯爷要为他守身,我不会碰你。”

程放鹤:……

他总算明白,这一切都是季允对他擅自溜出去见纪柳的惩罚。

说什么让他想纪柳,结果给他穿季允的贴身衣物,睡季允的床,点着催情香,他除了季允还能想谁?!

偏偏又无法彻底释放,程放鹤憋了三天,终于等到手脚被解开。

身上仍是那破烂的衣衫,香气的作用下,颇有些异常。程放鹤低头看了一眼,瞪着季允说:“你出去,等我一会儿,我现在没法见人。”

“我出去了,侯爷好想着别人么?”

季允冷哼,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宽敞些的外衫——自然也是他自己穿过的——给程放鹤裹住,“这样就看不出了。”

说罢,季允将屋门大敞,叫了外头侍从。他们一股脑拥进来,替程放鹤梳洗。

的确什么也看不出,可程放鹤余韵未消,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脸颊下意识泛红,“别、别动手,我自己来……”

季允负手而立,沉声道:“送临川侯去书房。”

作者有话说:

攻:我不会碰你,只会把你绑起来点催情香还不许你自己碰自己(恶狠狠)(凶巴巴)(凶狠中透着一丝可怜)

受:又是想放弃任务的一天QAQ

第44章 ◇

时隔一个多月重回书房, 程放鹤竟觉得过了一年那么久。

官员们亲切地向他问好,并无一人打听他这些天去了哪里,众人似乎被特意交待过, 对临川侯的私事默契地保持沉默。

待在书房里, 程放鹤身上那点火气慢慢压下去。他坐到桌边, 开始整理这些天满脑子欲望时, 零星拼凑出的铸铁厂重建方案。

其实他在纪柳面前都是瞎扯,这间书房是临川侯堆放越国资料的地方,季允从不在此办公, 更不会把什么城防图放在这里。

唯一可能有关的,是云佐带来的公文。

云副将隔几天就来府上慰问一趟,程放鹤偶尔会向他咨询军中用度,但大部分时候用不着他, 他便每次都带些自己的公文过来,一边批阅一边消磨时光。

趁着午休时分, 官员们用饭后, 分别去客房歇息。程放鹤吃过了军营给他开的小灶,独自回到书房翻阅云佐带来的文书。

得弄点什么糊弄一下纪柳。可程放鹤连夏人的城防图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连瞎编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随手翻着那一摞公文。

然而出乎意料地, 一摞文书中还真有一张图纸。

图上画出京城各坊市城门, 还涂了各种标记,似乎是云佐随身携带的工具图。笔迹乱七八糟,程放鹤根本看不懂。

他正凝神思索,忽听身后一声:“侯爷在看什么?”

程放鹤心下一惊, 却并未表现出慌乱, 而是坦然转身, 见进来的是徐朴,将图纸递过去,状似随口道:“本侯需要查询京城防守军士数量,翻了翻云副将的文书,这图你可看得懂?”

徐朴不顾身后还跟着随从,接过来看,“这是草图,上头并无具体数量。若写得太过细致,让贼人得了,岂不是能轻易入侵京城?侯爷果真要问,还是找季将军吧,详尽的布防图恐怕只有季将军有呢。”

“原来如此,”程放鹤故作恍然大悟,“那我可不敢问,知道个大概就是了。不然哪天贼人打来,怕不是要怪到我头上。”

徐朴身后的随从笑道:“徐主事还懂军中之事?”

“徐主事?”程放鹤这才注意到,那名随从穿着宫里的衣裳,似乎是个宦官。

那宦官道:“今日才下来的旨意,徐典簿已是兵部主事了,此番回来更衣领旨呢!”

程放鹤略感讶异,典簿是从八品,主事是正六品,这升迁可够快的。

“徐主事归档故越国文书,整改军队建制,已初具成效。陛下看中徐主事的才情,这才恩旨加封。”

徐朴赧然,“军备之事是侯爷领头,挂的也是侯爷的名字,只是……”

“只是侯爷毕竟是越国公侯,不好太早给名分,只得先封赏下头的人。等此事彻底完结,时间一长,定不会少了您的。”

程放鹤暗笑,他们不好意思封越国临川侯,却一不小心封了个越国将军。

“那本侯可要恭喜徐主事了。徐主事本就是读书人,如今也算走上正途。”程放鹤不敢点明,旁敲侧击地道贺。

没想到徐朴目光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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