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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祉风露出难堪的笑容,周围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这让他更不自在,像被针扎,“别闹了。”
白年闷闷不乐道:“你真讨厌。随便开我黄色玩笑。烤肠给你吧,我不吃了!你自己吃你自己的鸡巴去!”
秦祉风陪笑着接过来,一口咬下去,睁大双眼,竖起大拇指:
“香!”
“……”
懒得和他贫嘴,白年瞥他一眼后就独自一人朝前走。
他买了三根烤辣椒,两根红色辣椒,一根撒上辣椒面和蒜蓉的青色辣椒,还没吃进去就闻到呛鼻的辣味,极大地打开他的味蕾。
就好这口,怕辣也吃。
白年激动地吞咽口水,顾不得烫,先伸出舌尖舔了舔红辣椒上的辣椒面,肩膀直哆嗦,久违的重辣口瞬间麻痹他的味蕾。
再大口咬掉一大半辣椒,迅速咀嚼,充分感受辣味在口腔蔓延,刺激大脑的爽感……不过一会他就被辣的火热沸腾,直冒眼泪。
“辣不辣啊?”秦祉风刚从奶茶店给他买了一瓶杨枝甘露,看他嘴巴都肿了,真是担忧又心疼,“别着急,慢慢吃。”
“嘶—不辣!”
“真的?那你怎么哭了?”
“就是不辣!”
他对他的嘴硬习以为常,只觉得可爱,想多逗两句。
冰天雪地里,白年的鼻尖密布汗珠,满眼泪水,脸颊红扑扑的,嘴唇红肿略微外翻,像条小狗似地伸长了舌头,呼出白色热气。
“嘶……”他给舌头扇着风,一把夺过珍珠奶茶,猛地吸了一口,“这奶茶真甜。”
“你不辣为什么还要喝奶茶?”
“那怎么了?你这不就是给我买的吗?再说了,我这是被咸的,我可能吃辣了。”
三根辣椒,不过五分钟就吃完了它。奶茶也喝进去一大半。
“吃饱了吗?”
“没呢。我想吃螺蛳粉。”
“好。”
“你陪我吃!”
秦祉风有些为难,“我吃不惯那个,太臭了。”
“那我要大碗,剩下的底给你。”
“这个可以。不多就行。”
本以为一碗粉两个人吃刚刚好,但白年今天的饭量出奇得大,自己一人把一大碗螺蛳粉吃的连口汤都不剩。
吃完螺蛳粉好像还不过瘾,又买了十多串羊肉串、烤猪大肠、裹满麻酱的麻辣烫……
一直吃到天彻底黑下来,秦祉风跟着他把整个夜市都逛完了。白年也吃饱了,鼓起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晚上尽量不要吃太多。”
“诶呀撑死我了,回家给我找点健胃消食片。”
“行,胃不舒服吧?你今天吃的太杂了。”
“有一点……”白年叹气,“就是对垃圾食品念念不忘,没办法。”
秦祉风笑了两声,“以后你爱吃,我学着给你做。咱们在家吃,比外面的健康。”
白年期待的眼眸里绽开亮光,“真的吗!”
“说到做到。”
“有你真好,嘿嘿。”他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脸上啄了两下,“爱你。”
他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叉,对视一笑:
“我也爱你。”
—
他们晚上十一点半回到家,没看到秦厉钧,想必他已经睡下了。
于是两人便约定好一起睡,像前两天一样住在二楼次卧。
洗过澡后,关了灯,窗帘紧拉,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抹皎洁的月光照在床单上,
“小风,那你当完兵就没想过要找什么工作吗?”
“也想过。但还不确定。”
他靠过去,小心地打探饭:“想做什么?”
秦祉风揽住他的肩膀,静静感受他躯体的温度。望着天花板,他缓缓开口:
“其实对我来说,我更想做一条躺平又摆烂的咸鱼。”
“嘿嘿那好啊!”白年笑得合不拢嘴,“你陪我一起躺平,别努力了。”
“我不明白父辈争取那些东西有什么意思。人生不过三万多天,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何必挣得头破血流。”
“对对对,太对了!”
“不过,”秦祉风抿唇,忽变严肃,“我想过成为一名武警。”
正如白年所想。
是一个危险的职业。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彻底消失。
“不行。”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秦祉风皱眉,“扫黑除恶,为国效力,这有什么不好的?”
“好,是好。可是这种职业太危险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更不希望你不能陪在我身边……武警,缉毒警,消防员,这种工作你永远都不许尝试!”
听他这番话,秦祉风心里发凉。
是失望。
“你太任性,太自私了。”
任性?自私?
白年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在夜色中也能精准找到他的眼眸,说话时坚定有力:
“是,你是一个大爱无私的人,你能舍小家保大家。可安安不能!她不能失去父亲,我也不能失去爱人。”他情绪激动,声音在颤抖,“你出去当兵那几年,是我自己一个人经历十月怀胎,所有痛苦都自己扛,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那里?过去的我不去计较可以,但是未来的,我一定会管!”
“念念……”
“别说了!我也只有一句话,如果你去当武警,我第二天就会带着安安离开秦家,我就算卖破烂也能把她抚养大。到时候就当你这个父亲死了,从来没有过。”
一片寂静过后。
秦祉风茫然地呆滞了。
他的确不是一个人。而他也从没关心过白年失去他照顾的那十个月,都经历了什么。
很久后,他听到白年痛苦的喘息声,隐忍着却又激烈,逐渐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大。
身体趴在床上,蜷起的身子像一只虾米。
“念念,你怎么了?!”
白年捂着胃,冷汗涔涔,紧闭着双眼,声音虚弱无比:“我自私,我任性,你不用管我。”
“……你怎么还记着呢?你是不是犯急性肠胃炎了?”
“嗯。”
“都说过不要贪吃。你偏不听。”
“真唠叨!”
秦祉风麻溜地下床,穿上衣服,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急匆匆地说道:“我下楼给你买药,你先喝点热水。”
“嗯。”他擦了擦冷汗,强忍着痛意才给出一个回应。
一眨眼的功夫,秦祉风像一阵风似的,早就推开门离开了。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白年一个人,安静到能听见他的呼吸,在汹涌的夜色下,衬得他更加寂寞。
这小子怎么跑的这么快……
他气愤又悲催地想,又怪自己的胃不争气,只好死死攥住床单流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