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绪,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

“行。”于鹰没有等他回答,把电脑拉回到自己面前,轻点触控板,“那就一月一次,每月月中。”

后来问卷调查的内容全被写到了协议里。

若秋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于鹰,虽然现在一身黑的于鹰跟他冷峻的气质倒是符合了些,但终究内核还是一样。

冷漠,疏离,带着莫名的威压。

若秋在心里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谨慎地上完锁,他走到床头柜前蹲下,将下层的抽屉拉了出来。

抽屉里已经放了好几瓶颜色各异的岩彩颜料粉末,他从裤兜里取出之前藏进的玻璃瓶,小心地放了进去。

看着越来越齐全的颜色,心好像也跟着一起充盈了起来,若秋抱着膝盖,扬起了嘴角。

颜料瓶底下垫着一个透明文件夹,文件夹里静静躺着那两份协议。

脸上的笑很快落了下去,若秋拿出文件夹,盯着上面的条例发呆。

今天15号,就是月中,于鹰回来得很是时候。

在房间里磨蹭了会儿,若秋整了些换洗的衣物来到浴室,洗了一个漫长的澡,把自己上上下下搓了个遍。

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了于鹰的身影,若秋在偌大的一层踱步一圈,抬头看到二楼亮着灯。

在这套顶楼复式的户型设计中,整个二层都是主卧,包括了书房衣帽间卫浴等等,除了家政打扫卫生,平时从没有人踏上过二层。

若秋裹紧浴袍,踏着螺旋型的楼梯向上,在陌生的二层里来回徘徊了一圈,最终在书房门边停了下来。

于鹰一手撑着额头,正坐在桌前翻看一打厚厚的文件,他脱掉了那件硬朗的皮质外套,里面是一件薄款毛衣,依旧是黑色的,只是黑中带着一丝微妙的藏青,倒显得色调更冷了。

若秋扶着门框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你有需要整理的行李吗?”他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家里请的家政不是住家的,于鹰刚从美国回来舟车劳顿,这点忙他还是得帮的。

“已经整完了。”于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将椅子转了半圈,“为什么主卧里没有你的东西?你睡次卧?”

“嗯。”若秋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于鹰轻飘飘地说完,低下头继续翻看桌上的文件,没有再说话。

若秋缩回扶着门框的手,于鹰的这句话意思很明显,翻译过来就是“今天睡主卧”,他心知肚明,转身踱步到主卧,掀掉浴袍躺进了被子里。

这是他第一次躺在主卧的床上,和次卧没什么区别,主卧也是全面落地窗,依旧能看到一成不变的岭安江夜景。

因为楼层太高,江沅壹号没有可以打开的窗户,它就像被玻璃装点精致的一座密不透风的高塔,杜绝了任何自然的气息。

若秋看着从窗边不断拂过的云朵,竟有些困了,眼皮直往下耷拉,强撑着不知躺了多久,门口终于有了些动静,他听到了淋浴的水声,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于鹰走进来的脚步声。

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若秋僵直着身子,手脚却蜷缩着,像一只被冻僵的麻雀。

他听到于鹰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床边,被子被掀开,于鹰的手挨到了胳膊。

身子很没出息地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若秋攥紧拳头,紧闭着眼睛,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突突直响。

房间里静得可怕。

半晌,于鹰的手缩了回去,床往下陷,于鹰躺到了边上。

若秋还是没敢动,一旁的人似乎没打算有什么动作,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于鹰似乎是睡着了。

若秋舒了口气,小幅度伸展着僵硬的双臂,让自己紧绷的身躯逐渐放松。

于鹰带来了一阵雪松木的冷冽香气,这股气息萦绕着裹住了他,很好闻,就像走在冬日的松树林里,微妙地有种熟悉感。

若秋平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

可能是于鹰太累了吧……他想,今天算是逃过一劫,以后就是两个人的生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快点习惯。

一旁的人翻了个身,两人的手指不经意地触碰,若秋被于鹰的体温烫了一下,他缩了缩手,指尖却触到了一个光滑的环状物。

心猛地一跳,若秋侧过身,月光下于鹰熟睡的脸庞沉静,他小心翼翼地伸手,从大拇指开始抚摸于鹰每一根手指和骨节。

一、二、三、四……

于鹰的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

第二章 苍白

于鹰有个秘密。

这件事若秋从签完协议后就知道了。

那时他依旧拖着条破腿天天在住院大楼闲逛复健,没少听到护士站的护士们嚼舌根。

“你说12号床的病人知道自己是怎么坠楼的么?”

“记忆都没了,怎么可能知道。”

“也是,爆出来就是个大新闻。”

“于家什么家庭,肯定压下来了呗。”

他就算再天真,也能明白自己坠楼的原因似乎并不是于鹰告诉他的那样。

那时候于鹰就跟失踪了似的,他只好不抱希望地问监视他的周辰,周辰连一个字都不肯吐出来,比住院大楼里来回送药的AI机器话还少。

身子稍微再好转了一些,若秋拿回自己的手机,在网上搜寻了一番。

能猜到的结果,他什么都没找到。

后来他凭借自己这张还算人畜无害的脸,成功蛊惑了儿童病区某个小朋友,借来一盒彩铅,给每个护士小姐姐都画了幅惊为天人的肖像。

一来二去混熟了之后,他就旁推测敲问自己是怎么坠楼的。

每个人的回答都跟于鹰说的极其统一:

“追债人绑架敲诈无果,被逼到走投无路撕票,把他从三楼丢了下去,还好楼层不高,人给救回来了,就是头部摔伤导致了失忆。”

若秋又问追债人后来怎样,吃官司了没?坐牢了没?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行,那些画算是白画了。

再后来,若秋尝试转移话题询问他家人的情况,这回护士们的回答倒是很坚定,说从来没见他家人来探病过。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到了出院当天,于鹰出现了,告诉他收拾点简单的行李,他们要去新西兰领证结婚。

若秋着实没想到于鹰竟是个如此有仪式感的人。

起初他觉得这可能是为了应付媒体,好让这场看似离谱的婚姻真实一点,直到他坐在了于家的私人飞机上,他才意识到这个结婚仪式非常低调,低调到全程只有四个人,他,于鹰,周辰,和一个自称是于鹰母亲朋友的阔太——叶琼棠。

如果不是新西兰的领证规定需要两个证婚人,可能周辰和叶琼棠都不会出现。

婚礼的举办场所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