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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

于鹰一手抓了他的两只手的手腕,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一圈,让他在水流下把头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

等头发全部冲洗干净后,于鹰也松开了他,若秋觉着机会又来了,转身一看,于鹰又拿起了浴球。

这下若秋算是确信了,于鹰这就是故意在逗他,并且还觉得很好玩。

他顿时有些后悔,本来就是他先邀请于鹰一起洗澡的,现在说反悔未免有些下不来台阶,反而给了于鹰自得其乐的机会,让他拿着浴球抚过他肌肤的每一寸,且洗得很认真。

若秋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不听使唤地颤抖,于鹰的手指时不时地会触到自己的皮肤,撩拨起他的欲望,之前上药的时候于鹰的动作尚且还克制,可是现在却并不是,与其说是在洗澡,分明就跟在爱抚似的。

淋浴间就这么大点地方,若秋没处躲,只能推阻着他的双手。

“我不想洗了,我头晕。”

“真的?”

“真的!”若秋挣扎了下手腕,后脖颈忽然一阵温热,于鹰吻上了他的后脖颈,他腰一软,靠到了身后人的肩膀上。

很顺理成章,也很自然而然,若秋知道自己有了反应。

于鹰明知他这里敏感,一次亲吻还不够,又用牙轻轻咬了咬,分明就是故意的。

若秋又气又急,又扛不住,忍不住叫出了声。

活这么大年纪了,他是第一次面对如此令人羞耻的窘境。

若秋咬住嘴唇,奋力挣扎,不管怎样,他都要出了这个淋浴间。

但为时已晚,于鹰丢了浴球,手顺着人鱼线往下,再往下。

若秋被惊得一跳,沐浴露本就滑溜,他还真滑出了于鹰的手。

而在于鹰眼里,这种临时脱逃的行为就是在半推半就。他似乎不打算再继续挑逗了,伸手抓住了若秋的胳膊,把人抓回到自己身侧。

“不要……”

“不要什么?”

明知故问。

若秋急得快哭了,他撑不住身子,只能靠在于鹰肩膀上,一下下喊着于鹰的名字求饶,小猫似的乱叫。

翻涌的情绪还没找到发泄的出口,他只好不断扭头想要找寻于鹰的吻。

于鹰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如此,低头接上这个吻。

这个澡洗到手指的皮都全皱了起来。

若秋被于鹰抱到床上,伸着手,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花生壳似的手指头。

他被洗得干干净净,裹到浴巾里擦干,在吹风机的热风中,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自己以前路过宠物店门口,那些被洗得毛发蓬松的宠物,好像也是这个待遇。

“不公平……”他抱着膝盖歪着头,半天只憋出这几个字。

“什么不公平。”身后于鹰的声音传来,每个字听着都有笑意。

“为什么只有我被……”若秋徘徊了几个词汇,没能说出口。

“是你自己先……”于鹰也徘徊了几个词汇,没说出口。

“明明你也……”若秋话说到一半,彻底放弃抱怨了,他确实没把持住,怎么还好意思让于鹰手下留情。

“等下就睡觉,外面都已经熄灯了。”于鹰翻着他的头发用小风吹了一遍,确认头发已经吹干后,他关了吹风机,不忘留恋地亲吻后脖颈。

若秋被折腾得连用手去捂也做不到,只能一动不动地等他吻完,攒好力气后,才反扑过去将于鹰扑倒在床上,八脚章鱼似的死死缠住他。

“睡觉?好啊,那你快睡着!”

“有你这么哄睡的吗?”于鹰平摊在床上,伸手捂住一边被喊痛的耳朵,声音听着有些哀怨。

“那我给你唱个摇篮曲?”

“倒不至于……”于鹰把另一只耳朵也捂上了。

若秋只好退让一步,松开手,蹭到于鹰怀里,声音委委屈屈,“我还没打算跟你正式做爱,你得让我再想想。”

听着这句直白又委婉的话, 于鹰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你再想想。”

“你说明天张师傅还会叫你过去修院子吗?”若秋闭上眼睛,贴近他的胸膛。

“说不准。”

“你说那幅《巴黎伏尔泰大街的雨夜》的收藏家什么时候会把藏品展出啊,想去看。”

“嗯……得去问问他本人。”于鹰把被子扯到两人身上。

“你下次下手,能不能轻点?”若秋蜷缩起身子,他知道自己脸颊如高烧般的烫。

于鹰伸手圈住他的腰,“怎么又扯回来了?”

“那是因为我在生气啊……”

“对不起。”

“你这个道歉,好没诚意。”

“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我想要看那幅画,就雨夜那幅画。”若秋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嗯。”

嗯?于鹰居然说了嗯?

若秋立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算了,我不要你的道歉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真的?”

“假的。”若秋又把身子翻了回来,不管他怎么翻身,都还是在于鹰的怀里,他就是不想让于鹰好受,想来回折腾他。

“那就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于鹰终于困了点,声音也轻了下去。

若秋知道他已经快进入睡眠了,便安静下来。

于鹰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

若秋终于熬到了胜利,在确认于鹰彻底熟睡后,他缓慢地将手从于鹰的腰际往下摸。

就跟预想和模拟的一样,他摸到了一条凸起的疤痕。

心脏猛地被扎了一下,传来隐秘的疼痛。

若秋赶紧缩回了自己颤抖的手,用另一只手按住。

其实他早就确信了,确信了于鹰就是他当年遇到的那个孩子。

但不知为何,在摸到伤疤的一刹那,他感受到的不是后悔,也不是怨恨,他没有埋怨自己因为救下于鹰而被徐榛纠缠从此走上不幸,而是庆幸自己从徐榛手里救下了一个人。

他没有完全失败。

命运残忍地对待了他,也给他留下了一个希望。

鼻腔涌上酸涩。

若秋忍住了即将失控的眼泪,朝着于鹰的身边拱了拱,用双臂抱紧了他。

就像当年在救护车上那样,他拥抱着那个孩子冰凉的身体,想给予他一点温暖。

今晚过去,盛夏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周。

“哟,今天不一样了啊。”叶琼棠一如既往地准时查房,也一如既往地开始了她的调侃。

“哪里不一样?”于鹰还是跟往常一样半坐起身,慵懒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说呢,你们俩之间的距离不一样了,跟那什么过似的。”叶琼棠气定神闲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若秋本来已经探出脑袋,立马又缩回了被窝。

“叶姐你别乱想!”他从被子里发出一声哀嚎,“我们还没有那什么!”

“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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