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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的时候被打了。人家属来跟我谈谈私了。”

男人转动眼珠看王经理,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冷笑。

王经理被他笑得汗都出来了,连连抹着额头:“新进来的,岁数小不懂事,我回头好好练练···”

男人从桌上起身,朝余远洲走过来。随着他的接近,余远洲注意到他侧脖颈上有一片红痕。分不清是伤疤还是胎记,星星散散延伸到丝巾下面,像是一束被风吹散的火苗。

男人走到余远洲面前站定,垂眸问道:“叫什么?”

余远洲从提包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双手递上,不卑不亢地道:“您好。我姓余,是肇事人的表哥。”

男人抽走名片,看了足足四五秒。随后嘴角浮起一缕笑,一顿一顿地重复他的名字:“余、远、洲。你是工程师?呵,不太像。”

那声音沉闷洪重,像是实心的铁棍,一下一下地往人身上抡。

余远洲按耐住心底的不适,问道:“请问您贵姓?”

男人把名片插进前胸的口袋,伸出了手:“丁凯复。”

丁凯复?!余远洲暗自惊讶。

虽然看王经理那紧张劲儿,就知道眼前这男人地位甚高,但没想到竟然是这里的老板。这么大规模的企业交给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掌舵,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回握丁凯复的手:“原来是丁董,幸会。”

丁凯复左手夹着雪茄浅吸,右手和余远洲相握。拇指在余远洲的手背上暧昧地划,眯着眼睛看他。

“手很凉。你在害怕?”

余远洲的手一下子木了,脑中警铃大作。

这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丁凯复松开了手,俯身在他脸跟前说道:“想私了,可以。拿两百万。”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余远洲面上有一瞬呆愣,但马上恢复了冷静。

那个混子不过是个轻微伤,赔个五六万顶天了。开口就要两百万,这不是明摆着找茬?

余远洲道:“丁董,虽然我们是过错方,但你们的人也不过是个轻微伤。两百万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丁凯复直勾勾地看他:“拿不出钱,可以。你陪我睡。”

余远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儿,他明白丁凯复什么意思了。

这他娘的是个同性恋。

但他不敢相信这么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能说出这么没品的台词。

“你说什么?”

丁凯复哼笑一声,往余远洲的脸上吐了口烟。

余远洲脸上的镇定绷不住了。饶是他知书达理好教养,这往人脸上吐烟的没品行为,也彻底激怒了他。

仗势欺人的王八犊子,竟敢把他当陪酒小姐调戏!

余远洲冷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混子集团的老板,也不过是个下三滥。我看没什么好谈的了,走法律程序吧。”

说罢拎起脚边的皮包,转身开门走了。

丁凯复把抽剩的雪茄随手扔到花盆里,走到窗边,垂眸看着楼下余远洲的背影。

忽然他低声笑起来。

“真勾人。老王,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王经理贴墙站着,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刚,刚认识。”

丁凯复从前襟口袋里抽出那张名片,正反打量了半天。而后放在嘴唇上亲了一口,仰起头迷醉地喃喃:“好香。”

王经理站在原地没动地方。双手沿着裤线往下搓了一把,留下两条深色的汗渍。

作者有话说:

温馨提示:丁凯复不是好饼。看文有强烈道德感的宝,请务必及时止损。

跟卷儿一样变态的宝可留。古早强制味儿很浓,虐与苦茶子齐飞。丁狗变态,但他纯爱(你再说一遍?)

阿洲这种外冷内热的giegie,虐起来也是嘎嘎香(危险发言)。隔壁驯犬指南还在敲大纲,先填这本哈!

第二章

四四方方的会客室里,一个灰西装男人正在翻看一份伤情鉴定。

余远洲坐在他对面,旁边半躺着个大小子。神态桀骜,吊儿郎当。耳骨上扎了一溜银钉子,染着一头非主流白毛。正是余远洲的好表弟王俊豪。

律师翻完报告,对余远洲微微一笑:“软组织挫伤,头皮下血肿。余先生判断得没错,属于轻微伤范畴。未成年人斗殴,造成轻伤以上才构成刑事案件,这种程度只是违反了治安管理。况且孩子没满十八周岁,还是初犯,行政拘留都不用。”

余远洲稍稍松了口气:“黄律师这句话,算是给我吃了个定心丸。那我们接下来就走法律程序。该有的赔偿,我都会全力配合。您看准备多少比较合适?”

王俊豪听到钱,一下子弹起来:“艹,不赔!凭啥?那犊子活JB该!”

“你消停会儿!”余远洲低斥了王俊豪一声,“一扬手来高的人了,怎么说话做事还不过脑子。你是嫌你妈不够辛苦吗?”

王俊豪到底还是小孩儿,一听到找家长立马蔫下来:“哥你别告我妈。这事儿能把她气厥过去。”

“你当我愿意让她为你操心。明年就高考了,看你现在这个状态。别说三本,我看大专都费劲。”

王俊豪面上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但他从不跟余远洲耍混,只小声辩驳了一句:“三本能上的。”

“那最好。”余远洲刚要继续和黄律师商谈赔偿款,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索性摁了挂断。

“黄律师,关于赔偿金额...”

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余远洲担心是公司的下属有急事,拿私人手机打给他。于是抱歉地欠了下腰:“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您请,您请。”

余远洲摁下了接听:“您好,哪位?”

对面没有立刻回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余远洲皱了皱眉,刚要挂断,就听到一个沙哑阴沉的声音:“余、远、洲?”

余远洲听到这个声音,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即便被机器传到得失了真,他也记得这个声音。

丁凯复的声音。

他定了下心神,严肃道:“我想说的,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受你威胁,你也不要再骚扰我。”

丁凯复低低地笑了:“自我意识还挺高。我为什要骚扰你?”

“你给我打电话还能按什么心?”

“好心啊。好心地告诉你,我那个倒霉的小兄弟,呵呵,”丁凯复声音高了些,笑也亢奋起来,就像在分享什么天大的好消息,“死、了。”

余远洲脑子空白了一瞬。

他摸上自己的侧颈缓解紧张,尽量让声音平稳:“伤情鉴定上,只是个轻微伤。”

“可就有人天赋异凛。”丁凯复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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