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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助你说,是不是万祥的人捣鬼?他们的江南秀色也在那一片儿···”

余远洲仍旧没有说话,心里很是难受。

不是万祥地产,是他。是他余远洲。

像银实地产这种上市的大公司,每年都会公开财务报表。为了维持股价稳定,销售额和费用必须达到一定标准。项目少的时候,一些高风险的地块,也不得不出手。

高风险的地块,做普通产品必然亏本,必须采取创新。而创新又会带来融资难的问题,财务成本加高。成本高了,楼价也高。楼价高了,直接客户就少。客户少,就得营销。有效的营销手段,只有二手中介。给二手中介的佣金越多,留存的利润越少。

这是一个无奈的死环,只能硬抗。

而其中的紧要关节,就是财务成本。研发越快,现金流平衡得越快。反之,拖得越久,项目就越亏损。

余远洲早就盯上了郦水湾项目。风险高,工程大。

在谈判中,当你没有任何筹码的时候,有一招很好用。

这招叫做无中生有。

没有困难,就去制造困难。然后把解决困难的钥匙握在手里,自导自演。

余远洲找到郦水湾项目的设计院,仔细调查了该项目的负责人刘闯,就像他调查丁增岳那样。

他发现刘闯这人有个毛病,好色。还不是普通的好色,他专门喜欢睡别人老婆。

余远洲跟踪了刘闯好几天,终于让他拍着了刘闯和客户老婆开房的照片。以此为威胁,让刘闯压着郦水湾项目的进度。在马上披露年报的节骨眼,这事儿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烧到丁增岳的屁股下面。

事情按照余远洲的计划火速推动着,可他的心,却越来越重。

他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旁门左道,日夜良心不安。背负罪恶的沉重,对丁凯复的恐惧,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悬而不决的和解问题。像是多根反方向的缰绳,在他身上五马分尸一样拉扯。

有时他会短暂地恍惚,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余远洲抹了一把脸,开门进了办公室。

“丁总。郦水湾的项目,我去谈谈。”

丁增岳从文件上抬头看他:“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丁增岳思索片刻,说道:“给你半个月。允许你办不成,但不准搞砸。”

第十三章

“余助!!”

余远洲端着餐盘的手一顿,顺着声音往后看。

张宁正拎着一个大纸袋,颠着肚子往这边小跑。

“张经理。”余远洲往前迎了几步。

张宁小跑到他跟前,亲热地拉着他的胳膊往食堂包间里走,“这次多亏了你啊。可真多亏了你。”

余远洲眼睛黯了黯:“别这么说。”

张宁把手里的纸袋往余远洲胳膊上挂:“一点点心意,别嫌弃。”

余远洲往纸袋里一扫,一眼就看到了万宝龙的商标。他急忙推脱道:“张经理,这我不能拿。”

“哎,有什么能不能的。拿着。你跟着丁总来来回回见客人,总得拎个好点的。”

余远洲的心揪着难受。但他知道不能再推脱。他必须收下这个人情,才不让人生疑。

纸袋像个大铅块一样坠着他的胳膊。张宁感恩的话,像是闷闷的拳头,一下一下砸着他的胸口。

张宁笑呵呵地拍他胳膊:“丁总晚上回来,肯定能奖励你个大的。余助,你就等着平步青云吧。”

余远洲附和着笑,眼睛却逐渐荒凉。

张宁把东西给他后乐呵呵地走了,余远洲看着餐盘里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起身把满着的餐盘放到回收窗口,拎着纸袋回到自己车上。

在驾驶位眯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晚上见到丁增岳该怎么讲。

他没有自信能够做到滴水不露。这事儿提出来的瞬间,丁增岳就会怀疑。

但怀疑到哪一步,就要看这话怎么说。

手机闹钟响了。余远洲搓了一把脸,把遮阳板放下来,看着镜子里的倒影。

苍白,瘦削,眼睛浮肿,眼白发红。

憔悴不是件该高兴的事,但他此刻需要这份憔悴。他得要丁增岳先开口,那个要求才能提。

丁增岳傍晚一回来,就张开手臂冲着余远洲迎了上来:“大功臣!这事儿办得利索,叔给你换台宝马开。”

余远洲摇头道:“都是工作,丁总言重了。”

丁增岳打量了一下余远洲:“最近脸色不好啊,怎么了?”

余远洲苍白地笑了笑:“没事。”

“你别没事,有啥事跟叔说。公司谁给你脸色看了?”

“没,只是一点家事。”

丁增岳一听就明白了,余远洲在跟他讨人情。

他斟酌了两秒。他不喜欢别人跟他讨人情。可毕竟余远洲这事办得好,为公司节省下一大笔钱。若在这里拒绝,难免有些太过小气。何况余远洲给他做钓椅的人情,他还没还呢。

“什么家事?叔能帮上的,都尽量帮。”

余远洲把王俊豪的事简要说了说,但模糊了案发时间,也没有提丁凯复。

只说对方家属不出面,和解权在银拓安保那边。

丁增岳没想到这个人情这么好做。老子跟儿子知会一声的事儿而已。

人情好做,自然也就不会深想。他拍了拍余远洲的肩膀:“多大个事儿。我跟老大说一声。洲儿,你见过我家老大没?”

余远洲肩膀一抖,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

他对丁凯复的抵触,已经严重到连名字都听不得了。

“我看你这性格好,和我家老大正好互补。叔做个东,让老大把那边的家属领回来,咱一堆儿吃个饭。正好你俩认识认识。”

余远洲刚想拒绝,丁增岳已经把门拉开,对外间的行政大姐吩咐:“玉霞,去金鹿酒店定个包间。就明晚。”

余远洲赶忙插话道:“丁总,明晚国土规划部的赵厅长…”

“啊对,明晚和老赵的饭局儿哈。那就后天。”

行政大姐问:“订几人的包厢?”

“订十人的吧!洲儿,把你那个小表弟也领过来吧。人都在好说话。”

余远洲没办法再拒绝,硬着头皮道:“…好。谢谢丁总。”

“别总了,叫叔。”丁增岳搂着余远洲的肩膀往屋里走,“我两个儿子,一个小心眼儿,一个不争气。你要是我儿子,我可省老心喽!”

余远洲听他话里有话。这架势,不是要认他做儿子,就是要让他带孩子。

哪个都免了吧,他又没打算在这里干一辈子。和丁增岳的人情越厚,他便越不好走。于是委婉地拒绝道:“虎父无犬子,叔这么好的基因,两位公子肯定也都是人物。”

“还人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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