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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艹,真JB难受,又哭。

晚上从公司回来,看到路边小情侣靠着路灯搂脖子腻歪。想起自己也这么搂过余远洲。怎么就鬼迷心窍,把好好的人给作走了呢?艹他妈的,还是想哭。

没有余远洲的日子,慢得要熬。一秒似一分,一分似一日,一日似一年。慢得撕心裂肺,慢得抓心挠肝。

可熬过去了,又觉得快。一年过去了,又一年过去了。未来越来越少,悔恨与日俱增。

人生短短几十年,本就不够他爱。更别提现在两人之间,隔得这么远。他像爱上了鱼的鸟,在岸边急得来回乱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远洲看他哭,也憋不住了。别开脸,镜片晃着青白又疼痛的光。

“就算我喜欢你,那又怎么样呢。”余远洲特意把又字咬得很重,带着绝望的颤音,“付金枭,你曾说我傲慢。对,我是傲慢。所以我当不了贱骨头。不管我对你有没有感情,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每个清明节,每个雷雨天,我都羞耻难堪得睡不着觉。如果我接纳了你,那我就再也无法接纳我自己。”

青白的墙,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火柴盒似的会见室,像一口深井,小得让人窒息。

半晌,丁凯复开口了。眼泪已经爬满了他的脸,顺着下巴颏儿往下滴答。

“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他问道。

余远洲嘴张了张,到底是没说出那个「是」字。

丁凯复的这句话,太绝望了。就像是把脖子伸到铡刀下的犯人。而那个「是」字儿,就是监斩官扔的斩首令牌。

余远洲终究是没忍心直接回答,迂回地劝道:“你才刚过三十,往后的人生还很长。你当年那么爱韩秋阳,后来不也放下了。没了我,你还会遇到下一个。下一个,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个。”

“没有上一个。也不会有下一个。”丁凯复哽咽着摇头,“你说要给我当媳妇儿来着。我当真了。我当真的。我钻戒都买好了,每年都上金鹿约席。我做错了,我很后悔。我爱你,想好好对你。可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做,你才肯信。”他看着余远洲泪流满面,“远洲,我心都能挖出来给你看。”

丁凯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祈求,可怜极了。那么强势霸道一人,哭起来竟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儿。

余远洲不答,头垂得很低。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一颗颗地,或砸在拳头上,或落在镜片里。前一颗滚烫,后一颗又冰凉。

“金枭。我求你。你要是真喜欢我,就放过我吧。这颗心被你扎了太多刀,已经烂了,空了。“余远洲抬脸看向丁凯复,恳切又绝情地道,“它只有离了你,才能慢慢变好。”

这话一出,就听丁凯复倒吸一大口气,从喉咙里发出ger的一声气音儿。

他猛地往后仰头。咬肌紧绷绷的,一跳一跳。听不见他哭,只是头往后重重顿挫着,像是被人勒住了脖颈。脸和脖子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犹如忍受剧痛。

这颗心,只有离了你,才能慢慢变好。

听听。听听。多么绝情,狠心,没有余地。偏偏又是哭着说出来,带着一股壮士断腕般的坚定。

丁凯复知道,他自欺欺人的日子到头了。他那点侥幸,那点星崩儿的期待,全没了。

余远洲说得实在是太清楚了,一点退路都没留。这一次的谈话,和两人过往的那些争执不一样。余远洲没有遮掩,没有说谎。他拒绝得真情实意,坚决得板上钉钉。

丁凯复就维持着往后折颈的姿势崩溃。足足能有五分钟。而后他缓缓地拽回了脑袋。

这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眼泪了。只剩下一种可怕的平静。

“好。”他说道,“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余远洲不假思索地问道。

“你婚礼的请柬,发我一份。我目送你最后一程。”

余远洲怔了。他哪里来的什么婚礼?!

还不等他想出回答,身后的姜枫开口了:“好。会发给你。11月底,美国夏洛特市,你来得了吗?”

丁凯复没有看她,而是死死盯着余远洲。半晌,他诡谲地笑了下:“我会去的。”

第九十三章

三个月后。

湖边的尖顶教堂前站着几人。正在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

“就定这儿吧,找个五十来人,足够了。”姜枫道。

余远洲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姜枫又和婚礼策划的人说了一会儿,把大体都敲定了,这才散伙。

她拉着余远洲往湖边儿走:“前两天我去你们公司找你,听Ben说你请假去找房子?你要从Linda那儿搬走?”

“她大女儿离婚了,下个月回来。我想避嫌。”

“找着没?”

“还没。”

“别找了,搬我家来。”

“不行,不能给你添麻烦。”

“什么麻不麻烦的。”姜枫大大方方地道,“有个空出来的卧室,卧室里有独卫。你洗澡上厕所都跟我不一个地儿,没什么可害臊的。我对你也没那个意思了,你不用别扭。”

姜枫的直白倒让余远洲不好意思起来,他红着脸傻笑两声,没憋出来话。

“再说,咱俩这戏唱完,各回各家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你真当丁王八是傻瓜?现在他的人说不定就在哪儿瞅咱俩呢。”

“枫姐,”余远洲搓了一把脸,叹息道,“要不还是算了。”

“什么算了?”

“第一次穿婚纱,不该是为了演戏。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我过意不去。”

“那我眼睁睁看你去吃苦受罪,我心里就过意得去?如果他真能放手,这点事算什么。我就当拍电影了。”

余远洲不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姜枫看他这幅蔫样儿,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抽他胳膊,“难不成你舍不得他?看他哭你受不了了?”

余远洲听到这话,心里一颤。

舍不得吗。舍不得什么?舍不得跟丁凯复一刀两断?怎么可能!

可丁凯复那天流的眼泪,渗在他胸口,到今天都没干。

“没有。我就是觉得...”

“别觉得了。”姜枫打断他,“他跟你俩动过手,就冲这点,都不该回头。你找个老农村去看看,那些家暴的男人打完媳妇儿哭不哭。都哭,那跪地上抱大腿,哭得像是得了癌。改吗?不改,下次还犯。这就是病,治不了,改不掉,只能越来越严重。所以我说你可别不值钱了,他包养的那些个,说不定都整过这一出。人家提一杯敬一桌,怎么就你哐哐喝?”

余远洲被她骂得头发都要呛起来了:“姐,别骂了。我没回头的意思。”

姜枫不放过他,紧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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