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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节目组都收工比前段时间要晚,李卓曜录制结束回到宿舍已经过了11点,洗完澡躺床上也没闲着,一边打哈欠,一边还在给祝之遥洋洋洒洒的发着消息,周楚澜侧躺在他身边,凝视着他手机屏幕的那点亮光,想了想,轻轻地说:“怪麻烦的,要不算了。”
李卓曜双手捧着手机屏幕,眼皮都没抬,还在一张张的给祝之遥发周楚澜的其他作品。
“你的事情,怎么能是麻烦。”
心底像是被人轻触了一下。
“我就是个普通人,充其量算一个美术同好,无名无姓的,还有污点,他们不会收我的作品的。怕你白费功夫。”
“别看这些虚的,咱们只论作品。祝之遥说你作品质量绝对OK,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该相信一个专业策展人的眼光吧。”
“可是……”
“大声这个展览的策展人已经找到了,但人我还没联系上,再给我几天时间。”
“好。”
周楚澜没再说什么。
发完了最后一张照片,李卓曜才长舒一口气,转过脸来看着周楚澜,眸中带着某种坚定。
“你的作品质量完全可以入选,现在只需要一块敲门砖而已,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这块砖,我来当。你信我么?”
李卓曜的目光里带着一些很纯粹的热烈,好像已经笃定这件事他是可以办成的。
这个目光让周楚澜晃了下神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说服了,内心好像燃起来某种希望。
“嗯,信。”
但话音刚落,心头的那点希望又低低的落了下去,晦暗不明。
看吧,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那你还不抱抱我,我忙了一晚上,困死了。”李卓曜撇撇嘴,脑袋一歪,钻进了周楚澜的怀里。周楚澜身上的沐浴液的味道跟自己一样,淡淡的清香,他把脑袋放到他的胸膛上蹭啊蹭。
“我虽然不在美术圈,但也算有点人脉。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
“嗯,我不担心。”
周楚澜伸手抚着他的发,心里却觉得一片澄明。
其实画作能不能被选来参展,结果怎样他早就已经释然了。他看到了李卓曜为这件事付出的热忱和真心。
这样就够了,其实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李卓曜一直对这件事很执著,节目录制的空隙,都在不停找人、打听。
好不容易联系上了那人,便忙不迭地投递了作品过去。
等了好几天才等到对方的回复邮件,礼貌告知“原则上不接受非画家的作品。”
“靠,这他妈的,抱团欺负人啊!”
李卓曜在电话里面跟祝之遥不停抱怨。
“哎,倒也能理解。策展人也要背压力啊,肯定都优先从有名气的作品里面选,这样才能最大概率地保证作品质量。老挑一些不出名作者的作品,能有几个是好的,去馆长那里都交不了差。”
祝之遥在电话里面解释了一大堆,李卓曜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支烟,烦闷地抽着,烟嘴快要被他咬烂了。
他叼着烟猛吸两口,又接着问:“那你觉得这幅画的水平怎么样?跟大声美术馆往年的参展作品比呢?我想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这幅画的水平,其实比很多新出来的青年画家还好。不然我能给你建议大声美术馆吗?”
“余大声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李卓曜沉吟半晌问道。
“爱才惜才,眼光很毒,圈里近几年新起来的几个新锐画家,都是他一手扶持的。”
“行,有这句话就行。”
他把剩下的半根烟掐灭,丢进垃圾桶,未燃尽的火星将里面的纸屑微微点燃,火星暗了又明,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你有办法?”
“你不是说过几天,余大声会举办一个线下美术沙龙么。我去一趟,当面跟他谈。”
祝之遥掂量了下,觉得这也确实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万一呢。
“倒也不是不可行。不过余大声这人挺恃才傲物的,你到时候千万可别动不动把钱啊、赞助啊挂嘴边上,惹得人家烦。他们美术馆巡展从来不拉赞助,走的也不是商业的路子。”
“好,我知道了。”
听起来这人挺纯粹的,也许有戏。
李卓曜蹙着眉头爬到床上准备睡觉,身上的烟味还没散去。
周楚澜见他表情严肃,想着肯定是不顺利,反而安慰起李卓曜来:
“没事儿,那可是大声美术馆。”
李卓曜没回答, 睁大眼盯着天花板上面的一片白。他想了一会儿,侧身对周楚澜说:“三天以后,余大声在北京的798艺术区有个美术沙龙,你跟我去一趟。”
“去那干什么?”
“毛遂自荐。”李卓曜打了个响指:“你是作者,那个沙龙去的都是些美术同好,我又不懂画画,你得跟我一块去,找机会把画给余大声本人看,他要觉得还不行,那咱就死了这条心,大不了换一家美术馆嘛,祝之遥那边有几个小一点的美术馆倒还相熟。那他要认可你的作品呢,那不是最好。”
周楚澜觉得这有点天方夜谭。余大声是什么人物,又凭什么一定会对自己的作品青眼有加呢?他摇摇头说:“算了,跑一趟多费功夫,你节目不能耽误。再说这事儿基本没希望,何必折腾。”
“有一点希望就该抓住,我们先试。试还不能试吗?他应该知道我,我上一档综艺去他们那里取过景,虽然拍的时候他不在,但他应该熟悉我名字。光冲这一点,他至少会卖个面子,总不会一上来就不理我们。”
“那你节目怎么办?一走好几天,谁控场?”周楚澜说。
“孙然盯一下没事,耽误好几天应该不至于。”
李卓曜掏出手机查了查航班,真翻到了时间点合适的。
“有红眼航班,时间正好。提前一天下午走,从贵阳飞北京。第二天完事马上回来,夜里到,正好赶上我第二天开工。不耽误什么。”
“那你哪有空休息?连轴转好几天,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飞机上可以睡嘛。我这人不认床,困厉害了哪儿都能睡着,没事。就这么办,我赶紧先把机票买了。”
见李卓曜执意坚持,周楚澜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两天后他们出发,李卓曜对孙然嘱咐了半天,便开车载着周楚澜去了独山县,然后再坐高铁赶往贵阳。
来回的两趟飞机都是莲花航空的,只有它的时间正好能卡上。莲花航空是一家很小的民营航空公司,买的急,只剩下经济舱了。飞机舱内又小又窄,俩人个子都高,身材又壮,腿都没办法好好伸开。
“你之前是不是没坐过经济舱?”攻中好道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