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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似乎是在对面安静又认真地听着,他想了想,又试探性地补充了一句:“这是第四次。”
2014年暑假,他在白果村被毒蛇咬;2016年夏夜,他在解放西路的角落被陈夜用刀刺入腹部;2023年的夏天,他的黑色帕萨特忽然方向盘失灵损坏,连人带车悬在崖边,同年秋天,他又险些上了那架遇到气流坠毁的飞机。
每一次,都是周楚澜及时出现,将他从危险中拉回。
这就是他们两人紧密纠缠的宿命,他又怎么会舍得放开周楚澜的手。
“嗯。”
周楚澜低声说,眼下,他只能如此答应。
“到了那边……我可以寄明信片给你吗?”李卓曜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良久的沉默后,周楚澜长叹一口气。
“……随便。”
“可以偶尔……给你打电话吗?”
“……”
“可以,每天都想你吗?”
“……”
第九十六章 烟花是可以吻到的
(阅前告知——2023.11.5留:第93章 、94章已按读者反馈进行重修,新增2.5k字内容。已订阅过的不会再重新付费哈,介意的宝宝可以点回去重新阅读。新人作者第一次写小说,笔力有限,感谢大家喜欢,也会努力进步,不足之处请多担待。鞠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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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通李卓曜回拨的电话以后,周楚澜就觉得,时间像泉水,流逝的非常快。转眼就是深秋。
今年的初霜来的晚,过了十月中旬才打上,地上蒙了一层极淡的白色。
初霜之前,地里的生姜就该采收了。也许是今年雨水格外丰沛的原因,这一季生姜的收成格外好,新挖的嫩姜个大、汁多、味道辛冽浓郁。再加上市场因素,今年村里种姜的村民少了,本地市场一时供不应求,周楚澜家的生姜品相又好,算下来,比去年多卖了六千多块钱。
“本来还以为今年留了姜花会影响收成,看来还好噻。”
吃饭的时候周父说,又抬头望着家里墙上挂着的干花画:“这花真好看,怪不得那些游客们喜欢。”
掐下来的姜花周楚澜没有立即扔掉,而是一朵朵细心挑选,留下完好的花朵,有的做成干花画,有的做成火漆章,有的淋上滴胶做成耳环、项链等创意饰品,发在朋友圈里售卖。居然意外的火爆,存货的姜花全部被他做成了手工艺品,很快售罄。
主要是最近的旅游人气也创了历史新高,加油站的生意都好了不少,位置虽然远离村子,但是却在路边,是游客上山、进镇、进县城的必经之地。周楚澜的微信列表里也加了不少游客,客源变多,他也开始琢磨起卖饰品这头生意。
《山野札记》录制结束以后,网上的宣传通稿就多了起来,也来了不少自媒体进山打卡——不过录制场地还没完全开放。政府专门拨了经费,对那座竹木结构的别墅进行改装修整。刚开始村里人都说,这里要改成民宿,做旅游生意。后面听说又改了方案做别的。策划设计的团队是特意从北京请回来的。
“你那几间屋子都旧了。今年重新翻新一下吧。”吃饭的时候周父说,今天的午饭是周楚澜做的,仔姜炖鸡,很可口。
“爸,我用不着。钱留着吧,万一以后……”
“我现在身体好的很。”周父打断了他,接着说:“我喊了人了。东头的老张家瓦工做的好,粉刷手艺好的是你陈叔,再买点水泥跟砖,添置点新的家具,用不了多少钱。”
“好”。
三间平房被里里外外粉刷一新,旧了的门也被拆下换上新的。沙发还是好的,没有动,周楚澜在上面铺上了一块新的沙发巾,是他的一幅画,直接画在了一块棉麻布上。桌椅都换成了新的,从村里的郑木匠那里买的,手工制作的家具带着某种粗砺,边缘的毛刺还没打磨干净,但却有一种原木风的古朴来,放在家里倒也相得益彰。
略一整修之后,整个家看起来比之前就要好很多了。客厅墙上的挂画又新增了几幅,不够挂的那几幅便去了周楚澜的卧室,墙壁角落里还有一点空白处,他拉上一根线,做成了一块照片墙。
线上挂了一排小卡,有的是周楚澜自己在卡纸上随手画的小画,有的是明信片。
对,明信片,挂了一长排。唯有明信片的风格与整间屋格格不入,是异国风情,寄出的地址都是一个:洛杉矶。
这些明信片全部都是李卓曜寄来的。
几乎每隔半个月左右,周楚澜便会收到厚厚一摞明信片。有的购于洛杉矶县立艺术博物馆,这里的明信片多为艺术名画,还有不少本土设计师的作品。有的购于The Last Bookstore,洛杉矶最大的网红书店,店里卖的明信片风格偏后现代艺术。还有一些零散的、购于便利店、学校附近、海滩旁边的明信片,印制跟设计手法上稍粗一点,但也极具美感。
这些明信片都是他逛遍了整座城市淘来的,一张张精挑细选,然后寄给周楚澜。
从念大学的时候开始,李卓曜就有个习惯,每去到一个城市旅游便会在当地买明信片。其实刚开始,并不是他多么喜欢买明信片。而是因为周楚澜。
“每个地方的明信片其实是很有本地特色的艺术品。有时候在那些街角小店反而可以淘来很特别的设计。”因为周楚澜喜欢,所以李卓曜也被带着养成了这个习惯。失忆之后,这个习惯居然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一直沿袭至今。
周楚澜在收到李卓曜寄来的第92张明信片的时候,这一年,也要过去了。
《山野札记》定档12月31日黄金档播出,台网同播,收视率几乎是现象级。晚饭后周父打开电视,调到了南北卫视准时收看。
“爸,前两天放的那个抗日剧你不看了?怎么想着看综艺。”
“不看了,反正也是重播。这个当然要看了,是在咱这里拍的呢。”
“嗯。”
周楚澜便没有换台,跟父亲一起坐在沙发上,很安静地看完了一整期的节目。片尾还有一段1分钟左右的导演采访,应该是夏天的时候提前录制的,李卓曜还穿着那件没有logo的白色T恤。
“哟?李导演脖子上挂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吊坠。这个最近在你们年轻人中很火吗?”
周父指着电视屏幕说。
“什么?”
周楚澜正在收拾桌子,立即抬头。
他看到李卓曜对着镜头笑意弥漫,脖子上挂着一个黑绳穿着的玉像,是当年他们一起去启华禅寺求来的日曜菩萨像。
周楚澜心头一动,从脖子里扯出那根黑绳——上一根丝绳已经断掉了,他又用5根线编成一根新的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