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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民宿,环境都不错。”
周楚澜张张嘴,还是违心地继续下着逐客令。
其实他又何尝不希望李卓曜留在自己家里,两人许久未见,见面的第一秒周楚澜才发现,自己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千百倍地想念他。
看到他的脸,便会觉得幸福;窥见他变化了的沧桑,黑瘦了的、明显已经受了很多辛苦的脸,便会心疼。他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但无法压抑心中暗涌的情感。
虽然,此刻的周楚澜觉得自己甚至连心疼李卓曜的立场都没有。
第九十九章 重新在一起好吗
这时正在收拾桌子的周父,湿着一双手过来,有点生气地瞪了周楚澜一眼,随即赔笑看向李卓曜:“李导演,你别听他的。就住我家,房子都重新装了,比之前的旧屋住的舒服。阿澜的卧室也很大,足够你们俩住。你不是来工作吗,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上外面住,怎么都比不上家里住舒服。”
又用胳膊捅着周楚澜让他道歉。
李卓曜脸上挂着笑,看着周楚澜。
“你看,叔叔盛情难却。”
周楚澜没说话,径自走进屋内。李卓曜赶紧跟了上去。
此刻肠胃开始隐隐觉得微痛,他也没在意,打量着周楚澜的房间。那三间连着的房子被整个打通,客厅连着卧室跟杂物室,阁楼也被拆掉了。
“你晚上睡卧室,我睡沙发。”
周楚澜说,顺手把李卓曜的包从沙发上拿起来,放在椅子上。
“我刚看了眼卧室,床很大,够躺两个人。”
“不方便。”
周楚澜丢下这句话,就开始从柜子里拿毛巾跟换洗的衣服,又递给李卓曜。
胃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李卓曜勉强支撑着,接过东西问周楚澜:“我想喝点水。”
“桌上保温壶里有,杯子在抽屉。”
李卓曜起身打开抽屉,看到了他之前在周楚澜家住着的时候,周楚澜特意给他找的一只专门给他喝水的玻璃杯,杯底贴的标签还在,上面写着一个“曜”字,字迹非常崭新。
“我的杯子……你还留着。”
李卓曜把那只杯子捧在手心。
“没人用,就放着。”
李卓曜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去,下肚的那几秒肠胃暖暖的,还算舒服,后来似乎又是热水激了一下,感觉胃里面的灼烧感更重了。他不由得蹙起了眉。
“怎么了?不舒服?”
周楚澜无声地走到他身边,伸手盖在他的额头上。
“脸有点红,发烧了?”
“没有。”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水银体温计,递给李卓曜让他量。
“我真没发烧。”
“夹好。”
周楚澜的语气不容拒绝,李卓曜只好乖乖夹着体温计量体温,觉得有点无聊,摸过来遥控器开电视。
周楚澜家里的电视也换成了网络电视,看着很新。李卓曜打开电视,一眼便瞥见观看历史记录那一栏,最近的四个视频,都是关于自己的采访片段。
周楚澜见状,直接拿走遥控器,随便按了一部电视剧播。
“你明明就没有不在意我。”李卓曜长叹一声,声音里含着点委屈。
心里觉得很酸,连带着胃里面的感觉更加不好了。
“偶然看到的,就顺着看了几个。”
周楚澜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谎话很拙劣。但他没办法,只能这么说。
一戳就破的谎言,是蒙在二人之间的那层脆弱的窗户纸。只是用来自欺欺人罢了。
但他没办法。
两人之间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他不能如此不负责任的,给李卓曜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这对李卓曜不公平。
周楚澜把脸侧向一边,余光却忍不住落在李卓曜身上,见他似乎神色有异,倚在沙发靠垫上,也不起身,手放在腹部撑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胃不舒服?”
周楚澜一惊,立即过来。
“有点。”
李卓曜简短的说,声音低沉。
他在美国的几个月,基本没吃过辣椒,今晚的羊肉粉里的辣椒油格外辣,他还一口气吃了两碗。如今感觉胃里要烧起来了,应该是刺激到了溃疡,所以很痛。
“这他妈的叫有点?到底怎么回事?”
周楚澜眉头深锁。
“胃溃疡……犯了。走得急,没买药。”
李卓曜说。
“胃溃疡?你怎么会有胃溃疡?”
周楚澜想到晚上他做的一桌子菜,包括羊肉粉,都放了不少辣椒。李卓曜来贵州待了几个月以后,便爱上了吃辣,这次回来,他依然是照着他原来的口味做的。没想到李卓曜居然有了胃溃疡,之前还没有,他是怎么得的?
“我去买药。”
周楚澜立即起身,手被李卓曜拉住。、
“你别走……我想要你在这陪我,可以吗……”
周楚澜叹了一口气,叫他爸过来,让他去药店买药。如今这里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不远处就有一家药店。
药买回来了,周楚澜看着李卓曜把药吃了,又催他喝了两杯热水。
“好点没?”
他静静地坐在李卓曜身边看着他。
“还没。我想躺着休息会儿,行么。”
“嗯,去卧室吧。”
李卓曜却摇头。
“太早了,我不想这么躺床上……我就想在这歪一会儿……”
“行。”
周楚澜把沙发上的几个靠垫收起来,又拿来一条薄毯,李卓曜却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我想靠在你的膝盖上躺一会儿……可以吗……”
李卓曜看着他,脸色依然没完全恢复,还是有点差,但眼睛很亮,像月亮。
周楚澜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
从很多很多年以前,每次李卓曜露出这样的眼神的时候,他都没办法。
周楚澜沉默半晌,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头拂过来,慢慢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可以念书给我听吗?我想听你念。二传群主速死”
李卓曜说,声音带着一点微微的颤抖。
周楚澜心头一动。他想起,很多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李卓曜就喜欢枕在他膝盖上,听他读诗。
“你想听什么。”
周楚澜翕动着唇瓣,轻轻发问。
“我包里有一本书,是聂鲁达的诗选。你翻到第126页,我想听那一首。”
周楚澜无声地打开书,手指颤抖地摸过书页,开始念诗。
这本书很旧,上面有两种不同的笔迹和涂鸦,空白处还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左边的小人是很粗糙的火柴人简笔画,右边的小人却栩栩如生。旁边标了名字:李卓曜、周楚澜。
下面还有一个落款,2016年3月12日。
“我想象我死了/感觉寒冷